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不像往常那般感覺,而是對木海所說産生了懷疑,懷疑木海在說謊。
“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隻有一個!”
破雲眼神變得凜冽起來。
“對不對!師兄!”
破雲聲調變得陰森起來,師兄二字聲音拉得長長的。
“不!或者應該稱你夜影首領!”
“宰父刹弼!”
木海眉頭緊皺,神情淡然,輕輕搖頭,道,“師弟是近來事情繁多,心間焦躁。看來要好好休息一番。”
“你不用再裝模作樣!”
破雲蓦然散發出冰冷的殺意,眼睛猶如兇猛的野獸般變得犀利無比,“事到如今,我已經想明白了所有事情!你在裝下去也是徒勞!”
木海淡淡看一眼困獸一般的破雲,舉杯飲盡茗茶,淡淡道,“師弟這般血口噴人。不知可有什麽證據。胡亂說可不行的。”
“哼!”
破雲重重冷哼一聲,“你忘記了在怒風山巅曾與我交手嗎!方才你在我肩頭拍上的手掌與那日一般無二!我已經把你的點點滴滴牢牢記在心中!宰父刹弼!”
木海皺眉歎道,“師弟,我看你是弄錯了。手掌大小,很多人都一樣的。這怎麽能當成什麽證據。我看,師弟你還是先去休息休息。等身體好些再說吧。”言語中透出濃濃的關切,與破雲冷冰冰,憤怒的聲調截然相反。
“事到如今,你還在演戲!”
破雲怒極反笑,“你把左腿褲管撩起!露出左腿,讓我看看!”
宰父刹弼在怒風山與破雲激鬥間,傷到了左腿。雖然不重,但也要三天左右好轉。算來此刻已然有三天,但傷口雖然好轉,但還是留下疤痕一時難以抹去。
這就是破雲想要看的!
木海拿起茶杯給自己倒滿,喃喃道,“可惜了如此好的鐵觀音。”慢慢喝完放下茶杯,擡頭看着破雲,“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蓦然之間,那個慈祥近人的“木海”仿佛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充滿了冰冷殺意的殺神!
仿佛除了冰冷,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任何其他感覺!
破雲感受着“木海”冰冷的氣息,身心卻忽然變得平淡起來,并沒有受到挑釁,而是淡淡的看着他。
冷靜對待敵人才是最正确的方法。破雲現在這般境界,要控制自己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在很久以前我便開始懷疑你。”
破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最讓我懷疑的還是夜羽門吞并熾陽門一事。”
“無論你如何遮掩夜羽門的強大,但能夠把熾陽門一舉吞并,并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到的。夜羽門一直是以修士隐者的身份在江湖中,怎會突然大舉進攻實力強大的熾陽門。而且攻擊的時機恰到好處,正是陽化水不在門中,熾陽門空虛的時機。”
“木海”冷冷道,“凡是都有湊巧一途。夜羽門難道非要固步自封,不思進取,等待熾陽門的吞并嗎。”
“不錯,凡事都有巧合時機。但以夜影與熾陽門的交情,會放任夜羽門攻打熾陽門而不顧!”
破雲冷笑道,“那是因爲你分身乏術,全身心放在設計沒有門主在的熾陽門!更不能讓夜影首領與木海同時出現!”
“木海”眼中冷芒閃動,森然道,“本尊早就想到會有此疑慮,但沒想到你如此快便發覺。”
“因爲夜羽門吞并熾陽門之後,陽化水便沒有絲毫還手機會,最大殺手組織也在你掌握之中。”
破雲冷冷一笑,“你便能安安穩穩的一統江湖!沒有任何顧慮!”
“世人又有誰知道!夜羽門便是夜影!夜影便是夜羽門!”
“你說錯了!”
“木海”陰森一笑,“夜影是夜影,夜羽門是夜羽門!不過都是本尊手下而已!”
破雲眼眸精光一閃,“不錯!王自庸便是因此而死!對不對!”
夜羽門王自庸是除了木海第二高手,昔日死的不明不白,一直讓破雲耿耿于懷。
“憐茗與王自庸關系匪淺,恰逢多事之秋,你懷疑王自庸發現了你的身份!便在對王自庸痛下殺手!”
“木海”冷冷道,“王自庸死時沒有任何打鬥痕迹,而且沒有任何傷痕,最算被偷襲也不會沒有掙紮痕迹的。”
“哼!”
“你并沒有動手,而是使用了對邢寅、陽融同樣的手法!”
破雲冷冷道,“那就是下毒!用劇毒“尹竹青!””
“尹竹青的毒性無比,而且有一個非常巧妙發作的契機。需要身體運動!當日邢寅與我交手,突然不支便是毒性發作,而王自庸必然是因爲途中疾奔導緻毒性發作!陽融便是練功是牽動了毒性,才毒發身亡!”
“尹竹青還有個最詭異的地方,是死者嘴角會帶有一絲淡淡笑容。雖然很淺,但還是能夠看出這絲笑意。你爲了掩飾,幹脆直接把王自庸屍體處理掉。在夜羽門想要瞞過衆弟子,對你來說實在太簡單了!”
“木海”陰陰一笑,目光陰森詭異,“沒想到你調查得很詳細!”
“本來我對很多事情都存有疑惑。”
破雲胸口忽然急促起伏起來,眼中忽然充滿了怒火,“但随着你身份的揭示,真相就越來越清晰!”
“郭杉也是被你殺死的!”
破雲怒吼着,“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麽雷殃門會對一個微不足道的二代弟子下毒手!”
“殺死郭杉的根本不是雷殃門!而是你!”
郭杉是王自庸的一名伶俐徒兒,在王自庸死後,破雲出于同情對郭杉十分照顧,但郭杉卻突然被雷殃門殺死,也正是郭杉之死,讓破雲對雷殃門的憤怒勃然而發,一發不可收拾。
“那日,郭杉想必是發現了你的可疑之處,想找我訴說。可畢竟是掌門的事情,是以郭杉猶猶豫豫,你發現郭杉的用意,連忙把郭杉叫走。當晚便殺死了他!”
破雲雙拳緊握,痛苦道,“夜羽門中根本沒有什麽雷殃門高手,而是你殺死郭杉之後迅速離開,然後再若無其事的趕來!郭杉臨死所寫之字,也并不是雷殃門的“雷”字,而是木海的“木”字!郭杉死後,你便連忙追問郭杉是否說過什麽重要事情,可歎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你卑鄙的用心!”
“木海”冷冷一笑,“不錯!正是本尊殺了他!要怪就怪他發現王自庸的事情。本尊大事,豈能讓一個無名之輩所擾!”
破雲雙目噴火,“現在想來,我第一次來夜羽門,離開的是時候本來走的是隐秘小路,竟然還是被雷殃門追殺!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原來是你!”
“當初你發現我是清月門遺孤,便借雷殃門之手追殺我,我僥幸逃脫被鬼手神醫所救,也就是天帝。天帝發現我身上的青龍血脈,便要你不要再追殺我,而是讓我先取得孤獨前輩的武學。”
“雖然你不情願,可不願得罪天帝,隻要放棄追殺我。但卻借我的手殺死邢寅!然後故意讓何一知曉我的所在,讓我擊殺何一。”
“木海”到現在,反而沒有想動怒的意思,陰冷的看着破雲,“不是本尊不願得罪天帝,是天帝還有天帝可利用的地方。而何一那般蠢人,留着無用,臨死對你一點打擊都沒有造成。”
“我擊殺何一之後,何博梓自然不會放過我。”
破雲冷冷道,“而何博梓對于你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不論我與何博梓誰勝誰負,都不過是當了你的打手,替你除掉一塊心病罷了。”
“與你共事之人,在你成事之後都被你斬殺幹淨!你好狠的心!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哼!”
“木海”重重冷哼一聲,嗤鼻道,“報應!簡直笑話!無用之人留之何用!本尊手下不養無用之人!不過你能順利擊敗何博梓,倒是稍稍出了本尊意料。”
“你在何博梓落敗之際,惟恐他說出秘密,讓手下突然現身擊殺之,而且想順便殺了我。然後你以木海身份現身,假意保護我而讓你的手下逃走!”
破雲眼含怒意,嘴中卻譏諷道,“不過,我倒是很疑惑爲何當時你沒有殺掉我!縱然有天帝對你的束縛,但你要下手還是有機會的。現在想來,當日之事是從人知口中傳出,也就是說當時天帝就在附近,所以你才沒有下手。”
“至于那個蒙面人,能幫你做出如此重要事情之人,也就隻有夜影土使,你的親生孫兒宰父岐才會做到!”
破雲深吸口氣,喃喃道,“也隻有岐兄沒有對我下毒手,我才僥幸不死。”
“哼!司徒老家夥胡吹能找到孤獨秘籍,是以對你一直保護有加。不然本尊會讓你一直猖狂到現在!”
顯然“木海”對這件事不很滿意,怒哼一聲,“沒想到歧兒會和你交上朋友!不然你早已命喪黃泉!”
“現在後悔不嫌晚了些嗎。”
破雲露出一絲譏笑,沉聲道,“之後你見我不死,幹脆把我支走,去水隐門做客,其實你是在暗中操作熾陽門準備攻打水隐門!怕有我在身旁,露出破綻來!”
“可笑我還爲了夜羽門急忙奔走,惟恐熾陽門吞并了夜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