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搖搖頭。
淩一川回頭都沒回頭,直接說:“你好好‘看着’他,如果有記者或者别的什麽人來,幫他擋一下。”
那保镖點點頭:“是。”說的是“看着”,其實就是監視,怕他出去亂說,更怕他被記者和其他人逮到。
其實這件事情,高蘇冉和淩一川心裏都清楚,唯一的“人證”就是那個躺在醫院的田景,剩下的物證一個沒有。廠區的監控,他已經吩咐讓人“徹查”的時候,偷偷換掉了。而且不僅僅出事當天的監控,是到現在一個月前的監控全部銷毀。隻要記憶卡一銷毀,他就不信,憑借這個田景的一面之詞,有誰會把高蘇冉緝拿歸案?
這種針對食品加工企業的投毒,一鬧不好,就是“危害公共安全”罪,罪名極大。鬧得不好,是真的要坐牢的。雖然他剛剛威逼利誘了高蘇冉,不過也不能保證他不出去亂說。
高蘇冉也知道,他肯定沒想過要跟淩一川對着來。他也不可能真的傻到去承認自己是受淩一川的要求去加料的,這一承認,就是能坐牢的重罪!
淩一川讓保镖來“看着”自己,他也沒有多少意外,隻要淩一川還肯罩着他就行。
淩一川出了門,直接從坐了車,完全沒有看到,躲在角落裏的紀流年。紀流年也看着車子呼嘯而去,看方向,好像,就是回醫院的樣子!
她整個人手足冰冷,雖然沒有聽見,淩一川到底跟高蘇冉說了些什麽。但是,親眼看到他們兩個人偷偷的接觸,親眼看到淩一川對高蘇冉,并不像是嫉惡如仇的憤怒,而像是一種無奈的保護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被碎裂了一樣,不知道眼前發生的一幕,是真實,還是虛幻。
她有點飄飄蕩蕩的,但是,不管怎麽說,她還是願意相信淩一川——萬一,事情真的有難言之隐呢?萬一,高蘇冉并沒有投毒,最多隻是做錯了一點事情呢?再說,他給自家的産品投毒做什麽?看他和淩一川的關系這麽鐵,也不像是外面派來的奸細什麽的。
一定是,一定是那個田景,爲了規避自己的責任,才故意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高蘇冉身上。然後,高蘇冉可能恰好犯了什麽事,淩一川又怕他對淩氏财團的形象有影響,才特意囑咐他的吧?
雖然心裏是這麽爲他辯解的,可是,當紀流年真的在半個多小時以後,再到了淩一川所在的市第二醫院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依然還是有點兒僵硬。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面有不少記者還在等着,紀流年晚上一個人從安全梯走上來的,淩一川看到她出現的時候,還吓了一跳:“怎麽一個人來的?我不是讓一兩個下人過去跟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