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樣的目的,隻不過不是一個陣營罷了。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說:“回去吧。”
也不等我說話,她轉身就走了。
我看着地上已經燃盡的香煙,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下面埋着死人似的,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路上,她跟我說我們生火用的樹枝就是蛇柏的樹枝,那東西燃燒之後是有毒的,沒想到我們還那麽開心的圍着坐。
我心裏還有點激動,沒想到蛇柏真的存在,而且還被我們用來烤火,可是這中毒的事我就有點不解了,因爲我的身體似乎沒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不知道這個女的說的是真是假?
回到營地,兩撥人明顯分成了兩個陣營,隔着兩個帳篷的距離各自安頓了下來。成哥問我那女的出去幹嘛,我說抽煙,又對着成哥哈了兩口氣,結果他惱怒,說我幾個月沒刷牙了吧?
我笑笑沒說話,将營地裏的火熄滅了,現在聞來,味道确實有點怪,不像是普通的樹枝燃燒之後有點清香,它這樹枝反而讓人有點悶悶沉沉的,心裏很不舒服。
半夜十二點左右,我隐約的聽見營地周圍有些動靜,起初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到後來就是突突的槍聲了。成哥一個激靈,翻身爬了起來,我們沖出去一看,才發現那個女人端着一把沖鋒槍,對着黑暗的樹林一陣掃射,嘴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根本聽不清。
我們站在她身後,慢慢的摸了過去,走近了一看,才發現一隻奇形怪狀的動物躺在地上,血迹斑斑的,格外滲人。
掃射了一分鍾左右之後,女人停止了手裏的動作,踢了地上的動物屍體一腳,然後叫一個男的上去情況,回來一看才知道,也是同樣的動物,隻不過另外一隻大了不少。
我蹲下身子去看,這東西全身黑漆漆的,還在痙攣,血液倒是直勾勾的流了出來,嘴裏的獠牙并不是很長,不知道是什麽物種,以前根本沒見過。
“這是啥玩意?”我問。
“獾子?”成哥猜測道。
大頭似乎沒有什麽興趣,轉身回了帳篷,我心裏就有點不爽,這小子一路上也不說話,除了在林子裏的時候有點用之外,幾乎跟空氣似的,知不知道成哥爲什麽要帶着他!
不爽歸不爽,轉念又覺得有肉吃了,竟一下又高興起來。我伸手去拎它,這玩意身上臭味很重,毛皮倒不是很厚,一捏便抓到了它身上的肥肉。
女人似乎受了點驚吓,褲子也破了個洞,布條順着腿,看着還有點别緻。
成哥笑着拿刀将那東西扒了皮,挂着一邊的樹上,不過眼睛卻一直在女人手裏的槍上,任憑我們誰也沒想到,他們的背包裏竟然是槍,而不是食物,也不是被褥啥的。
不過好在最初沒撕破臉,不然他們端着槍,我們不死都難了。倒是大頭的心比較大,看着别人拿槍了,也不在意,一個人打着呼噜睡覺。
成哥收拾好那動物,就準備跟我回帳篷,我卻發現那女人不聲不響的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準備離開了?可是我發現我錯了,他們三個人收拾好東西以後,徑直對着山上走。
我一下子就慌了神,他們這是要捷足先登啊!趕緊将成哥叫了出來,成哥一看,又叫大頭,我們三個人也收拾東西,跟在了他們身後,之前是我們在帶路,這次換做是他們了。
我注意到那女人的手裏有一份地圖,心想就這麽一座山,看地圖有啥用,給成哥指了指,說:“看地圖做什麽?”
成哥也不懂,搖了搖頭,說:“可能不是地圖?”他頓了頓,繼續說:“你跟他們熟,要不你過去看看?”
我白了成哥一眼,搶先一步而出,追上女人,問:“怎麽現在出發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那女的苦笑了一下,說:“夜長夢多,早點進去比較好,興許還能救到人。”
我心裏釋然,她想的是救人,我們想的卻是他們要搶蛇柏,不過這麽晚了,這山路也不好走,說不定還沒救了人,自己就先跌下山崖死了,到時候想哭都來不及了。
那女的根本不聽,拎着地圖,挎着槍便往前面走,我看她這一身感覺還有點羨慕,不過她手上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沒猜錯,那的确是一份地圖,上面畫着山脈,河流,還有一些紅色的叉,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地圖上角的位置表示着北方,就在那個北方的箭頭的下面,有一個圓形的圈,紅色的,裏面站着一個小人,看上去很是奇怪。
“這個是啥?”我指着地圖上的圓圈問道。
“可能有僵屍的地方。”
我渾身一個激靈,僵屍?這世界上有僵屍嗎?雖然九八年成都鬧過僵屍時間,可後來也證實了是操作,完全是假的,根本沒什麽僵屍。
她的地圖上卻實實在在的标示着。
我緘口不言,繼續看她手上的地圖,代表着僵屍圓圈的下面是一顆樹,樹枝彎彎曲曲的,像是燙過的頭發一般,樹下面畫着一個長方形的東西,再往下便是一條河流了。
“那個就是你們要找的蛇柏。”女人說了這麽一句,繼續向前走。看樣子他們的前進方向跟我們是一樣的,隻不過再後面的,我就看不懂了。
索性停在原地等成哥他們上來,将地圖的事說了一遍,成哥也沒說出個名堂來,隻能繼續跟着他們走。他們似乎是對外面的路不熟,到了這裏反而跟來過似的,還有詳細的地圖,令我有點意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累到不行,腰也直不起來了,肩上腿像是灌了鉛,走路都成問題。成哥跟大頭似乎沒什麽感覺,爬山速度還比較快,盡管拖拽着我,可我就是有氣無力的走不動。
直到大頭叫我看看的背上有沒有什麽淤青,這才發現了問題。我脫掉衣服的時候,背上沒什麽問題,倒是肩膀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烏了,我也沒背什麽重的包,肩膀怎麽會烏了呢?
我猛的想起女人說的樹枝有毒,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我肩膀中毒?爲什麽不是最爲脆弱的内髒呢。思來想去也覺得不對,大頭拿了個手電,走到我的身後,對着我的背一照。
影子很快出現在了我的前面,我卻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爲我的影子不止一個,仔細一數,竟然有三個!我嘴裏嗚咽着說不出話來,大頭在我身後,低聲說:“你背上有兩個鬼,站在你肩膀上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使勁甩了兩下肩膀,可肩膀還是重得要命,仔細一看,淤青的肩膀上竟然還有鞋印!看來我是真的背了兩個鬼,走了這麽遠!
“怎麽辦,你倒是說話啊!”我轉過身,對成哥喊。
成哥一急,又對着大頭說:“想想辦法啊,再背下去,小韓的肩膀就廢了,說不定直接被壓死了。”
“呸!”我使勁撮了一句,成哥沒把大頭吓到,倒是成哥把我吓得不輕,這東西不下來,我真要被壓死?
大頭想了一下,說:“辦法沒有,隻能等他自己下來,不過你可以試試跟他談談。”
“都什麽時候,還在開玩笑!我要是能叫他下來,還用的着你?”
我破口質疑大頭,越看這小子越是不順眼,估計他也是一樣,看了我一眼,偏過頭,說:“你自求多福吧,我沒辦法。”
成哥也有點看不下去了,說:“吵什麽吵,大頭,有辦法就說,别賣關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你這樣可不厚道!”
大頭轉過身,伸手在我眉心一點,我頓時感覺腦袋嗡嗡的,身子一個趔趄歪倒在地,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大頭在拍打我的臉和肩部,緊接着一些怪叫聲響了起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亮了,渾身酸痛,肩膀上刺痛的感覺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扒開衣服一看,肩膀上多了個小洞,約莫針頭大小,周圍凝着鮮血,應該是被大頭紮的,放出了污血。
我起身,雖然身上痛,但全身很輕松,怎麽說呢,就是痛并快樂着,輕松着。
大頭靠着一邊的石頭上睡覺,成哥則是站在山邊望着遠處的村莊,那是我們出發的地方,遠遠看去,才發現招待所這三個字格外顯眼,隔了這麽遠依舊能看到。
天完全放亮的時候,我們繼續前進,那個女人早已經沒了影子,我臉上有點過意不去,畢竟是我拖了後腿,不然不會跟丢的。
好在成哥也不怪我,不過大頭還是臭着張臉,跟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不對,是幾千萬。
大頭本事還是有,就是這脾氣跟我不對口,相處起來确實難。我問成哥大頭對我做了什麽,他卻搖頭說不知道,我就奇怪了,我昏過去了不知道很正常,他又沒昏過去,怎麽會不知道?
一再追問下,成哥道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