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錯估了形式,是她錯估了淩一川的底線!是因爲他總在自己面前說,他有多喜歡自己,等她爸爸回來就訂婚,還是他最近幫她聯系冷家的舉措,讓她覺得淩一川雖然霸道,但卻是個言而有信的好人?
還是說——他好歹是她唯一的男人,他一旦對她态度緩和,她總會——有那麽點“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期待,覺得他人性裏總有那麽些好?
該死的,她怎麽還在哭,她爲什麽要哭?爲了那種惡心的男人,還是在哭她的命運?
那種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淚!而她的命運——隻有沒有能力改變自己命運的可憐人,才會哭泣天道不公!她不是弱者,該死的,她不能哭,她這樣軟弱,對得起用生命救了自己的母親嘛?她對得起,她還在外地漂泊無依的爸爸嗎?
她的手指死死的握拳,掐入掌心,甚至于,柔軟的掌心,已經感覺到了皮肉被刺穿的痛楚。可她的眼淚還像是決了堤一樣,無論她怎麽懊悔暗恨,那股兇猛的委屈和憤怒,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宣洩!
她隻能讓自己的腳步快一點,更快一點,不要讓人看到她的狼狽和軟弱,尤其——是不能在淩一川的面前!他這個男人,沒有心,他眼裏隻有自己高興,隻有自己的利益!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淩一川一開始不過是想得到她,她的反抗恰如其分的刺激了他的占-有-欲。他就算暴力,就算軟硬兼施也偏偏要把她留下來!等到她不反抗了,順從他了,他也玩膩了,然後輕飄飄一下,把她推給别人,再來換取女人和金錢,換取更大利益!
爲什麽不呢?她算什麽?白玩了一個女人一個多月,她一沒錢二沒勢,又不能給他帶來什麽好處,他當然毫無顧忌的舍棄!
她不會再信任淩一川了,絕對不會!不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心軟,不會對他抱有哪怕一丁點的希望!她玩不起了,她不是他們那種大少爺,可以肆無忌憚的換着女朋友玩,可以毫不在乎的一個又一個,可以睜着眼說瞎話,轉身就翻臉不認人!
她快走兩步,走到了娛樂城之外。這裏離她酒店的位置不遠,不過,濱城她的确是新人,根本不認識路。此時正是晚上十點,外面一片熱鬧,紀流年随便站在路邊,一招手就有出租車上來。
她也沒多話,立即就要上車。剛準備邁上去,胳膊,就被一個人緊緊握住!
紀流年也不用回頭,就知道上來的,肯定是淩一川,她的第一感覺是,另一隻手先趕緊摸摸臉,淚痕幹了沒有——
無論在誰面前哭也不能再淩一川的面前!
她絕對不要在淩一川面前丢臉,絕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