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長的傷口,從她的左邊脖子,一直蜿蜒到她的另外一邊的脖子上。怎麽看,都不像是一根魚刺,一場感冒能造成的!
紀流年也蒙了,完全沒想到,安秀如居然一下子扯下了她的圍巾!其實過去在家裏,當家做主的絕對是安秀如。紀流年冷銳好強骜的脾氣,多半是繼承自安秀如的。隻不過她之前因爲植物人,反應慢了些,而現在恢複好了,所以現在性子裏的沖動脾氣也立馬展現了出來。
“你說啊!你到底是吃了什麽樣的魚刺,居然能讓你傷到這個樣子。”安秀如又生氣,又有些傷心,更多的還是爲了女兒的事情而痛心。
原來事情居然是真的!女兒居然真的遭遇到什麽“挾持”、“割喉”!
她難受的很:“是不是因爲淩一川?”
剛說到這裏,不僅僅紀流年,連門外的淩一川都驚了。尤其是淩一川,他不是讓醫院的上上下下,全都瞞着她了嗎?那她現在怎麽會知道的?
一直以來,安秀如一直都很喜歡他,也很支持他和紀流年在一起。可現在,卻讓她知道了自己當時做過的事情……而安秀如也受不了刺激,萬一她出事了,可怎麽辦?
紀流年倒是很快的把喉嚨上的傷疤遮起來,然後沙啞的說:“媽媽,事情不是這樣子的……”
“不是這樣,會是什麽樣?難道,他沒有對家裏的公司逼債?難道,那個被他撺掇着逼債的人,沒有傷到你的脖子?”安秀如一句話接着一句話說下去,聲音也越來越嚴厲。紀流年頓時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媽媽……”
“囡囡……”安秀如心裏有些難受。淩慕楓的兒子,果然不愧爲淩慕楓的兒子,行事做人都是一樣一樣的。淩慕楓因爲被安景如害過,就遷怒他們安家一家。而淩一川,一面喜歡紀流年,另一面卻對家裏的公司逼債!
可安秀如也是過來人,一看到紀流年的模樣,哪裏不知道,她心裏的痛苦,絕對不會比自己少?
她看得出來,淩一川喜歡女兒,但是,女兒又何嘗不是一樣?
而在外面,淩一川同樣也有點兒震驚,有點兒不知所措。尤其是,現在不僅僅涉及到安秀如的态度,還有紀流年——萬一她被母親勸服了,可怎麽辦?
但是,他也不敢真的沖進去,就怕她出事了。
紀流年半天沒說話,安秀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好久好久,屋子裏都是一片安靜。淩一川又想進去追回她,又不敢貿然闖進去。
這一刻,無論對安秀如,紀流年,還是淩一川來說,絕對,都是一種煎熬!
好久好久以後,屋子裏,紀流年才緩緩的出了一口氣,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