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吓了一跳,還以爲歐陽晨去而複返呢,吓得連手上拿着的大黑框眼鏡都掉到了地上。完蛋了,如果是淩一川,或者說歐陽晨回來,看到她如今的模樣,她應該如何是好?應該怎麽解釋,她現在穿成這樣的舉動?總不能說,她去某寶上買了好幾件衣服,現在快遞過來了試一試吧?
可門一下子被人推開,進來的人,居然是白煜城!
紀流年一下子呆住。看到久違的白煜城,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人一樣。
而白煜城,顯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緊緊纏着的紗布,她瘦削而蒼白的面容,略有些發白的嘴唇,還有那雙因爲臉部消瘦而越發顯得大的眼睛,瞬間有點兒呆住。
看到她彎腰,準備撿起地上掉落的眼鏡。也許是因爲怕傷到寶寶,她彎腰的動作很慢,白煜城二話不說,一個搶步,迅速上去幫她彎腰撿起了眼鏡,又遞到她的手裏。
冰冰涼涼的眼鏡架,被她拿在手中,兩個人并沒有接觸,可她卻好像感覺,他指尖的輕微震顫,像是傳到她的掌心一樣,讓她一下子就吓得把那副眼鏡從他的掌心抽了回來。
白煜城也感覺到她态度的變化。這段時間,淩一川的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不可能不知道。
隻是淩一川對紀流年保護的太好,淩氏财團有什麽公開的宣傳,他都是自己獨自出馬,絕對不讓記者和媒體拍到紀流年哪怕隻有一點的背影。
他聽說紀流年被傷到了喉嚨,生命垂危,就算自己跟她不是情侶,總也曾經是好朋友關系。再說,上一次在醫院見到産檢的紀流年之後,肖雲月對她的憎惡雖然一如往昔,但是,也不會再開口閉口的“勾-引我們家兒子”的态度看她了。她出事之後,白煜城也想來看看她,可淩一川那邊保護的太好,他平常跟麽沒有機會,也沒有可能來見到她。
紀流年又把他的微信号手機号全都拉黑了,此時根本連唯一能找到她的機會都沒了。白煜城今天是送母親過來做檢查,等母親在做核磁共振的儀器的時候,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她。
沒想到,一進來就隻看到她一個人,換了一身衣服,打扮的讓人認不出來的樣子。
他環視了一下周圍,雖然淩一川不在,可是這裏處處都由他在痕迹——VIP病房的特質大床,chuang-shang并排放的兩個枕頭,床頭櫃上有兩隻杯子,一摞怕她無聊看的書,地闆上,還放着兩雙拖鞋,一雙女士的,一雙男士的。
雖然沒有探頭看向裏面的衛生間,但是,估計裏面的東西也是一樣——成雙成對,一個是她的,另一個,自然是歸淩一川所有。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白煜城也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可此時看着憔悴的她,他心裏還是有些難受:“你,最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