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蠢,那人讓淩一川和她這麽上車,她也不會蠢到什麽都不做準備。淩一川不敢對一個出租車師傅亂說,她也不敢多說些什麽。
現在兩個人已經漸漸覺得,這個人要的不是錢,或者說,要的不僅僅是錢,主要是尋仇!
如果要錢,一開始就直接報數了,絕對不會這樣去做。對方輾轉半天,肯定在這半天時間裏,把念念藏到一個很隐秘的地方,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她開着手機,至少,能測定此刻的GPS信号,至少,那邊的警察,能看到他們到了哪裏。
紀流年剛搖頭,淩一川看向她:“不要擔心,不要怕。”
她都有準備,他怎麽會沒有?他忽的問了一句:“我給你的訂婚戒指,你帶了沒有?”
紀流年點點頭,把那跟金鏈子拉了出來,金鏈子上,刻着那顆粉鑽。
淩一川也點點頭,把鏈子放回她的衣服裏,緊緊抱着她。夜間風寒,兩人抱在一起取暖,就不再寒冷了。
“其實,這個地方,我記得。”
紀流年擡起頭,看了看上面的廣告牌:“這個廣告牌,還是上回,我和王默澤一起挂上去的。”
淩一川看了看她,紀流年說:“我記得那天,你正參加宇澤曉的婚禮。”
淩一川一愣,沒想到,兩個人在相遇之前,曾經那麽接近過。他回想起過去的一切,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囡囡,你信不信我?”
他不需要問什麽愛不愛的。這個時候,再問這些,簡直就等于打臉。可信任,這一直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即使之前,她已經嫁給他了,面對她父母的反對,也願意跟着他走。可是,如果真的論信任,他是萬萬不如從前的。
可現在,看到紀流年一臉彷徨無措,她的父母也因爲孩子丢棄一事而無比痛苦。也許,這個時候,兩個人完全彷徨無依,才是兩人最親近,最信任的狀态。
紀流年擡起頭,淩一川也低頭看她。無人的街道,無言的路燈,天地都空了,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在。紀流年惶然的點頭:“信,我當然信。”
“你要是信我,待會兒就聽我的話。”淩一川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頭,“你馬上去給你的父母報信,給我的爸媽,還有警-察報信!讓他們趕緊過來救我和念念!”
“我不,我不走!”時至今日,紀流年哪裏還聽不出來,淩一川是故意讓她走的,剛剛也是故意不讓她上出租車的。他知道,他這一去,也許是兇多吉少,他不想拖着紀流年再一起受苦!
淩一川也說:“你不是相信我嗎?你應該信我,信我能把念念救出來!你去做什麽呢?你是女人,你體力不如我,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不僅僅要救念念,還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