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啓軒不知道女兒到底是難受什麽,他隻是聽聲音,覺得女兒好像很難承受了一樣,于是心疼的說:“那就,早點回來吧,明早還要出發呢。”
“好。”她點點頭,把手機,放回包裏。
回頭,再次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遊樂場。
别人的歡笑,别人的淚水,别人的喜悅與悲傷,不屬于她。
對于她自己,對于她自己的愛情來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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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紀家三人,早已收拾好東西。
安秀如現在,已經在慢慢恢複中,雖然平常已經可以不用借助輪椅站起來,甚至可以在屋子裏走上兩圈,可是,今天要出門,紀流年還是幫她準備好了全套的用品。
要離開上城了,三個人心裏,難得沒有一點兒的痛楚,隻有一絲絲些微的惆怅。
多年前,紀啓軒是帶着來這裏闖蕩一片天地的野心到的上城,可現在,卻一身疲憊的回去。
不過,萬幸的是,一家人還都在一起。
不過有了輪椅,叫出租車的時候,會稍微麻煩一點。正當紀流年有點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面有人叫她了:“流年,流年,這裏!”
是劉夢涵的聲音。她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劉夢涵站在酒店門口。
不過,讓她有點驚訝的是,這裏不僅僅有劉夢涵,居然,還有白煜城!
白煜城,怎麽會又是他?紀流年自我覺得,昨天晚上她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她不愛白煜城,不可能拖累他,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他們兩個,隻能算是有緣無分,不說,他的父母還那麽讨厭她。
總之,對白煜城出現在這裏,她有點驚訝。
“流年。”反而是白煜城先說話。比起昨晚上他有點瘋狂,又有點執着的态度,此時此刻的他,顯得溫文爾雅多了。就像她初次見到白煜城的那時候,那種陽光溫暖的感覺。
“你今天不是要離開嗎?我送送你。”他笑容坦蕩,聲音也平和了許多,可能是看到她驚異的眼神,他還有點苦笑的說了一句:“我們還是朋友,你要走了,我也該送你一程吧。”
他說到“朋友”的時候,眼睛很幹淨,沒有一絲的暧-昧和執着,就像是被水洗過一樣,坦坦蕩蕩的。
而且,白煜城還考慮到,紀流年他們要離開,行李比較多,再加上那個輪椅,所以,今天開來的,也是那輛大一點的車子。寬敞的後備箱,足以放下他們的所有行李。
他如此貼心,又如此坦蕩,反倒襯得紀流年有點過意不去。
“非常感謝你。”除了“謝謝”,她的确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白煜城是一個好人,一直都是一個好人,是她沒有福氣。
“不客氣。”雖然說着“不客氣”,可語氣裏的客氣,是誰都聽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