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紀流年,隐約覺得身邊有些響動。
熟悉的臂彎,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她好像一時間,又回到了五年前。
雖然被欺騙,但是,不得不說,那是她人生之中過的最開心的一段時光。爸爸的公司有氣色,媽媽的病情也穩定下來,她有了寶寶,淩一川那麽愛她,他的家人也理解她,照顧她。
美好的就像是水晶一樣的璀璨,如果不是之後轟然毀滅,她甚至都會覺得——那是一場夢,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這種夢,在五年的時光裏,她根本想都不敢想那些事,甚至連做夢都不敢。她生怕,夢一醒,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散掉,反而襯托的現實更可憐。
她也根本不應該想他。爸媽不是說了嗎,他們絕對不會輕易的原諒他!雖然,說的隻是“輕易”兩個字,可她明白,這不是代表那可能有的百分之一的可能,恰恰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可能。
可是,這個夢好像太真實了一點。熟悉的呼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臂彎,還有熟悉的溫度。她一定是在做夢,她和淩一川早就分開了,一刀兩斷,永不再見。
能再相遇,能讓他見到念念,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雖然她一直擔心,他會搶走念念,可是,看到他一直讨好念念,寵愛念念,卻從來沒有想要搶走念念,她也……很欣慰。
他們這樣最好了,偶爾見一面,她也許以後也會讓他經常來看看孩子,如果有什麽育兒的想法,也可以交流一下。也許……以後她還會在夢裏想一想他吧。反正是在夢裏,那,應該……
正想着,好像有溫柔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頰上,在她的耳際,而後,一隻修長的,微微有些薄繭的大手,從她的眼角,滑落到她的鼻尖,再到唇角,最後是下巴,再往下……
她呼吸有點急促,這,這是夢?這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一點!她的所有感覺,好像也跟着那雙靈活的手,四下遊曳,每一寸滑落,似乎都激起她的呼吸,她心跳的起伏。
是淩一川嗎?真的是他?她五年來,可從來沒有做過關于淩一川的夢。即使有一點點,也被她狠狠掐斷。
難道真的是最近見他見得比較多,所以她居然也做了——春-夢?
那雙手寸寸下移,在移到她的小腹邊緣的時候,卻忽的停了下來,連夢中的她都有些奇怪。
而之後,她卻感覺,那雙手又落到了她的嘴唇上,輕輕的摩挲着,最後,一雙嘴唇代替了那雙手,輕輕的覆蓋了上來。而後,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像是要把她胸膛裏的空氣都榨幹一樣……
說是夢,這也太真實了一點吧?甚至于,連這種略帶威壓的窒-息感都這麽明顯!
等等,窒息?還有這種唇齒之間****的溫度,這是夢嗎?
她猛地睜開眼睛,入目所及,是自己的房間,而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淩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