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一看到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到底是哪裏疼了。難怪他之前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肯去醫院,他真的這裏受傷了?
因爲下午,又被他“耍過”的關系,這次紀流年倒是有點兒警惕:“你,你這裏真的……”
淩一川這次什麽話都不說,看到她“懷疑”的眼神,自己幹脆一翻身,背對着她,也不跟她說話了。
紀流年有點兒無語,但是,滿屋子的紅藥水的味道,和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瘀痕”又不像是假的。難道,他真的這麽痛苦?
“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她推了推淩一川的肩膀,“你這樣下去不行的。”
“我死也不去!”淩一川忽的一擡頭:“讓我丢這種臉,我甯願不要!”
紀流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褲裆,一臉甯死不從的樣子:“反正我們淩家還有我妹妹在,也不算絕了後。大不了以後,我從我妹妹那邊抱來一個孩子就是!”
“你這說的什麽話?”紀流年又好氣又好笑,拉着他的手要扯他起來:“别耽誤了,萬一要是真出事了……”
“反正你又不喜歡我,你連承認喜歡我都不敢,你還在乎這些做什麽?”淩一川眼眸一閃,還記挂着下午的事情,但是表面上,卻故意裝作一副生氣到極緻的樣子,還一把搶過被褥,憤憤不平的蓋在自己身上,然後用力翻了個身,背對着她。
紀流年一聽到他剛剛說自己不承認喜歡他,一開始還真有懷疑,淩一川會不會是假裝的?可看他一句話都不願意跟自己交流的模樣——似乎,又不像是假的。
如果他是假裝的,就會像下午那樣,一面說着自己可憐,一面肆無忌憚的揩自己的油。可他的做法卻是把被子搶過來蓋在自己身上,怒氣沖沖的背對着她,甚至把身體包裹的更緊——這樣的态度,和下午那種裝可憐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如果他想色她,還把被子包的這麽緊做什麽?他肯定巴不得自己去碰的!
他越是這樣,就月證明——他是真的被她踢得疼了。
“淩一川,你是不是真的難受?你讓我看看。”紀流年聲音一低,态度也由剛剛的還有一點兒小懷疑,變成現在的全然擔憂。
“我才不要!”淩一川憤怒的吼了一聲,用力裹緊了被子,“你又不是醫生,你看了能怎麽樣?再說了,你又不肯承認喜歡我!——我,我隻給我以後的媳婦看!”
他越是不讓她看,她就越是覺得他可能真的受傷很嚴重,頓時心裏滿是歉意。可聽到他後面的一句話,又有點兒谛笑皆非。尤其淩一川擺出一副貞潔烈女,甯死不屈的模樣——很讓人有一種想要打人的沖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