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裏正在猛烈的嚼動的東西,就是活太歲?我忽然想起它的模樣,雖然放在嘴裏有些惡心,可是它的樣子,也不是讓人讨厭的,至少是不厭惡的,我現在想起來它竟然還有些可愛。
不過要将這東西放嘴裏然後還要吞下去,這就有點困難了,就像你看着一隻很可愛的動物作,即便是你很喜歡它,但是真的要你将它放在嘴裏,然後,嚼了吃了,我估計誰也受不了,更何況它的外形也不是那麽可愛,隻能算是不招人厭罷了。
我想着這些事兒,心裏、胃裏都在翻騰,可是我根本不能說話,我在嚼它的時候還是沒有什麽味道。除了一些,粘稠的液體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什麽特别的感覺,它就要在我的嘴裏慢慢的化掉了。
吞下去,被我的胃液消化掉,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
這個叫什麽呢,食療?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想到這個詞。我嘴裏有東西也不好說話,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我的渾身竟然開始發燙。
那種感覺,像是夏天掉進了火堆裏似的。渾身都燙得難受,難道是因爲這個活太歲嗎?
我肌膚的顔色竟然從白色,變爲了紅色,紅彤彤的像是一塊烙鐵,灼燒着我的的血肉。我心裏害怕極了,要是溫度再上升,我估計我的器官都會被燒壞,直到我死亡爲止。
我打着手電盯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它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然後猛地又變回了白色,不過白色的面積卻在逐漸地被侵蝕。
忽然,我發現黑暗中一個人影直接沖了出來,速度極快,沖到我的面前,然後一把抱住我,直接将我的腰闆彎了,伸手就想進入我的嘴裏,看樣子是想偷活太歲。
大頭驚慌失措,連忙舉手就準備打他,不過大頭卻被我攔了下來,起初我也認爲那個黑色的人影,他從黑暗裏走出來就是爲了阻止我将太歲吞完,可是當我看清他的樣子的時候我猶豫了。
因爲他不是别人,他是成哥。
他不是死了嗎,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他也想獲得活太歲,他做的這一切不是爲了蛇柏嗎?
我的心裏亂極了,攔住大頭的同時,也将成哥一把推開了,大叫道:“你怎麽沒死?”
成哥整個人顯得都有些瘋狂,看樣子像是崩潰,癫狂的樣子,我看得有些害怕,他卻忽然兩隻手抓着我的臂膀,使勁的搖晃着我,大叫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一把推開他,再次叫道:“你在說什麽?”
“我說你完了,你完了,你要死了!”
我完全不知道成哥在鬼叫一些什麽東西,這個活太歲是一定能夠救我的命了這一點我是可以确定的,他這麽說的目的是什麽?難不成大頭給我說吃的不是活太歲,而是其他什麽可以吃的東西,可是這不可能啊。
因爲大頭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他要害我的話,直接一刀殺了我不就行了嗎?
成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盯着我,眼淚都已經掉了下來,半天沒有吭聲,大頭卻忽然說道:“他是真的老成。”
我點了點頭,又猛的搖了搖頭,看着地上近乎絕望的成哥,說:“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真的老成?”
大頭看着我,說:“之前那個是假的,難道你沒有看出來?”
“假的?怎麽可能!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麽可能是假的?”
其實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發現不對勁了,因爲我忽然想起大頭在進地坑裏救我們的時候,發現成哥死掉了,情緒一點也不激動,難道他早就知道成哥是假的?
如果事實是這樣的,那麽在地坑裏死掉的那個成哥又是誰呢?他又是什麽時候替換掉了成哥,潛伏在我的身邊,目的又是什麽呢,他怎麽會死,而我卻沒死?
還有,他是怎麽進來這湖底地道的呢?又是怎麽得知這些事兒的呢?我腦子有些亂,不過大頭并沒有質疑這一點,而是盯着地上的成哥說道:“你跑哪兒去了,我找了你好半天,這地方似乎沒什麽藏身的地方呢。”
成哥沉默了許久,連連的歎氣之後,這才說道:“你們都錯了,都錯了,連我也錯了,這是一個陷阱,這是一個死循環,這件事而永遠也不會結束了,就因爲他吃了活太歲,他會再死一次,然後再複活,再死掉。”
我完全聽不懂成哥在說些什麽?
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一直在旁邊不怎麽說話的斧頭不見了,她去了哪裏,我拿着手電四下裏照了照,根本沒人,我試着喊了兩聲,也沒有人回應我。
成哥繼續說道:“這個女人處心積慮的想換掉我們,那個太歲根本不是什麽活太歲,而是一塊腐肉,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決計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都被人耍了!”
大頭問道:“這是活太歲,我不可能看錯,倒是你,你聽到什麽了?”
“他們要拿我們當貢品解開蛇柏的封印,裏面的東西他們想獨吞!”
這幾個字落到我的耳朵裏,完全是陌生的詞彙,他的意思我完全不懂,就在我準備問一點什麽的時候,卻發現斧頭的聲音忽然從我們的上方響了起來。
“對,他沒有說錯,他說的都是真的,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斧頭?”
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将手電指向聲音的來源的位置,然而這個時候,整個地道牆壁上所有的油燈忽然都亮了起來,斧頭就站在牆壁上的一個石頭做的圍欄裏面,她正悠閑地看着我們。
這劇情反轉的太快,我完全不明白了。
“原來是想殺了你的,不過那個笨蛋真是沒用,自己把自己害死了,啧啧,我怎麽會有這麽愚笨的手下呢?”斧頭自嘲的笑着,手指猛的指向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成哥說的真是沒錯,從最開始的岔路口的僵屍,再到地道裏的屍香魔芋,再到地坑裏屍蹩丹被我弄壞,這一切似乎都是矛頭指向我的。
斧頭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将我們三個,成哥、大頭、我,分開,然後逐個殺死,最後獨吞蛇柏,再将我們的鮮血用來解開封印,真是好計謀啊!
連換人的手法也用上了,還有什麽屍花附近的字,我們之中沒一個人看見那些字,說明她根本沒留信号,隻是胡謅了一個理由來害我們罷了。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不過我心裏還有一點疑惑,她爲什麽要救我們,爲何不讓那些食屍蟲直接将我們咬死,這樣豈不是更加簡單?
雖然斧頭可能是想救她的隊友,可似乎沒那個必要,我不認爲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會這麽好心的救隊友,她是最高的領導層,沒必要爲了一個小角色大費周章才對。
“你以爲你能幹得赢他?”成哥指了指大頭,情緒穩定了下來,估計是對于大頭已經幾乎盲目的自信。大頭能将我們從食屍蟲的嘴裏救下來,說明他的本事很大,決計不是斧頭能對付的了的!
“爲什麽非要幹呢,你看看這是什麽?”斧頭笑着揚了揚自己手裏的屍花,我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瘋女人竟然将屍花砍掉了,拿在手裏,她想幹什麽,迷惑我們自相殘殺?
“一朵花就隻能害害我,對于大頭,你不行!”成哥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指着斧頭看樣子是準備開罵了,不過還沒等他說出什麽髒話來,他已經選擇了閉嘴。
原因無他,斧頭的沖鋒槍已經架在了護欄上,隻要成哥一罵,可能我們瞬間就會被打成篩子。
四周牆壁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不少的平台,都是離地面大約五米左右,看樣子是燈台,也有可能是觀望台,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隻能說明斧頭對這裏的熟悉程度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平台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不少人,男的女的都要,清一色的衣服,槍械,還有猙獰的表情。這些人約莫十數個,應該都是斧頭公司的人,他們早已經來了這裏,并且跟斧頭串通好了。
我第一次有點後悔了,要是當初不救這個女人,現在我們也不會這麽被動,說不定命也沒了。看着周圍幾把反光的槍,我心都涼了一半。
忽然,我感覺背後被什麽東西頂了一下,轉身準備看的時候,腦袋又被大頭給扳了回來,他輕聲跟我說:“别呼吸。”
我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沒想到斧頭注意到了我,呵斥說:“你們在打什麽鬼主意?”
“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要麽被我用槍打死,要麽就被屍花迷惑自殺,對了,還有第三條路。”
“什麽?”我問了一句。
斧頭笑着笑着,臉唰的一下變得冰冷起來,低沉的聲音跟着傳了過來,“回去喂蟲子!”
我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整個臉都已經麻掉了,斧頭繼續玩弄手裏的屍花,我在想她爲什麽沒有被迷惑呢,難道對屍花免疫?這不太可能啊!
就在斧頭漫不經心等我們答案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說叫了一聲,大頭跟成哥瘋了似的往來時的地道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緊跟着,槍聲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