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顯然,顯示出聲音的主人,溫柔之中的一絲銳利和堅定。
電話這邊,秋依弦隻是笑,身後的沙發,秦亦書剛剛合上電腦,将他的金絲眼鏡放到一邊:“怎麽,知秋來電話了?”
“是啊。對一川的那個小女朋友有點不放心。”秋依弦笑了笑,“依我看,她是白擔心了。那個小女孩,一看就是被一川寵得有點小任性。”
“是嗎?”秦亦書笑了,“我倒是覺得,一川被她吃的死死的才對。”
“不管怎麽說——反正,希望能一切順利吧。”他們畢竟隻是幹爹幹媽,對淩一川的婚事是不能怎麽插手的。就看——紀流年能不能“通過考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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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這邊,絲毫不知道情況的紀流年,醒在了淩一川的懷裏。
她身體其實一直有點兒宮寒,尤其是在例假的時候,會特别的疼。尤其,這一次還是打了避-孕針之後,推遲了近半個月都沒到訪,差一點讓她以爲,自己真懷-孕了。
隻要是女人都知道的,越是推遲例假,當它到訪的時候,就會越難受。
昨晚上,她疼醒了一次,淩一川差點把她帶去醫院看病去了,她死活不願意,最後,還是拉了奚子軒過來,讓他幫忙開一點止疼的藥劑。當然,淩一川知道她害羞,不敢讓奚子軒進門,直接讓他在門口遞了止疼藥,再把他轟了回去——他才不會讓剛剛連思翰的事情重演呢!
奚子軒淩晨三點跑一趟,連病人的面都沒見到,也沒落着一句好就滾蛋了。臨走還不忘丢下一句話:“我強烈要求加工資!”
“滾吧你!”淩一川狠狠甩了門,回頭看着衛生間裏的紀流年,卻眼神卻瞬間和緩了過來。
奚子軒這人雖然讨厭,不過準備的東西挺齊全的,益母草生姜紅糖,還有一片副作用不太高的止痛藥劑。他剛剛燒開過一杯水,也沒泡過紅糖水,想了想,随便撕開了一個口子,拿着那袋紅糖就往裏倒。
也許是聽到了身後紀流年在沖水的聲音,他手一抖——一不小心,紅糖倒多了。紅糖融水很快的,等淩一川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杯水,已經變成了紅褐色。
他立即拿着這杯水,仔細看了止痛藥,拿出一片藥。紀流年也沒理那麽多,喝了一口,剛喝一口,她就噴了。
“這,這水……”
“這是益母草生姜紅糖,對你身體挺好的。”淩一川還一臉疑惑,“是太燙了?不會吧,我特意隻倒了一點點的。”
他嘗試性的喝了一小口,這一入口,他也跟紀流年一樣,差點沒吐了!
這,這糖放的也太多了,簡直要人命了!
“我馬上去換一杯。”他立即轉身,紀流年卻從他手裏搶過那杯水,拿過藥片,二話不說,揚起頭,皺着眉咕噜噜的一口将糖水全都喝了下去。看她喝紅糖水,比喝藥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