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他就放開了她,轉身開門離開。淩一川走的雖快,但是聲音還是很輕,等他出了大門的時候,紀流年才反應過來:“我家門的……鑰匙。”
他人都走了,鑰匙自然也要不回來了。紀流年有點挫敗,自己緩緩的走到了窗邊。淩一川也很快下了樓,站在樓下的帳篷前,還朝她揮揮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來。
她剛剛說的強硬,可看到他真的鑽進了帳篷裏,那帳篷再舒适,肯定也不如一個舒服的大床,他臨拉上拉鏈前,還揮手,對她用嘴型說了一聲“晚安”。她沒有理會,卻一直看着他拉上帳篷的拉鏈,扭開了氣死風燈,又将燈熄滅,熟睡過去。
應該是睡了吧?紀流年想,可很快,下面的燈又亮了起來,然後,帳篷被拉開,淩一川擡頭看她,她也看到了。
兩人沒說話,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提,隻是不約而同的擡頭。
好奇怪啊,在這種污染甚重的城市,居然能看到星星。
紀流年坐在窗前,他也坐在帳篷裏,兩人一直靜靜的坐着,坐着,一直到天亮起了啓明星,一直到東方,微微泛起魚肚白,才一個回了房間,一個拉上拉鏈。
第二天,紀啓軒和安秀如果然發現,下面的淩一川依然在,不過,伺候他的仆人沒了,紅酒牛排和燭光也沒了,他倒是彎下腰給玫瑰花澆水,拿着筆記本在下面辦公。他也沒有做出任何挑釁的行爲了,最多隻有保姆接念念放學的時候,他跳出來,抱了抱念念。
“爸爸!”小家夥屁颠屁颠的跑到他面前,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
“念念乖。”淩一川抱抱兒子,心裏都軟了。
不管紀啓軒和安秀如他們怎麽對他,可這個兒子,能健康快樂的成長,還能被養的這麽乖巧可愛,跟兩位老人的悉心照顧分不開。他不應該投機取巧,應該心懷感恩。
不就是三天嘛,他等得起!
“爸爸,你爲什麽睡在下面啊?念念能不能跟爸爸一起睡?”還有,爸爸昨天吃的東西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念念也好想要。
“哦,這是爸爸在體驗生活啊!”一句話沒說完,上面的紀啓軒就喊話了:“念念,上來!”
“外公!念念在跟爸爸說話!”小東西笑了笑,淩一川還吻吻他的臉,“念念上去吧,等後天,後天爸爸就上來看你,好不好?”
“爸爸一定要來哦!”
在樓上,看着他們父子分别的紀啓軒,還冷哼一聲:“在下面才待了兩天,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