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臉色平靜,她好像早就想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隻是搖搖頭:“我有分寸。”
“你這叫什麽分寸!”劉夢涵忍不住聲音高了起來,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沒有被人注意到,這才又壓低了聲音,“你真的要跟淩一川那個人在一起!你明明知道他……”
“我知道。”紀流年點點頭,臉色平靜,她摸了摸小腹。
孩子還很小,她現在還感覺不到。但是,這個小家夥的每一次不舒服,都像是牽絆了她的心。
“你知道什麽啊知道!他都做了這樣的事情,你不去找他的麻煩也就罷了,你居然還主動求婚?流年,你不是這樣的人啊!——你總不能,是跟外面說的一樣,你貪圖他家的錢了吧?”
劉夢涵說這句話,非常重。盡管她聲音不高,她也不相信紀流年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她這麽說了,顯然是有那麽一點小猜疑的。
紀流年說:“我知道我自己是怎麽考慮的,我也自己有打算。尤其是,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他能是什麽樣的人!”劉夢涵實在不能理解她的思維。
“我想……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淩一川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現在隐約知道了。
他對她的好是真的,噓寒問暖,忙前忙後,隻要她對他有那麽一絲絲善意,他就會百倍的回報她。
而他的壞,她心裏,也有那麽一點察覺。
她不過是在賭。
賭他真的愛她勝過一切,賭他即使壞,也沒有壞的徹底,沒有壞的骨子裏流油。
賭他,賭他們有一個孩子,賭他會因爲他們的孩子,收斂起自己的惡意,賭他能真真正正的回歸家庭,不再用這些過激的手段。
賭,她也許能真的得償所願,能跟他順利的在一起。
劉夢涵一聽到這個,也有些愣住了,紀流年此時微微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還想說什麽,可一看到紀流年如此情況,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她什麽都知道,也什麽都預料到了。有人說,婚姻就是一場豪賭,所有人,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自己下的注,是輸是赢?
她是看見了淩一川對不起紀流年的地方,看見了淩一川給她帶來的危險,但是,她也不可否認的是,淩一川确實挺喜歡她的。
她眼神有點兒複雜的搖搖頭:“你既然選擇了他,應該知道,以後你們可能會出現各種隐患吧?”
紀流年擡眼看了看她,這一次,臉上終于不是淡漠的表情,而是揚起頭,臉色雖然有點兒疲憊,但是,微微的笑着。
“我知道。”她一字一句堅定的說,“我選擇了他,我不會後悔……”
“什麽後悔?”就在這個時候,她們的身後,忽然有一個男人低沉的話語聲。
兩人回頭一看,說話的那個人,正好是淩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