“快救我下來啊,死浩子,你他娘的不管我了?”成哥拉着一條樹根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裏,斧頭直接将手電光挪開,然後丢了一根煙過來,說:“你想救他嗎?”
我點了點頭,就看見斧頭瞪着我,手已經按在槍上了,我又趕緊搖了搖頭,說:“我不救,讓他嘴臭!”
說完這些話,我又看了看成哥,對着他擠眉弄眼的,希望他能明白,我是被逼的。面對這把槍,我可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我也想過把斧頭的槍搶過來,然後救成哥下來。
我倒是不會殺斧頭,不過肯定得把她捆起來,當然這些都是想法,想想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更沒必要去做,因爲做起來很難,輸的人可能是我,而不是斧頭。
“他娘的,你還真不管我啊!我……。”
成哥又巴拉巴拉的罵了老半天,我跟斧頭就在下面抽煙,完全不理他。其實我心裏挺奇怪的,這個女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一會兒要追殺我們,一會兒又要救我,救了我又不救成哥,難不成真的是精神病人翻牆跑出來了?
這麽想着的時候,我又想起這個女人在地道裏暗算我,我不禁又将戒備拉了上來,生怕又被她當槍使,這個女人做事看似瘋瘋癫癫的,心裏不知道在盤算着些什麽,别到時候我又給她墊背了!
一根煙的功夫,成哥已經洩氣了,罵人也沒勁兒了,嘴裏磕磕巴巴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麽,斧頭起身往外走,應該是在想怎麽出去。
我們所處的位置還沒有到底,應該隻是樹根位置的一個平台罷了,再往下是什麽樣子,沒人知道,或許大頭已經知道了,不過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自打我們下來,他就沒了影子,我親眼看見他掉下去的,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平台的周圍全是胡亂纏繞的樹根,斧頭不敢再去碰,見着樹根就繞着走,遇見自己送上來的,直接一刀砍斷,樹根的位置不斷的留着白色的漿液,聞上去還有點清新的感覺。
終于,斧頭在平台邊緣的位置找到了一個樹洞,看樣子是通向下面的,她使勁兒往下面擠了擠,胸口别着槍,手裏拿着刀,任憑她很瘦,還是下不去,她歎了口氣,憤怒的爬了出來,提着刀就往下一陣猛捅,那樣子看的我心驚肉跳的,感覺每一刀都捅在了我的身上。
這樹洞看上去很結實,但也耐不住斧頭這麽捅,不一會兒便被斧頭開出來一個大口子,她忙說:“這兒能下去!你,過來。”
我愣了一下,敢情我還是得被當槍使,我走過去,斧頭将手電遞給我,我湊近了一看,原來這裏确實有個洞,隻是洞口的位置有點窄,下面倒是挺寬敞的,不過這洞裏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哪裏,裏面不會有食屍蟲吧?到時候我下去了,就死定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輕,不過我還是蹲下身子去看洞口,順手摸了一把洞口的白色漿液,說:“這樹洞好像不是天然的啊?”
“有人刻意挖出來養蟲子的,不過下面應該沒蟲子了。”斧頭說。
“你咋知道沒蟲子了?”我回過頭來看她,這樹洞口的位置确實小,要說是人工挖出來的,那下面呢,下面的洞咋挖,人都下不去,怎麽可能挖出來洞?
我越想越覺得離譜,這洞口有不少的樹葉,混雜着一些死掉的食屍蟲的軀殼,看樣子挺唬人,我湊近了聽,下面确實沒什麽聲音,應該沒有蟲子,但是對于這未知的黑暗,我還是充滿了恐懼。
“磨蹭什麽,趕緊下去!”斧頭有點不耐煩的在我背後呵斥道,我愣了一下,貓着身子開始下洞,洞口的粘液一下子粘在我的T恤上,黏黏糊糊的感覺特别惡心,原來我覺得這蛇柏樹全是好東西,還想嘗嘗這汁液的味道,不過看這模樣,我是下不去口了。
洞口的位置确實小,我下去之後幾乎不能動彈,隻能整個人直豎着往下面掉,手腳根本施展不開,就在我整個人要沒進洞口的時候,斧頭忽然遞了一根繩子給我,不大不小的,拴在了我的手上,說是到時候有情況我就叫,她拉我上來。
我根本不能動,任憑她将繩子拴在了我的手上,緊接着我整個人就掉了下去,也許是身上的漿液比較多,我滑得很快,也不知道下滑了多久之後,我忽然停了下來,周圍全是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斧頭在上面說:“怎麽樣,到底了沒有?”
聲音聽渾濁的,我好不容易聽清了,張口想說點什麽,卻感覺嗓子跟啞了似的,死活發不出來聲音,我試着挪動自己的身體,感覺全身都有點發麻,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感覺手上的繩子一動,斧頭已經在将我往上面拉了,我又往下扯了扯,她又往上扯了扯,确定我沒事之後,繩子一下子繃直了,我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緊接着就感覺上面有光束打了下來,成哥的聲音響了起來,:“浩子,下面有蟲子沒?”
我支支吾吾的還是不能說話,腳下忽然一空,整個人再次朝下面滑動,砰的一聲從樹洞裏跌了出來,四周黑的我啥也看不清,緊接着樹洞就開始簌簌的掉東西,直到我感覺有人掉下來了,我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兩步,緊接着手電光就亮了起來。
是成哥!
我趕緊湊過去一看,還真是成哥,這老小子怎麽下來了?他現在應該在樹上挂着才對啊,咋下來的?我猶豫了一下,剛想問他是怎麽回事,誰知道樹洞裏又是一陣嗖嗖的聲音,斧頭也跟着落了下來。
我趕緊将手上的繩子解了,不然總感覺她跟遛狗似的牽着我!
下來之後,斧頭往我身邊靠了靠,我還是沒明白他們兩個是咋回事,咋一起下來了,不過成哥似乎并不在意這件事,而是拔腿就開始找,一瘸一拐的,像是找什麽寶貝。
我心裏挺納悶的,這裏誰也沒來過,他找啥呢?
走着走着,成哥忽然停了下來,慢慢的擡起手裏的手電去照前面的路。我順着手電光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前面十米遠的位置竟然躺着一口棺材!
“這…這裏怎麽會有棺材?”我吃驚地問了出來,因爲這裏似乎沒有出去的路,也沒有進來的路,這麽大的棺材怎麽可能放進來呢?
成哥不緊不慢的說:“是有棺材,而且不止一口棺材,而是六口棺材。”
“這…裏面裝的什麽人?”我問。
成哥說:“你自己去看看。”
說完這話,成哥笑着率先邁開步子,走了過去,我趕緊跟了上去。
走近了一看,我這才發現這棺材有點奇怪,上面覆蓋的樹葉已經很厚了,勉強能看出棺材的樣子,可棺材的旁邊卻沒有樹葉,像是被什麽人刻意清理掉了一樣。
成哥用手電将上面的樹葉全都刮到了一旁,然後猛的伸手去扳棺材蓋子,一點也不忌諱。
成哥的手剛一碰到棺材蓋,蓋子一下子就碎掉了,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我被吓得連連退了兩三步,卻看見成哥站在棺材邊上,看着棺材裏面的人,笑的合不攏嘴。
“你怎麽了?”我怯生生的問了一句,因爲成哥的笑聲在這昏暗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滲人。
“你自己過來看。”
我原來以爲成哥是發現了大量的金銀,或者是什麽寶貝,可過去之後一看,頓時整個頭皮都快炸開了!原因無他,棺材躺着的正是大頭!
“我就說嘛,這老小子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成哥笑着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湊近了一看,真的是大頭,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了,臉上還有幾條被樹根劃破的口子,隻不過臉色白的吓人,一動不動的躺在棺材裏。
“怎麽可能……我剛才還見過他啊!不對,你也看見大頭掉下去了?”我吃驚道。
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浩子,你是做夢見着他了吧?”
我搖了搖頭,剛準備好好解釋一下不是做夢,成哥卻一個人轉身往别的棺材走去了。
我跟了過去,發現這幾口棺材裏面其實沒啥寶貝,反而是棺材中間的位置擺滿了金塊,其中還夾雜着一些玉器,不過都比較小件,隻是數量很多。
“咦,這棺材裏怎麽沒人?”成哥輕呼了一聲,站在另一口棺材的邊上。
我走過去一看,棺材裏确實沒人,成哥轉而又去看第三口棺材。
大頭的屍體已經被我們找到,從而證實了成哥說的話是真的,大頭是他親眼看着死掉的,那麽我看見的大頭又是真是假?難不成大頭也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