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病chuang-shang的女兒,紀流年其實剛剛就醒了,隻是她喉嚨疼痛,不能說話,淩一川除了一直握着她的手之外,還給她倒了一杯水,隻要她口渴,就會上前喂她喝水。
她早在自己被挾持的時候,聽到了李季北的話,就相信他說的肯定是真的。有什麽理由不是呢?有哪個傻子,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樣的舉動?
她不能說話,每呼吸一口氣,就能嗅到喉嚨口散發出來的濃烈的藥味和血腥味。小腹還在不安的輕微的動,她能跟淩一川說分開嗎?此時,此刻?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病房裏一片難得的沉默,每一個人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如何挽留,又該如何的繼續下一個話題。
淩一川被這股空氣壓抑的簡直快要憋得心頭噴血。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去挽回這段感情!
好久好久以後,倒是紀流年打的吊瓶已經打完了,淩一川才像是從這種奇異的漂浮狀态之中抽離了回來,立即按了呼叫鈴。
很快,主治醫師聽到鈴聲,跑來查探了紀流年的情況,又給她重新換上一個藥瓶,還吩咐說:“這幾天,如果有可能的話,就不要移動床位了。還有,飲食也要特别注意。因爲肚子裏還有寶寶,很多事情你們小心些。還有淩少,你的傷口不要沾水,最近幾天多吃點補血的食物。你剛剛流的血也不少。”
淩一川毫不介意的點點頭,男人流點血算什麽?
葉知秋點點頭:“知道了,謝謝醫生,我兒子和兒媳的住院的花費,待會兒我會讓人結算清楚。”
“爲什麽囡囡住院的錢也讓你們掏!她的治療費用我來出!”紀啓軒這一下是真的擰着了。如果不是因爲淩家還救了他的妻子,如果不是因爲紀流年的肚子裏還有寶寶,他真的恨不得立即跟淩一川劃清界限!
一聽到他這麽說,淩家當然知道,紀啓軒這是心裏頭還不痛快。本來也是,紀流年遭了這麽大的罪,換成誰心裏都不好受。他要是不撒這個氣,他自己憋着也不好。
淩慕楓也沒多說,就讓紀啓軒下去結款。而這邊,連思翰也進來彙報情況。醫院這裏,他早就讓保镖守住病房的門口,沒有記者敢擅自闖進來。到現在爲止,紀流年是搶救回來還是已經遭遇不幸,淩一川渾身是血會不會影響以後的發展,這些,外面的記者,連一個腳趾頭的新聞都沒有搶到。
外面謠言四起,甚至有紀流年已經遇難的傳聞,淩氏股價大跌,有人趁機在股市抛售股票造成波動。
事情不能不去處理,淩慕楓低頭看了一眼守在病床前的兒子,還有一臉擔憂的葉知秋,他是家長,也是父親和丈夫,這種時候,就得他一個人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