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貓着身子,不動聲色的看他在做什麽,就發現他将潛水設備往自己身上穿,斧頭的槍也挂在他的脖子上,末了還不忘點根煙坐在外面休息。
心裏疑惑,我摸着黑出去,看到成哥還在抽煙,見我出來了,明顯吃了一驚,說:“你怎麽出來了?”
“睡不着,你他嗎的在做什麽?搶劫?”我越看越不對勁,成哥幾乎将斧頭所有的東西都拿了,而且斧頭等人都未發覺。成哥穿着潛水服,肯定是想下水去,那麽目的地就是在水下,他說的什麽第八大奇迹應該就在那小湖下面。
“搶個屁啊,我就是借用一下,明天就還給他們。”成哥信誓旦旦的說着,不過我看一邊守夜的人已經睡着了,睡得很死的那種,我們說話這麽大聲,他也沒驚醒,斧頭也是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把他們怎麽了?”我意識到事情不對,退了兩步,看着成哥,感覺自己面前站着一個魔鬼,他該不會将這些人都殺了吧?
“嘿嘿。”成哥森然一笑,說:“給他們喂了點藥,估計要睡到明天傍晚才能醒,你放心,殺人越貨的事咱可不幹。”
“這小妮子這麽精靈的,還不是一樣栽在我手裏了?”成哥得意的說着,我卻心裏一緊,反問道:“你是不是也給我喂藥了?”
“你他嗎的傻啊,要是給你喂藥了,你現在能醒?”成哥罵罵咧咧的繼續說:“我現在要下去,你去還是不去,要是想去就别磨叽,趕緊穿潛水服。”
我盯着成哥手裏的槍,不得不說他很精明,第一時間拿了槍,接下來發生任何事,他就占據主導地位,不會被人拿槍指着那麽被動。
五分鍾後,我穿上了潛水服,跟着成哥到了水池邊,忽然一個人影從樹林裏竄了出來,我用手電指着他一看,是大頭。他快速朝我們走過來,身上也穿着潛水的設備,我總算是明白了。
成哥回到營地裏,除了身上的傷,就沒一句實話,什麽大頭不見了,什麽來找我,都是假的!這分明就是他設下的計,讓斧頭放松警惕,然後偷走潛水設備和槍,自己先下去,讓斧頭一夥人落空。
大頭走過來,說:“東西帶了嗎?”
成哥拍了拍背包,又看了看我,說:“齊了。”
我很奇怪,他爲什麽要看我,我身上也沒帶什麽工具啊,這個時候,大頭繼續說:“那就下去,下去之後小心點,他們有一撥人已經下去了,到時候可别翻了船。”
大頭說的另一撥人,一定是斧頭的那些同伴,也就是比我們早來了一兩周的那夥人,不過在下面待了這麽久,爲啥沒上來,難不成都死了?
我一個人胡亂想着,跟着成哥還有大頭下了水,這小湖看上去不大,下水了之後看才明白,這湖确實不大,不過卻深不見底,一隻手電的光根本照不清下面是什麽。
三個人使勁往下面潛,不時的還能看見一些小魚快速的避開了我們,朝着一邊遊去。我猛的想起那個水坑裏的黑影來,雖然不是同一個地方,但是我總感覺這兩個地方是連通的,畢竟離得這麽近,還都這麽深。
來不及多想,我們下潛的深度越來越深,可就是什麽都沒見到,成哥對着大頭比劃了兩下,兩人一起往上遊去,我心裏大罵,這兩個狗日的,往回走也不說一聲,趕緊又準備跟上去,可我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人形的黑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遊動,看樣子極爲滲人。
那絕不是成哥或者大頭,因爲他們就在我上面,而不是側面,一股涼意一下子從我後背竄了上來,我趕緊跟着成哥往水面上遊。
這水這麽深,真不知道下面有什麽,而且那樣子像極了人,總不可能是屍體吧,屍體是不會自己動的!
等回到岸上,成哥拆下水肺,立刻破口大罵,道:“他嗎的,被這小妮子給耍了,根本不是這個地方!”
我聽不明白,看着成哥,說:“不是這裏,是哪裏,她說的從這裏下啊。”
“放屁!她是騙我們的,沒有她帶路,我們根本找不到入口。”
“别急,要不再下去看看?”大頭建議道。
他一說話,我才注意到他,大頭雖然身上穿着潛水服,但我還是能看到他臉上有草蜱子留下來的傷痕,看樣子的确是吃了些苦頭的。不過這樣也好,睡覺這兩個死騙子騙我來着?
“下去?沒戲。我們根本找不到位置,再下去幾次也是白搭。”
大頭忽然拿了一個東西出來仔細的看着,我過去一看,這不就是斧頭的地圖嗎,想不到他連這個都給斧頭拿了,這大頭也不是啥好鳥!
足足看了十分鍾左右,大頭放棄了,說:“這滿是英文,我也不認識啊。”
“算了,先回去,等她帶我們去,到時候再……嘿嘿!”
“再什麽?”我問成哥,他卻不說話,徑直往營地裏走,我心裏很不爽,一會兒理我,一會兒又不理我,一會兒要帶上我,一會兒又不帶,難道成哥有精神病,并且傳染了大頭?
回到營地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成哥将潛水服脫下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又将槍放到了斧頭的懷裏,等我進帳篷,我才發現大頭不見了!
他是第一個進帳篷的人,現在卻憑空的在帳篷裏消失了,我罵了一句“靠,這人又玩消失?”
“沒事,現在還不能讓這小妮子知道大頭還活着,等我們成功的時候再說也不遲。”成哥倒是不緊不慢的,我卻注意到這帳篷裏的潛水服還在,大頭卻不見了,不過他是怎麽離開這裏的,又是什麽時候來取的潛水服,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想來想去,我也沒明白,回頭看成哥,這老小子竟然已經睡着了,還在打呼噜,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我一個人站在帳篷裏,又想起水下的黑影,渾身忍不住一個激靈,趕緊躲到角落離,閉着眼睛假寐。
天色很快放亮了,整個帳篷裏沒一個人起來,都睡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成哥這老小子下了多少藥,要睡這麽久。
我閉着眼睛睡不着,忽然聽見有人跟我說:“你跟我出來。”
聲音溫溫柔柔的,我一時間也沒想起來是誰,起身就出了帳篷,四下裏一看,青天白日的,根本沒人啊。我又回到帳篷裏,拿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擦完繼續裝睡。
我不能比斧頭先醒來,否者她問我爲什麽她睡了這麽久,我支支吾吾回到不上來的話,那就傻逼了。日過三竿,斧頭從帳篷裏爬了起來,我眯着眼睛看她,發現她正盯着我看,又趕緊翻了個身,背對着她。心想這女的沒事看我做什麽?
斧頭出了帳篷,叮叮咣咣的像是在做晚餐,而我也終于按耐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看着眼前這個精幹的女人,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似乎并沒有發現潛水服以及水肺被使用過,當然我也不想說出來。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餘人也接連醒了過來,一個個的都萎靡不振,看樣子是藥效确實猛,成哥的心也夠黑。我又進帳篷裏轉悠了兩圈,實在沒發現什麽通道能夠出去,昨晚大頭到底是咋消失的呢?
成哥掙紮着從地上坐起來,“咋回事,怎麽太陽都要落山了哦!”
“怎麽回事?那就需要問你自己了。”斧頭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看着不遠處的小湖,不知道是在試探成哥還是已經猜到了些什麽。
“問我?問我啥,我不是也被人擺了一道嗎?”成哥一臉無辜的爲自己申辯着,我現在看到他是一點好感也沒了,斧頭說得沒錯,我就是被人騙了,至于原因,我還需要時間來發現。
幾個人收拾着帳篷裏面的東西,斧頭卻忽然說要夜探小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下面的人估計都得死,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行動,隻不過成哥被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後。
對于這樣的安排,成哥出奇的沒有反對,不知道心裏在打着什麽算盤,他昨晚将槍還給斧頭,注定了會處于被動的位置,不過現在看來,他是有着自己的安排,或許都壓在大頭身上了,畢竟大頭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
晚上七點,我們六個人到了小湖的邊上,月色撩人,靜靜的灑在湖面上,一層層漣漪看着讓人心醉,斧頭空手進了林子,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着潛水服了,我挺奇怪的,猛然想起大頭出來時的情形,怎麽會這麽像,而且大頭怎麽知道那裏藏着潛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