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淩一川緩緩靠近她,貼的緊緊的。
他身上還有淡淡的沐浴液的香氣。他在進紀流年的屋子之前已經洗過澡了,可現在還洗澡,隻有可能是一個原因——這家夥,還是憋不住,她又不肯幫他,他隻好自己跑浴室裏靠五指姑娘解決了。
一想到這裏,她整顆心都是暖融融的。
有時候,并不是一定要深刻接觸了才讓人覺得親密無間,就這樣在黑暗之中相依相偎,感覺也比過去那種緊密相連的感覺要深的多。
她熟悉的埋在他的懷裏,腦袋枕着他健壯的胳膊,後背貼着他結實平坦的胸膛,整個人像是一個大的毛絨玩具一樣,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裏,貼合的天衣無縫。
她握在他的懷裏,卻感覺到了,猶如春天一般的溫暖和舒适。黑暗之中,他的呼吸綿長,心跳,像是鼓點一樣,一下一下,是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周身的氣息霸道的萦繞着,身上是和她一樣的沐浴液的味道。
這樣的氣息,過去的她很讨厭,而現在,她卻有點兒沉醉,有點兒迷戀,最後恨不得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再也不願意清醒。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甯願一輩子這樣相依相偎。
她忽的轉頭,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吻:“晚安。”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微微一頓,然而,下一秒,笑容,卻漸漸的爬上了唇角,最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而他的手臂,也緊緊的将她摟在懷裏,在她的發旋上輕輕的吻,聲音輕柔的像是一片羽毛:“晚安。”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也許是睡得很舒服的原因,紀流年醒來了以後,精神也很好。淩一川更早一步,就從陽台上跳窗去了隔壁,然後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等紀家父女收拾好要吃早餐出門的時候,他也準備好了。
今天上午,約瑟夫博士最後一次去醫院查房,傍晚他就要滾了,淩一川松了口氣,總算把這個瘟神送走了。他現在才覺得,請他過來看病,純屬自己找抽。把他請過來,治療本來就已經要蘇醒的安秀如不算,還差點讓自己露了底。
風林雪還得過幾天才到,一早他們跑去病房,約瑟夫說了一下下一階段的注意事項。現在安秀如的精神恢複的還算不錯,複健工作已經展開。隻可惜,她年紀有點大,顱内又有血塊,不敢讓她做太劇烈的運動,隻敢讓她慢慢的恢複身體。
紀家的父女當然對他感恩戴德。不管怎麽說,他能把“沉睡”了一年多的人喚醒,就是最大的驚喜了。他們也知道,不能要求的太高。雖然她現在這幅模樣,但是,至少精神上還比較清醒,他們跟她說話,安秀如都能回應。
送走了約瑟夫,最高興的莫過于淩一川。約瑟夫臨走,還讓安秀如繼續留院觀察,免得突然擡回家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