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點點頭。她其實并沒有怎麽受磨搓,說起來,心裏上的壓力,比起身體上的創傷大了許多。等現在緩和回來,整個人也就好了,除了臉色還微微有些蒼白之外。
“我們剛剛給你檢查過了。你沒什麽大礙,身上有些被瓷片劃傷的小小的傷口,已經上了藥,稍稍休息一下就好。”
紀流年點點頭,護士們給她上了消炎藥,還給她打了一針破傷風,量了一下體溫,一切正常。
等醫生們全部退出去後,紀流年才看了看旁邊的白煜城。
“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半天又說:“我記得,我好想是被那個人帶出來的,他人呢?”
白煜城這一下聽懂了,她是在問淩一川的情況!他微微有些澀意:“他啊,他是在……”
話音還沒落下,門一下子大開,淩一川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等紀流年沒事了以後,他才跟着警-察做了筆錄,一回來,就看到白煜城已經在這裏了。
冷傲的眸光看了看床頭的紀流年和白煜城一眼,并沒有說話,隻是修長的身體緩緩朝他們兩人走了過來。
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是,無形之中,就似乎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讓白煜城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
他咬咬牙,十分不爽:“淩一川,昨天流年找的似乎是我啊,你自己搶先接了電話,搶先趕過去!”原本,原本英雄救美的機會,應該是他的!
最後他們把人救出去的時候,連那個暈倒的小弟們都指着淩一川的背影說:“就是他!就是這個白煜城!是那妞的男人!是他打的人!”
可想而知,明明紀流年找的是他,卻被淩一川截了胡!雖說她後來平安無事,他也覺得欣喜,但如果是他的話,他也辦得到!
淩一川看都不看他一眼,矯健的身形向前邁了一步。床邊與牆隻隔了短短的一道縫,隻能允許單人通過。淩一川這麽強勢性的往前一邁,白煜城也不讓步,兩人就這麽對持着,直到淩一川再次上前,一把将白煜城擠開!
然後,連看都不看被他擠在一邊的白煜城,隻是低頭看了看紀流年,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你醒了?”
紀流年點點頭。
“淩一川!”白煜城在他身後,被他擠得隻能倒退一步,把自己原來的位置讓給了他。他想上前又沒有位置,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兩人在說話。
真的男人,該不退步的時候,就應該不退步。人是他救回來的,壞人也是他出手關進警局的,就算你白煜城講什麽溫柔君子,又有什麽用?誰叫你晚來一步?誰叫你的争取,敵不過他的強勢?
淩一川問:“你身體還好嗎?”
她又點點頭,頓了頓才說:“我想去看看爸爸。”
一提到她父親,淩一川微微一頓,眼底似乎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之後才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