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孤獨的五道房門,玄鷹隻讓破雲一人進入青龍門。
衆人不得其解,玄鷹卻說了一句很妙的話。
“破雲!脫衣服!”
人在很多時候都會脫衣服的。
沐浴的時候、更衣的時候、就寝的時候…
脫衣服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現在脫衣服就未免有些…
四蛋率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捂着肚子眼淚橫流,恨不能在地上翻幾個滾才好,幸災樂禍的看着破雲。
憐靜俏臉微紅,掩口吃吃嬌笑,雖然沒有言語,但眼神已經變得和四蛋相差無幾了。
陽化水在一旁冷眼觀望,不過眼神深處那抹譏笑卻沒有逃過破雲的眼睛。
破雲羞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上前給四蛋每人一記頭槌,打得四蛋哇哇亂叫。
破雲返身一把採住玄鷹,一把把它按在牆上,怒道,“你這個混蛋白毛鳥想死不成!敢如此消遣我!”
玄鷹被破雲掐的難受,撲棱棱的亂抖翅膀,怒道,“你幹什麽!瘋了不成!誰消遣你了!”它掙紮着想從破雲手中掙脫出來,可破雲盛怒之下幾乎沒有留手,手掌生了根一般死死的按着玄鷹。
“這還不叫消遣我?!”破雲怒極反笑,眼中兇光閃現,“看來不給你點顔色,你是不會知錯的!”眼中兇光越來越盛,手上用力,抓住玄鷹的手慢慢收緊。
忽然,頭上咚的一聲,破雲隻感覺頭上劇痛,手掌不由松了幾分,就見憐靜搶上來把玄鷹從手中奪走,怒嗔道,“你發瘋了嗎!想掐死小鷹呀!”
破雲心神一緩,感覺自己方才下手是有些重,暗歎苦笑一聲,“這…這能怪我嗎。是這家夥當着衆人羞辱我的。”
玄鷹脫了束縛,在憐靜懷中喘着粗氣,看得憐靜心疼的要命,狠狠的瞪一眼破雲,還沒說話就聽春蛋大笑道,“老大就老大!魅力大得連隻鳥都能吸引!”
秋蛋大笑道,“是極!是極!老大的這門功夫,我兄弟是望塵莫及!連鳥兒都能吸引!”
夏蛋故意闆着臉道,“老大這門功夫叫做‘引鳥絕’。鳥都被引的幹幹淨淨!”
冬蛋吃吃笑道,“那老虎豈不是有了敵人!”忽然臉色一變,大聲道,“不對!不對!不能!不能!”
夏蛋奇道,“冬蛋莫不是被老大蓋世神功吓着了不成?什麽不對、不能的?”
冬蛋急道,“老大是你我老大。如果白毛鳥跟了老大,那你我兄弟豈不是不如一隻雜毛畜生!”
春蛋臉色一變,用力點頭,連聲道,“不錯!不錯!此事萬萬不能!這如果傳出江湖,我四蛋威名豈不受挫!”
四蛋齊聲稱是,同聲道,“老大!三思後行啊!别沖動!冷靜!冷靜!”
破雲剛剛落下一些火氣,立馬又被四蛋燃着起來,怒道,“你們這幾個混蛋胡說什麽呢!”
春蛋仰天哀嚎,“完了!完了!老大鳥迷心竅了!”
夏蛋哀聲道,“四蛋威名要毀于一旦了!”
秋蛋、冬蛋頓足捶胸,哇哇大哭起來。
破雲額頭青筋凸現,咬牙切齒,簡直要被四蛋氣瘋了,怒吼道,“閉嘴!”
“完了!老大開始嫌棄我們了!”
“是啊!開始對你我兄弟大吼大叫了!”
“想我們壽丘四蛋一世威名,最後落得如此地步!”
“嗚嗚嗚!嗚嗚嗚!沒法活了!”
憐靜笑得嬌軀亂顫,見破雲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知道再如此下去,過不了多久破雲就要動真怒,朝四蛋怒嗔道,“你們幾個臭蛋閉嘴!再唧唧歪歪,本姑娘不帶你們去玩了!”
四蛋聞言立馬止聲,憐靜鬼靈精怪的脾氣他們可是早有領教,違了她的心意,可不是不帶去玩那麽簡單的事情。
憐靜拉起破雲的手,勸道,“别生氣,氣壞了身子。”
玄鷹從憐靜懷中一掙而出,拍打的翅膀,道,“石頭真是奇怪,沒來由的生什麽氣。”
破雲怒道,“還不是你!”
憐靜撲哧一笑,攔住破雲,扭頭朝玄鷹道,“小鷹,戲弄破雲要看場合呀。下次别這樣了,至少,換做沒什麽人的時候戲弄。”
破雲苦笑,憐靜這哪裏是教訓人,根本就是帶壞小孩子。
“我沒有戲弄破雲呀。”
玄鷹疑惑道,“我什麽時候戲弄他了?”
憐靜一怔,疑惑道,“不是你讓他…讓他…脫衣服的嗎?”
“是啊。”
玄鷹道,“你們不是要看青龍血脈嗎?不脫衣服怎麽看?”
啊???
衆人聞言不由張大嘴。
脫衣服…原來是這麽回事…?
衆人的眼光不由又落到破雲身上。
破雲被衆人看得不舒服,怒罵道,“笨蛋白毛鳥!說得不清不楚的!”
“我怎麽沒說清楚!”
玄鷹翅膀拍打着破雲的腦袋,“我不是讓你脫衣服了嗎!”
“你!”
破雲氣得直瞪眼,上前又要教訓玄鷹。
憐靜攔住破雲,斥道,“小鷹都說清楚了,你還想幹什麽!是你自己會錯意罷了,怎能怪小鷹!”說到最後不由吃吃低笑起來。
“就是。”
玄鷹道,“你說你不知道青龍血脈,我說讓你脫衣服看看就知道了,誰知道你如此蠢笨,比那四個蠢蛋還要蠢些。”說着小腦袋看看四蛋,眼中盡是不屑。
四蛋被玄鷹小看,不由氣得哇哇怪叫,上前就想來個四蛋分鳥,但看憐靜橫眉立眼的盯着自己,想想玄鷹方才召喚小弟的場面,不由氣勢大減,幹脆隻哇哇,不上前。
破雲重重歎口氣,有憐靜護着玄鷹,看來自己想要翻盤是不可能了,隻能自認倒黴,忽然擡頭惡狠狠道,“脫…脫上衣行,褲子絕對不行!”
憐靜撲哧一笑,俏臉羞紅,看好戲般看玄鷹如何回答。
玄鷹愣愣道,“當然隻脫上衣了。脫褲子幹嘛?”
破雲羞窘萬分,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連忙重重哼了一聲,不情願的慢慢脫掉上衣。
破雲古銅色健碩的胸膛敞露出來,寬廣的胸膛在柔光下閃着光。
憐靜偷眼看去,不由癡癡看呆住,忽然一抹紅雲浮上雙頰,還好衆人都看着破雲,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
到了這般田地,破雲反而沒有了羞窘,斜眼看着玄鷹,好聲沒好氣,“請問,那個什麽青龍血脈在哪裏?”
玄鷹大大的翅膀重重給破雲頭頂來了一下,道,“你的眼睛不管用嗎?你肋下的是什麽東西?”
破雲一怔,肋下?疑惑道,“你…你說我這胎記是青龍血脈?”
這次玄鷹幹脆不再說話,仿佛不屑回答如此幼稚的問題。
衆人的目光一下子聚攏到破雲的肋下胎記。
胎記淡淡紅色。
從左肋下蜿蜒而出,大約一尺左右後逐漸減淡,一道若隐若無的淡紅一直通向右肋下,右肋下同樣蜿蜒而出一道尺許淡紅。
衆人驚奇之餘,倒也沒有感到過分驚訝。
雖然紅痕從背後幾乎連通了左右肋,但,畢竟如何看都是普通胎記。
破雲倒是有些奇怪,喃喃道,“怎麽有兩道胎記了…右邊的什麽時候出來的…”
“在我開通靈隻能之後,就發現了你肋下的那條青龍血脈。”
玄鷹道,“隻不過那個時候青龍血脈還隻是普通胎記,并沒有開始覺醒。”
“覺醒?”
破雲聽玄鷹越說越離譜,眉頭不由擰在一起,暗道玄鷹通靈的時候,就是第一次聽玄鷹說話,險些讓它吓死的時候。
那時自己在洗澡,倒是有可能被它看到胎記,但此事說來離譜,心中還是疑惑不定,狐疑着惡聲道,“我告訴你,白毛鳥!你若是再拿我開玩笑,我非把你鳥毛拔幹淨不可!”
“呸!”
玄鷹伸出翅膀又扇了破雲一下子,傲然道,“當時你的右肋下并沒有胎記,可對?”
破雲滿腹狐疑,但還是點點頭。這胎記是從小就有的,隻有左邊肋下有這麽一道,右邊的确沒有。
“在你右肋下出現了紅痕,就說明青龍血脈開始覺醒。等左右兩肋的血脈連成一體,彙成一條淡紅龍形,青龍血脈就真正覺醒了。”玄鷹晃晃腦袋,“傳承記憶是如此說的。”
“現在左右相連,青龍血脈豈不是覺醒了?”憐靜道。
玄鷹點點頭。
破雲疑惑道,“覺…醒…?覺醒以後有什麽好處?照你說的,覺醒應該是件好事,可我怎麽沒覺得哪裏有變好了?”
玄鷹無奈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傳承記憶中沒有提到這些,隻是說凡是有青龍血脈之人,方可進入青龍主宮。”
破雲慢慢穿上衣服,撇着玄鷹,“說了半天不還是沒說一樣。什麽青龍血脈,到底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還在這裏裝模作樣不知道羞。我都替你害臊。”
玄鷹大怒,拍打着翅膀狠狠的啄向破雲。
破雲本就憤恨不平,有此機會更不放過。
一人一鷹纏在一起大打起來。
“住手!”
憐靜冷冷的聲音仿佛晴天霹靂一般,驚得破雲和玄鷹頓時老老實實不敢動彈。
看着憐靜眼中冷冷的兇光,破雲、玄鷹心中忐忑不平,生怕憐靜會有什麽‘嚴懲’。
哪知憐靜隻冷冷說道,“辦正事要緊!别讓本姑娘多費口舌!不然有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