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兩個人是憑欄而望,就像是《泰坦尼克号》裏船頭的姿勢。他在後面圍着她——但就是因爲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繃得很緊,腦袋一直在她的脖頸邊嗅來嗅去。而他的爪子,也上上下下,恨不得鑽到她的衣服裏肆意亂抓。
雖然他昨晚上什麽也沒做,但正是因爲他昨晚上什麽都沒做,她才覺得更危險!
說實話,她也挺驚訝的,沒想到他能把到手的肉往外推,但是,沒準他是想一次性攢了兩天的份?反正,早上她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已經完全感不到一點痛楚了。
雖然她今天已經想過,要是爲了母親,舍去自己一生的幸福,跟他也沒什麽。可是……不代表她想在這裏跟他怎麽樣。
即使跟他過夜了無數次,不過,她還是有點兒不太适應與他的親密。
隻有一種方法,能讓他瞬間沒“興趣”。那就是提他不高興的事情。
果然,淩一川四下作亂的手一頓,眉毛微微的皺起:“怎麽,你想知道?”
紀流年想了想,才艱難的點點頭:“既然都打算要在一起了,我……”
這一下,淩一川倒是高興了,把她整個人轉了個個兒,讓她面對着自己,背心靠着欄杆。他面容有些太平靜了,就像是一汪水,看不到底。長長的眉毛輕輕的挑起:“其實也沒什麽,挺正常的。”
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子弟,誰在幼年的時候沒遭遇過幾次綁架威脅?年長以後,又有不少人圍繞着他們,期望他們能聽他們的,把家裏的錢财都揮霍掉。
紀流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平常一貫嚣張霸氣的淩一川,卻忽然變成了鋸嘴的葫蘆,肯定是挺丢臉的事情,她腦洞一大:“是上當受騙了?一個三十塊錢的青花瓷當做元青花三十萬賣你?還是騙色?”
昨天淩一川不是一直跟她念叨,“不要騙我”。他肯定是被人騙了,所以才這麽生氣!
淩一川原本被她勾起過去的黑暗記憶,一肚子不爽。被她這麽一打岔,反而笑了起來。
這女人,騙财騙色,她是怎麽想出來的?對一個十歲大的孩子騙财騙色,也太誇張了吧!
他隻是,被在他身邊的人,被他信任的人給騙了,害了。那種背叛和欺騙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曆!
“還是投資失敗,被人誤導損失了一大筆錢?”這個理由看起來比較靠譜一點。
“都不是。”淩一川伸出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沒有騙财沒有騙色,也沒有被人誤導。隻是……遇到了幾個圖謀不軌的歹徒而已,後來也被制服了。”
紀流年這才“哦”了一聲。淩一川一看到她腦袋低垂的樣子,像是有點懊喪。不管怎麽說,這都是紀流年第一次關心他,雖然……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也不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