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川臉色陰寒,一臉怒氣的沖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散落了一桌子的碎屑,對面有些震驚表情的母親,還有眼前,表情冷銳,卻一臉倔強的紀流年——
“這是怎麽一回事?”他是打電話給了紀流年的司機——司機是他派去的人,自然跟他說了地址。他一聽這個位置,就心裏“咯噔”一下,立即讓連思翰開車沖了過來。
果然,一推開門就看見母親和紀流年都在裏面,氣氛——好像不怎麽融洽的樣子。
可是不對啊,媽媽的飛機不是過兩天才回來嗎?怎麽今天就到了?
他知道之前于家給他媽媽告了狀,說了不少紀流年的壞話。他最近也在努力給她洗白名聲,原本打算這一兩天去找幹爹幹媽,讓他們在父母面前美言一兩句,等過兩天再帶着流年去刷好感的。可沒想到,母親居然偷偷溜回來了?
而且,還故意支開了他,跟她偷偷見面?
一看到流年倒是沒有怎麽生氣,隻是,她就像是受到了攻擊的刺猬,渾身的刺都像是豎了起來一樣!
“媽,你怎麽回來了?你怎麽單獨叫她出來?還有,這是怎麽一回事?”淩一川忽的低頭,看到了那對碎屑上,有幾片似乎寫着“彙豐銀行”的字樣,淩一川一愣,立即好像知道了些什麽:“媽,這是什麽東西!”
“沒有什麽東西,我的‘身價’而已。”突然的,葉知秋不曾說話,反而是他身邊的紀流年,忽的笑了。
她此時的笑容有點兒淡然,有點灑脫,但絕對不是那種告密得逞的笑意,而是一種,看清了一切之後,超脫了的淡然自若。
“身價?”淩一川微微皺了皺眉,然而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她話語裏的意思,立即看向她!
紀流年比他更快!她隻是笑了笑,一面笑,一面輕輕的揚起手,手指上還露出那枚,昨晚上他親自給她帶的戒指。
戒指上的粉紅鑽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不會忘記,昨晚上淩一川是怎麽一臉欣喜的把這枚戒指帶到她的手指上的,而她,雖然跟他撒嬌任性。但是,在這枚戒指帶上去的那一瞬間,她似乎,也有一種“十指連心”一般滿滿的愛意,從指間襲來!
可現在……
“是啊。”她淡淡的笑了笑,此時唇角有點兒苦澀。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淩一川,居然有這麽深的感情了?
深到,此時如果要跟他分開,怎麽感覺,心裏就好像是失卻了什麽一樣,有些鈍鈍的疼?
“好看嗎?”她揚起手,戒指在陽光下閃亮着,但是,卻一點也沒有搶走那修長白皙的手指的美感。
他昨晚上還笑着說:“你的手多适合這枚戒指啊,不如就嫁了我吧?”可此時,看到她揚起手的時候,笑的有些燦爛,又有點緬懷的意思。
旁邊的淩一川,有些狐疑,紀流年的态度太奇怪,他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