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股大力,狠狠的将她往後一拽。她眼疾手快拉着車把手,雖然整個人被扯得踉跄後退,可因爲緊緊握着車把手,整個人居然沒有因此倒下!
她不回頭,也能聞到後面沖鼻的酒氣。
那人在後面扯她,而她在前面死死握住車把手,兩人拉鋸着。出租車司機好幾下鳴笛“滴滴”,似乎在催促。身後那人又伸出一隻手,兩隻手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拉。
紀流年被他扯得後退兩步,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尤其是,她的頭頂上,似乎還滴落着酒液的“小雨”,綿綿密密的。
而後,淩一川毫不留情,一把将她努力的扯了扯。
她不動,一手挽着旁邊的電線杆,死都不松手。兩人沉默的拉鋸着,淩一川也不說話,二話不說的用力把她一扯,用手一根根掰開了她握着電線杆的手指。
淩一川的車就停在路邊,他這麽一扯開了車門,然後二話不說把紀流年塞進去。随後,自己也跟着她上了車,關上門。
在車裏,兩人都不說話。既然已經上了車,紀流年也知道,再跟他鬧别扭,倒黴的依然是自己,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淩一川之前無論再怎麽暴虐過分,即使是那一次,他讓她當着于暖雪的面道歉,卻從來不涉及她的尊嚴,她的人格。而現在,他不僅僅沒把她當人看,簡直連他的心肝都是黑的!
而淩一川,此時頭上依然還有淋漓的酒液,濕黏黏的,很不舒服。拿起車座後的面巾紙擦了擦,卻沒抹兩下,就氣惱的往身邊團成一團,憤怒的扔掉。
再拿,這次連抹都沒抹,就又一次扔掉。他轉頭看向身邊的紀流年,她安靜得很,隻是跟他隔了一段距離。好像兩個人隔得如此近,卻有一道強大的鴻溝,将兩人狠狠的隔離。
隔着濕淋淋的劉海,他看着她,目光有些冷銳。他不明白,剛剛發生的事情,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他并沒有真的要把她送人,隻不過是對那個姓王的說,他們不是情侶。
難道不是嗎?是她自己不想曝光他們的關系的,而且,她也根本沒有喜歡他。隻是,如果她肯依靠他一點點,哪怕隻是一個害怕的眼神,他肯定不會真讓她被人帶走。
是她不明白,那姓王的算個屁!在他眼裏,揮揮手就能捏死的角色!他在乎的是她的心!他絕對不會丢下她的,隻要她開口!她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哪怕一點也沒有!
快到酒店了,淩一川先下車,紀流年倒也沒跟他甩什麽臉色,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别墅。剛開門,換下鞋,她就噔噔噔的上樓了。
淩一川也沒多說,臉色微沉的跟着她回去,到卧室前,紀流年當着他的面,狠狠摔了門。
“咚”的一聲巨響,卧室的門在他面前轟然關上,差點撞到了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