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哥整個人猶如被關進了古老寺廟的銅鍾,“嗡”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一切都開始移形換影,周圍的東西在搖晃着,旋轉着,最後,興哥像是古老的石膏像,完全無法承受一樣,重重的摔落在地!
看到他倒在地上,身體似乎被他那一拳還打得無意識的抽搐着,淩一川還不解恨,沖上前去,看着旁邊一個巨大的,一米多高的景觀花瓶,還眼神一紅的舉了起來:“混賬!我讓你欺負流年!去死!——”
“砰!——”狠狠的一聲,猶如山崩地裂!淩一川這一個巨大的花瓶一砸,整個屋子的人都傻了!那一個大花瓶的崩塌,碎片飛濺,好像是一塊塊玉石,尤其是跪在興哥附近的不少人,還被這巨大花瓶碎裂的瓷片給傷到,痛苦的嚎叫不已!
就更别說,被大花瓶完全砸中腦袋的興哥了!剛剛被淩一川打了一拳,他面前一黑的倒地,終究還是有些意識的。可這一個大花瓶之後,興哥整個人都像是被切斷了喉管的豬,連嚎叫都不會了!
再看看淩一川,此時的他,渾身上下仿佛裹挾着濃重的黑氣,像是地獄來的阿修羅!狠辣無情的用憤怒的火焰燃盡一切!他心底最邪惡黑暗的一面,被刺激的完全激發,如果剛剛他舉起的不是一個花瓶,而是一把刀,也許他也會毫不留情的一刀一刀的砍下去!
“死!死!——”
如果打人的不是淩一川,隻怕他此時的舉動,都足夠坐牢了!連思翰見此情況,立即撲了上去,束縛住淩一川的手腳:“少爺!少爺别打了!”
此刻完全憤怒的淩一川,哪裏是他能制得住的?連思翰束縛了兩下沒束縛住,眼見着淩一川又要暴走,滿世界的找刀,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給殺了,他忽的叫了一句:“紀小姐!對了,紀小姐還在這裏!”
剛剛還暴怒的淩一川,就像是被點了穴一樣,整個人都不會動了。他此時目光一低,才看到了在興哥身邊,被吓得瑟瑟發抖的紀流年。
她面色蒼白,剛剛淩一川沖進來的瞬間,她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降臨!那種擔憂、害怕,驚吓,恐慌的情緒,漸漸散掉,甚至于,看着興哥被淩一川如此狠揍,甚至,她的身上被碎裂的瓷片割開了一些細小的傷口,她也不覺得疼了。
因爲她知道,有淩一川在,她就安全了!
“淩,淩一川……”
她聲音糯糯的,小小的,像是一隻小奶貓,眸子裏的驚慌還沒有散去,此時卻濕漉漉的看着他,看的淩一川心裏莫名的一軟。
她衣冠不整,他看着她,漸漸的,那股憤怒到極緻的火焰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