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啓軒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的意思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紀流年算是明白了,面對父親的眼神,也有點兒心虛。
“不過這家夥也是,臨走的時候也不知道給你說上一聲。那能費多少事啊。”葉知秋還“控訴”了兒子一聲,“等他回來,讓他給你道歉。”
“媽,做錯事的是我。應該讓我跟他道歉的才是。”
是她做錯了事情,哪裏能讓淩一川給她道歉?
“他一個大男人,說一句話有什麽難的,這事兒,本來就是他錯了!”葉知秋倒是一副女權急先鋒的姿态,不過,她越是這麽說,紀流年就越是愧疚的很。她立即搖搖頭:“還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我……”
還别說,剛剛如果葉知秋一進來就指責她,也許,紀流年還不會有這麽深的負罪感。
可偏偏,葉知秋站在她這一邊,說了這幾句,她反而有一種很過意不去的感覺。
隻是,葉知秋這麽一說,她擔心的,就是另一件事了。
如果自己給他打電話,影響他的工作,可怎麽辦?
恰好今天,是風林雪開始治療她母親的第一天,在她的嚴格控制之下,醫院按照最低的配比,給她打了一針消炎去淤的針劑,大腦部位,她還不敢亂動,可風林雪卻已經開始教授紀流年和紀啓軒,如何用穴位按摩,能刺激她的肢體上的肌肉,不至于萎縮。
按摩别看着容易,學習手法和力道,怎麽按壓才能讓母親的肌肉放松而不至于會損傷到她,她倒是學習了很久。
忙了一早上,等中午吃飯喘口氣的時候,她想起了淩一川。這回,他應該在休息吧?
想到今早,淩一川打電話來的時候,她說的那番話,自己也覺得,自己當時有點太過分了。
應該自己給他打電話過去嗎?還是等着他打過來再說?
仔細想想,自己似乎沒有給他打電話過去,是不是,要給他打第一個?
淩一川那個人她還是知道的,不管她做了天大的錯事,隻要軟下身段跟他撒撒嬌,他立即就會忘記所有的不快。
想到這裏,她立即撥通了電話。
她握着聽筒,好像隻是半天沒見到他,可心裏還真有點兒想念。他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的安全措施做好了沒有。
電話很快撥通,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就像是她的心跳聲一樣。每叫一聲,她的心頭就跳一下,同時,心裏還在期待:“什麽時候接電話啊,快接電話。”
可電話,一直“嘟嘟”了三十秒,到自動挂斷,淩一川也沒接。
紀流年有點兒小失望,但是,估計淩一川是工作太忙了。
葉知秋也說了,他身邊跟着好幾個采訪的記者,誰知道,是不是那些記者們跟在身邊,他不好接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