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紀流年捏捏酸脹的眉心,“你還在外地忙着工作,就算商量婚事,至少也要等到你回來才行吧。”
“就是爲了這件事情……”紀啓軒那邊聲音幽幽的歎氣,“爸爸這一次的合同,還差一筆錢就能拿下,你看看待會兒見到你于伯伯以後,是不是可以……”
“爸!”紀流年斷然拒絕,有些話想說,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起,“這種事情,我沒法開口。”
“诶,诶。”紀啓軒點頭,半天才說,“不管怎麽說,你跟于逸宸的婚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岔子!家裏的事情你也知道,如果沒有了于家的支持,不說别的,就是你媽媽的醫藥費也……”
“……知道了。”挂了電話,她握着電話的手反而越來越緊。好久好久放開之後,她把包包往地上一放,也把自己丢進了沙發裏。
疲乏不已,累的不隻是是身體,還有心。
十年前,當她父親結束了外地的生意,回到上城之後,不久就在父母的帶領下,去交好的生意夥伴于家拜訪。
紀家于家交好多年,三十多年前,于逸宸的爺爺生意出現了危機,當時紀流年的爺爺出手,幫了于家一個忙。也因此,于逸宸的父親一直他們這份恩情,當紀家生意出現危機之後,還願意幫助他們。
她和于逸宸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于逸宸年輕英俊,雖然喜歡玩,但是對她也還算是和睦。
可一年前,紀家生意遭遇重大挫折,父親的投資失敗,欠下了巨額債務。而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母親又遭遇車禍,被撞成植物人,至今昏迷不醒。
是于柏岚親自到了紀家,希望自己能嫁給于逸宸,作爲“彩禮”,他給紀家的公司投入大量資金。
她根本無從選擇。
她後來想,如果自己和于逸宸不是被父母這一個婚約綁在了一起,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形同陌路?
還有,于逸宸的母親和妹妹,在紀家家變之後,也一直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紀流年咬唇。
還有一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可她現在,根本不敢想象,跟于逸宸真的結婚以後,會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
可是現在,父親的公司需要這門婚事,她病重的母親,也需要錢救治。即使她現在說不願意,父親和于伯伯,也不會答應。
天色,漸漸變暗,紀流年剛打算翻身起來洗澡,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她的同事兼死黨劉夢涵。
剛接通,就聽到那邊連珠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