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淩一川搖搖頭,看到她一臉擔憂的模樣,連忙拿着手指頭晃了晃,“真的不疼的。你看。”
他這麽一晃,一滴血珠恰好被他晃了下來,砸在地上,像是綻開了一朵血花一樣。
“笨蛋。”紀流年一看到這樣,眼圈就紅了。淩一川對她媽媽好,比對她自己好還要讓她感動。她拉過淩一川的手走到一邊的洗手間,一面走一面罵:“笨蛋,怎麽這麽笨?連個蘋果都不會削!”
淩一川被她牽着手,緩緩的走到衛生間裏,看着她用自己的手握着他的手指,用她白皙的指尖輕輕的掐了掐自己的傷口,将傷口上的淤血擠出來,又放到水龍頭底下沖。她眼裏的關心是那麽明顯,好像恨不得立即這點傷在自己手傷一樣。
沖着沖着,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又罵了一句:“笨蛋。”
淩一川還以爲在罵他,剛要回答,紀流年卻拉着他說:“這裏是醫院,我拉着你來這裏做什麽,直接去找醫生不就好了?”
紀流年紅着眼圈,沉着臉拉着淩一川的手去了陳煜辦公室的時候,把他吓了一跳,還以爲是剛剛約瑟夫說了什麽,吓得人都準備轉身逃跑。
沒想到,紀流年直接拉着淩一川的手到他面前:“醫生,幫忙把他的手看一看。”
陳煜這才定下心神。所幸淩一川的手切得并不深,不需要打破傷風,隻用酒精消毒,用紗布沾着白藥把他的傷口包紮起來,這就OK了。
旁邊的紀啓軒也一直奇怪,“這是怎麽回事?”
紀流年解釋:“還不是他,這個笨蛋剛剛想幫媽媽切蘋果,結果削到了手指。”
雖然在罵他,但是看着醫生上藥,她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疼嗎?”
酒精和白藥灑在傷口上,怎麽會不痛?但是淩一川卻覺得心頭暖洋洋的,立即搖頭:“不疼。”
“你這孩子……”看到這樣的淩一川,連紀啓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淩一川這表現的實在太好,換了誰都做不到。
等父女倆回到病房的時候,紀啓軒還不忘把淩一川剛剛的“事迹”告訴妻子:“一川剛剛爲了幫你削蘋果,切到了手指。”
安秀如一聽到這個,眸色就暖了。她雖然口不能言,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外面的刺激。
紀啓軒一看到妻子的臉上都是暖色,立即說:“待會兒,晚上囡囡和一川要訂婚了。我知道你也很想去,等我們回來了,再來陪你。”
安秀如也知道,女兒今天要跟淩一川訂婚了,這個女婿,她是一點點的看在眼裏的,此時聽到丈夫這麽說,她想要努力張開嘴想說什麽,努力了半天,喉嚨上上下下,似乎,還真的有聲音出來!
紀流年一下子就激動了,這可是母親,第一次說出話來!她立即湊到母親身邊:“媽媽,你想說什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