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恨又氣,可能是因爲酒勁兒上來了,這段時間的擔驚受怕,憤怒抑郁,一腔委屈無處宣洩,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
“淩一川我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我爲什麽要遇到你!爲什麽你總是強迫我!爲什麽一面兇我一面還幫我!”
白煜城對她好卻幫不了她,淩一川如此暴虐,卻偏偏是唯一能幫她的人。一開始她還可以愛恨分明,可幾次下來,她早就亂了。即使現在還不愛淩一川,她也做不到恨他了。
但是,一想到這男人的混賬之處,她心裏又湧起一股委屈難言的情緒,她不是貨物,她是人,是人就懂得趨利避害,可他的好是真的好,壞也一樣壞的無恥狠毒。雖然逼着自己麻木的跟着他,可她的心裏還是會難受的!
電話那邊,淩一川一句話都沒說,紀流年罵的氣了,還起身一腳踢起腳邊的沙。海浪翻滾,幾縷黃沙入海,她總算還有點兒理智,沒把手機扔海裏,但心口卻沉甸甸的,委屈的感覺直往上蹿。
“那是因爲,你是我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
“誰是你的女人!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好妹妹能排上号的都有好幾十個了!今天你兄弟宇澤曉還差點說漏了嘴!”紀流年越說越氣,“你不過就是覺得我是你的弟媳婦,我懂,這叫做‘禁-忌之戀’,你們男人都喜歡尋找刺激,我又是個家裏倒了的,你玩得起,你就把我當成金絲雀一樣的養着。高興了逗一逗,不高興了就打一頓!你從來沒把我當人看,不過是看我好欺負,才一次次的折磨我……”
“誰折磨你了?”淩一川越說越皺着眉頭。紀流年真是喝多了,說話根本不顧及,“我不會忘記你罵我‘fang-lang’、“yin-fu”,你哪次不是下死力氣折磨我!我是人,不是玩具!身上的傷好了,不代表我心裏也不記得!”
“我隻是因爲……不想你離開,不想讓你走!”那邊,淩一川的聲音也有點兒小,而且,她似乎明顯聽到了他那邊也傳來了相似的風吹的聲音。
紀流年喝多了,熱血上頭:“不想讓我走?你捆着我綁着我,還派了個人來監視我,不就是把我當成私有物品嗎?别把自己說的跟情聖一樣,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最多不過是zhan-有-yu罷了!”
嘴裏說的好聽,什麽訂婚啊,結婚啊,拜訪她父親啊。他問過她爸爸現在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工作到底要不要緊了嗎?上回說幫她媽媽治病,轉頭就敢拿她媽媽發毒誓,頭天還把她寵得沒邊呢,一見面吵架就想掐死她……她精神又沒分裂,誰受得了!
“那你說,要怎麽證明。”忽然的,這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遠的是從她的手機聽筒裏,而近的又像是在她的身後傳來。
她蓦地轉身,回頭,那個人,果然就從燈火闌珊處,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