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淩一川找上他的時候,并沒有讓他做很過分的事情,不過是想讓他在紀流年面前美言幾句。等後來,他一筆筆的收了錢,淩一川又遲遲找不到好醫生幫安秀如救治的時候,才讓他給她母親下藥,讓她一直“沉睡”到他請來醫生爲止。
一開始他也有點掙紮猶豫,可淩一川給的報酬着實不低——100萬。100萬,對于他一個醫生來說,确實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給一個即将蘇醒的植物人下鎮靜類的藥物,醫學上根本沒有先例,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他也不敢真害了安秀如,每次給她下的計量都不大。對于一個一般人來說,這個計量,也許就等于失眠患者吃點安眠藥有助于睡眠一樣。
可問題是——她媽媽,不是一個健康的普通人。
卧病在床一年多,她的體内機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新陳代謝的能力也非常薄弱。對于一般人來說隻是有些重的安眠藥的計量,對于她,就足以摧毀她的中樞神經!
他不敢得罪淩一川,更不敢威脅他,可他也不想坐牢啊!
他膝行兩步,跪在淩一川的面前,也不敢抓着他的褲腳,隻是心裏在顫抖着,“淩少,淩少,你救救我!我,我從來都不敢威脅你的,我是想要求你想個辦法遮掩這件事情!如果這件事情被發現,我就完了!”
他一面說,一面在地上跪着磕頭,“咚咚咚”的,還挺響亮。
淩一川站在他面前,冷漠的看着他一直不斷的磕頭,連動都沒動一下。好半天,直到陳煜停止了磕頭,額前一片淤青,他才淡淡的說:“你如果一直這麽乖乖的,我是不會對你下手的。但是如果你膽敢說出一個字來……”
後面的威脅,他什麽都沒說,陳煜也吓得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他知道的!他知道,淩一川可以完全不動他一根手指頭,卻朝他的妻子孩子下手!
他爲什麽不敢?紀流年的母親他都敢下毒,更何況是他?
“你,你别殺他們,你别害他們!你要我做什麽我都做,我都去做!隻要你别殺他們!”
“殺人?呵。”淩一川冷笑一聲,輕輕轉了轉尾戒,“我這個人嘛,不喜歡動刀動槍,更何況,你們這麽肮髒的血,髒了我的手……你賠得起嗎?”
陳煜剛松了一口氣,不是殺了他們就好,不是害了就行!可淩一川話鋒一轉,立即丢下一句話來:“不過,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本事,我還是有的!你大可以試試看!”
陳煜吓得臉色慘白,連話都不會說了,他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問:“淩,淩少,你有什麽吩咐,我,我一定辦到!”
淩一川看着他吓得渾身發抖的模樣,這才滿意的勾起了唇角,淡淡的說:“吩咐嘛,很簡單,就是要你……”
“一川,你在哪裏?”正在這個時候,紀流年出來找尋許久不見的淩一川,往辦公室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