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平靜的面容,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他好像應該生氣的是這個女人又一次把他套入無爲的婚姻裏,但是,現在爲什麽他生氣的原因,卻是落在了,她此時的平靜之中?
就算他原來再怎麽惡意揣測,紀流年是爲了錢嫁到于家的,可是此時在面對她如此冷漠的眼神的時候,他才猛然間驚覺——這個時候的她,才真真正正是一點對他的好感都沒了,剩下的,就像是一個抹去了感情的軀殼,隻是爲了婚事而婚事。
于逸宸也不說話,隻是回頭瞪了她一眼。
紀流年皺了皺眉頭說:“我們還有十日就結婚了,你總得給個表态,别左搖右擺不像個男人。”
于逸宸大怒:“你說什麽!”
居然說他不像個男人?他還就是要男人一把給她看看!
“結婚就結婚!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紀流年倒是沒有什麽反應,隻是看了他一眼,又淡淡的說:“好,你想繼續我們的婚事。那我問你,徐馨兒怎麽辦?她肚子裏的孩子,你又打算怎麽辦?”
這一問,就問到了于逸宸的煩惱處。其實在之前,他根本沒想過和徐馨兒的事情,總覺得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哪個男人在外面沒有個女人的?就算他娶了紀流年又能怎麽樣?橫豎她也不敢對自己說一個“不”字。
可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事情出現了一點兒轉變。在他還沒有感覺到的時候,情況就急轉直下,好像,已經完全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紀流年見他不回答,微微皺了皺眉,想了想,又問:“那這樣,我問一句,你是想要跟我像正常夫妻一樣,還是挂個名而已。”
“這什麽意思?”于逸宸到被她問的有點兒疑惑了。
“很簡單。”紀流年冷靜的說,“如果你要我跟你結婚,像是正常夫妻那樣——相互扶持,共同進退,甚至以後還住在一起的話。你和徐馨兒的事情,還有你和其他女人的事,是結婚之前的事,我不會因爲這個而對你有不好的看法。但是,要是我們倆像正常夫妻那樣,我上次說過了,我要求你在結婚之後,外面不許有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你和徐馨兒的孩子,我不會要求你們打掉,但是,如果你以後一定要争奪他的撫養權的話,我這個當後媽的,雖然不至于虐待他,但是也不會給他最無私的母愛。至于——挂名夫妻嘛。”
她說着,表情更是平和:“很簡單,我們隻是領了個結婚證而已,你可以在外面家外有家,我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和追求。彼此之前,不需要任何的束縛,我也不會管你去外面找什麽女人。還有你那個孩子,你願意接回來就接回來,不願意在外面也行,我也不會過問。當然了——你也不用管我到底跟誰在一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