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開始懷疑他自己了,他是唯一一個,拍過那些人肩膀的。如果說,能夠觸碰到,那麽都應該是真實的,可是現在,那些人都不見了,這又是爲什麽呢?
難道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象,我看着成哥,說:“你剛才拍他們的肩膀是什麽感覺?”成哥看着我,“有點輕,但是,那的确是一個人的肩膀”。
我皺着眉頭道,“怎麽會這樣?”
我們現在怎麽辦?我們應該往哪裏走呢!大頭跟成哥在周圍開始找尋出路,黑暗中,我們在前面的位置找到了一個向下的地道。
我看那裏面漆黑一片,心裏有些害怕了,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其他路可以走。我轉過頭看着成哥,轉過頭看着他道:“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成哥癟了癟嘴,看着我,“你不是來過這裏嗎?你說走哪裏,就往哪裏!”
我知道他這是在跟我賭氣,我沒有說話,打着手電,走在隊伍的前面,就朝着地道裏去了,入口的位置有一點窄,像是被人強行打開的,而不是有人刻意在這裏挖出來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臨時挖出來的地道。
我看見旁邊的泥土還還很新。
然後,我們三個,都進入了地道。
這裏面的黑暗,難以想象,走着走着,我又聽到了兩聲咚咚的聲音,我感覺那不像是滴水的聲音,而是有人在跟着我們。
我心裏說不出來的恐懼,但是我在隊伍的最前方,我不能回頭,因爲成哥就在我身後,他現在還在氣頭上,根本不會理我。
想到這一點,我把心一橫,朝着前面的黑暗就摸了過去。越是往後面走,我越是感覺脊背發寒,好像在向着地獄走一般,那是種發自内心的寒冷和恐懼。
也因爲我之前在那個女人的閨房裏,丢失了我的外套,現在我後悔了,可是已經晚了。強忍住寒意,我繼續往前走。
借着手電的光,我注意到這個地道裏面,有很多的燈盞,它們都是被臨時被插在泥壁上的,看上去極爲老舊,可木樁卻是新的!
我不知道上面的燈盞能不能被點燃。
我忽然停了下來,拿出打火機就準備去點那些燈盞。但是,這個時候,成哥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你幹嘛?”我回過頭來看他,“我點燈點燈啊”。
他一臉嚴肅地看着我,“你怎麽知道沒危險?要是上面有什麽迷藥或者說是有什麽不好的東西,隻要你一點燃我們三個都得完蛋。”
我心裏一驚,頓時就不敢再去點,打火機的光也跟着滅了。
這個時候我就看到前面忽然傳來了一些光亮,那是白熾燈的光亮,我收起打火機加快了腳步,這個時候,大頭也跟了上來,這裏又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我下意識的朝着頭頂上一望。
又是那個鏡子。
這一次的鏡子裏面,我們變成了小黑點。
也就是說,一面鏡子,它是平的,真的是平的話,我們才會變成小黑點,這樣,我們是不是又回到了那個最初的起點呢?
可是,我們的面前還是一面牆,也就是說,這裏不是我們來過的那個地方。
成哥跟着大頭四下裏看了看,我們進入了另外一層的空間,也就是說我們,還是沒有走出來。
這已經是第三個地道了,如果我們還沒有走到頭,那麽這個地下空間到底有多大呢?
這小小的湖面下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空間呢?我又想到了我們之前的假設,如果這個地方,真是那種有層次的空間,我們将永遠也走不出去。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寒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甯願選擇不進入這裏,可是一切都晚了,我們進來了。沒有見到蛇柏,卻被這裏的地道空間難住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我靠着牆,努力讓自己安靜了下來,這裏會不會是類似于鬼打牆的東西,讓我們一直在這裏循環永遠走不出去?
那麽那個斧頭又到哪裏去了呢?我越想心裏越是吃驚,這個時候,我看着上面的白熾燈,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這裏有燈,其他地方也有,有燈,就有電,那麽說明一定是會有電線的!
想到這裏,我拍了拍成哥的肩膀,指了指頭頂上的燈,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看着我,“你是說這個”
我們相視一笑,然後我就蹲了下去,成哥很配合的站上了我的膝蓋。
他到了上面忽然叫了一聲,看樣子,有點激動,我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不就是一盞燈嗎,至于這麽激動嗎?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從我的膝蓋上跳了下來,一臉驚恐的看着我。
“這個燈有問題。”
我摸了摸腦袋,這個時候,大頭也走了過來,他說:“什麽問題?”
大頭和我還有成哥,我們三個人圍在燈的下面,望着那個燈我隻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一點暈,但是,我始終覺得那個燈的光線有點問題。
“沒有電線啊!”
等等,我忽然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上面是一面鏡子,可是那面鏡子是完整的,而這個白熾燈,卻穩穩的挂在上面,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打碎這面鏡子,我們才有可能找到這個白織燈的電線。
我不相信成哥說的,有燈怎麽可能沒電線?
找到電線我們才有可能順着線路,找到出路。
電線在牆壁裏,我一下子沮喪了,即便是我們找到了燈的電線那又如何呢?這個電線是從牆裏延伸出來的,我們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知道現在是應該打碎這面鏡子,找尋白織燈的電線,還是應該直接繼續向前走,可是我們前面根本沒有路了。
一種無言的恐懼從我心底升了上來,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我猛然就想起了斧頭,她當時是不是也是發現了這裏的異常,然後從地道後面的空間裏走到了另外一個地道,而我們并沒有發現,那麽也就是說斧頭還在這個空間裏!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斧頭是不是已經死掉了呢?還有,我們看到的這些地道,有一些明顯是不同的,一些是人爲刻意挖的,而一些是随意挖的,比如那個女人房間裏的洞。
一些是原本就挖好的,這些我們都能夠從泥土牆壁上,泥土的新舊程度能夠看出來。
可是這些東西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不管牆壁泥土的新舊程度,是新還是舊,我們都沒有辦法走出去。
我們三個,席地坐了下來,我們都沉默了。
再沒有精力去争吵和懷疑,那個骨灰盒子裏面根本沒有骨灰。但是,我已經看到了兩個。
還是說我從始至終隻看到了一個?
如果是一個的話又是誰将那個骨灰盒子搬到這裏來的呢!我越想越心驚,漸漸的萌生了退意,低聲道:“我們還是往回走吧?”
大頭和成哥都沒有說話。
十分鍾以後,我們決定往回走。
在成哥和我,還有大頭的仔細檢查下,這裏根本沒有任何的出路和機關,臨走的時候,我提議将鏡子打碎,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可是,成哥猶豫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變得謹慎起來,生怕出錯,我越想越覺得鏡子後面可能有什麽東西。
至少不會是電線,雖然我之前認爲會是電線。
現在想來,那後面可能會是一條出路,也說不定呢?
我的想法比較奇怪,可是沒有人支持我,我也就沒有下手打碎鏡子。
我們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屋子。
我又看到了那個骨灰盒子,我再次将它拿了起來。
我直接将那個骨灰盒子上面的燈籠,也就是那個人眼做成的燈籠直接拔掉了,我沒有感覺到惡心也沒有害怕,然後将那張照片從骨灰盒子上面撕了下來,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我決定要是再見到類似的骨灰盒子,我就将所有的照片都撕下來,最後做一個對比,我始終覺得照片上不是同一個人,雖然照片上那個女人的笑容很是詭異,可是,直覺告訴我,那不是一個人。
我也想過拿着骨灰盒子走,可是它實在是太大了,我拿着它的時候有一點惡心,畢竟是人皮做的。
要是讓我一直拿着。我估計我的心裏會提前崩潰。
将照片放進兜裏,我們又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沒有人,沒有燈,也沒有任何的出路。
我提議将那個厚重的泥土門拉開,原路返回!
可是當我們再去找的時候,這裏,就是原來的位置,根本沒有門,一股涼意我感覺脊背發寒。
我隐隐間覺得這間屋子不是我們之前來過的那間屋子!
雖然說,這個骨灰盒子一點都沒有變,房間的大概的結構和空間也沒有變,可是那扇門不見了。
我感到無邊的恐懼,是不是我們又走入了另外一個死循環裏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