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來正好路過長岩山,破雲幹脆先來到夜羽門與木海師兄一晤。
木海着看破雲,笑罵道,“你小子去熾陽門搬救兵,結果沒了消息,到底幹什麽去了你。”
破雲苦笑一聲,想起自己去熾陽門竟然遇上熾陽門掌門去世,這的确太巧了些,苦笑長歎道,“實在是一言難盡啊。”
木海哈哈一笑,“你小子什麽時候遇到過平凡的事情。”說着拉着破雲向書房走去。
破雲苦笑搖搖頭,暗道自己還真沒什麽消停的時候,苦笑一聲慢慢跟上木海。
木海和破雲邊說邊笑走進書房,玄鷹雙翅一振,飛進了天空。
破雲早就怕它多嘴露陷,實在不敢想象人們見了一隻會聊天的大鳥會有什麽反應。
郭杉早就在書房中布置完畢,垂手恭敬的站來一旁,見兩人進屋連忙迎上去躬身施禮。
破雲一臉笑意看看郭杉,并沒有說什麽,坐在木海對面。
木海笑罵道,“臭小子,還不給你師叔倒茶。”
郭杉嘿嘿厚着臉皮一笑,乖乖的給破雲和木海倒上茶,笑道,“師傅,師叔。喝茶。”
破雲微笑點點頭,“杉兒其實根基不錯,他日必會成大勢的。”
木海看看傻笑的郭杉,笑罵道,“杉兒就是喜歡欺負小師弟們,武功的根基倒是不錯。”
郭杉聽木海和破雲這麽一誇又有些飄飄然,忽然發現木海和破雲正盯着自己,不由嘿嘿傻笑起來。
木海無奈的搖搖頭,笑罵道,“臭小子出去吧,再讓知道你搗亂,小腿給你打斷。”
郭杉嘻嘻笑着應了一聲,扭頭走出屋外,順便把房門關好。
木海看着房門無奈笑笑,“讓小師弟見笑了,杉兒讓我慣得有些不成樣子了。”
破雲搖搖頭,笑道,“師兄仁義待人,有何之錯。杉兒不過是孩子心性罷了。”
木海笑笑,改變話題,道,“師弟你這次遇到什麽變故不成,怎麽去了如此之久。”
破雲臉上浮上無奈的笑容,長歎一聲,道,“說出來師兄都會感到巧合,破雲去熾陽門的時候正好趕上熾陽門掌門陽融的死訊。”
木海臉上果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從熾陽門給我傳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會不會趕上熾陽門陽融門主的喪事。沒想到你真的遇到了。”
破雲苦笑一聲,道,“我剛到熾陽門就發現熾陽門全門哀悼,陽門主剛剛過世。”無奈的搖搖頭,道,“在這種時候,熾陽門上下都已經亂了套,破雲又怎好開口讓人幫忙呢。”
木海臉色一整,緩緩點點頭,“不錯,的确是有些時機不對。”輕歎一聲,“沒想到陽兄去世的如此倉促。”
破雲點點頭,無奈道,“雖然破雲與現在熾陽門主陽化水有幾分交情,但讓破雲在這個時刻開口讓熾陽門爲自己出頭,這…唉…”
木海忽然一笑,重重的拍拍破雲的肩膀,笑道,“既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以後還有機會,倒是和你一起的那隻鷹什麽來路?瞧它那樣子,一般人都懶得看一眼似的。”
破雲一笑,道,“玄鷹是我偶然得到一隻鷹,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鷹,而且這家夥的脾氣是很大,一般人都不理。”
木海搖頭笑道,“小師弟的寶貝東西越來越多了。看你能在我到來之前就有感覺,武功是不是又有精進了?”
破雲笑着反問道,“師兄是如何知道的?如何察覺到的呢?”
木海微笑道,“你訓斥杉兒的時候是沒有火氣的,但察覺我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絲警惕。我就是察覺到了你氣勢的變化。”
破雲恍然道,“當我察覺時并沒有馬上就發覺是師兄,身體不由自主的警戒了一下,發現是師兄以後立時就放松下來…”臉上沒露出失望之色,“想到還是讓師兄察覺到了氣勢上的波動。”
木海微笑道,“你這臭小子論習武的年齡與我都要差了多少,現在幾乎和我平分秋色,你還不滿意啊。”搖頭笑笑道,“你說杉兒不要貪念過多,你自己倒是不需要注意了嗎?”
破雲聞言與木海哈哈大笑起來。
豪邁的笑聲傳出老遠,甚至在長岩山下都能聽到這師兄弟爽朗的笑聲。
良久,兩人爽朗的笑聲漸漸停歇。
破雲忽然臉上浮上黯然之色,道,“可惜王師兄早逝,不然破雲就有兩位好師兄了。”
木海長歎一聲,搖搖頭沒有說話。
破雲擡頭問道,“師兄,王師兄的死還沒有線索嗎?”
木海搖搖頭,神色黯然下來,道,“我一直沒有停止找尋線索,不過…”搖搖頭,“還是一點線索沒有。”
破雲把弄着茶杯,喃喃道,“師兄,我一直在想,到底什麽人要殺害王師兄呢?或者說,王師兄因爲什麽被人殺死呢?”
木海苦笑一聲,道,“師弟不要太過鑽牛角尖,什麽線索都沒有…也說不定王師弟是有恙在身,突然暴斃的…”
破雲想了想,點點頭苦笑一聲,“師兄說的是,破雲的确有些鑽牛角尖了。不知不覺間,已經認定王師兄是被殺害的。”愣愣出神道,“或許是王師兄走的太突然,破雲心中一直沒能接受吧。”
木海長歎一聲,同樣有些出神,喃喃道,“是啊。正因爲王師弟走得太快,我們才一時難以接受。”
破雲擡起頭,看木海被自己這麽一說神色也變得黯然下來,心中不由有些不忍,輕聲道,“破雲先去休息了,有什麽事情再找破雲吧。師兄也不要想太多了。”起身告辭走出門外。
破雲關門的時候看木海還在愣愣出神,想來是自己觸動了木海師兄的傷感,暗歎一聲心中不由大爲不忍。
出來屋外,破雲狠狠的吸了一口外面帶着青草香的空氣,使勁搖搖頭,也許王自庸師兄真是得病暴斃也說不定,也許自己是太執着了。就憑着憐茗和自己的推測,就一口認定王師兄是被殺害的,是有些武斷。
破雲長歎一聲,就聽一陣風聲,玄鷹從天而降,遠處甚至還有好奇的弟子追了過來,不過見玄鷹落在破雲肩上,立馬吓得不敢追過來。一個個假裝有事,都溜跑了。
破雲斜眼看了一眼玄鷹,沒好氣喃喃道,“你這家夥又出風頭!小心讓人捉了去,直接烤着吃了。”
“是他們沒事追我的。”玄鷹聲音中充滿委屈,不滿的狠狠啄了一下破雲的腦袋。
破雲吃痛一咧嘴,四下看看沒人,連忙帶着玄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好門,破雲怒道,“不是告訴你不能在外面說話了嗎!白毛鳥,你找死啊。被發現你會說話,他們一定會把你宰了吃了的。”
破雲一直恐吓玄鷹不能在外人跟前不要說話。
但恐吓歸恐吓,效果實在是不怎麽樣。玄鷹雖然有人的時候不說話,但隻要和破雲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在哪裏都忍不住嘀咕兩句。破雲無奈之下,也隻能不管管用不管用,繼續恐吓玄鷹。
玄鷹聽破雲這句台詞,耳朵都要磨出糨子,不耐煩道,“知道,知道了,不就是吃了嗎,誰吃了我,我讓誰拉肚子,拉一年肚子!不,拉十年!一百年!.”
破雲搖搖頭,故意沒有聽見玄鷹的鬼話。
玄鷹見破雲沒了聲音反而大不滿意,亂叫道,“臭石頭,我剛想起來!剛才你敢叫我白毛鳥?!”飛過來就要和破雲糾纏不休。
忽然,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破雲一驚,一把捉住玄鷹,忙不疊的做噤聲狀,朝門口喊道,“誰啊。”
“師叔,是杉兒。”
破雲放下并瞪了一眼玄鷹,高聲道,“來啦。”說着走到門前,輕輕打開門,一看果然是郭杉。
郭杉神色有些心不在焉,見破雲開門連忙施禮,道,“師叔。杉兒找您有些事情。”
破雲一怔,找自己有事?自己剛回門,找自己有什麽事?微微一笑,點點頭把郭杉請進屋中。
郭杉見立在床腳的玄鷹不由一愣,扭頭見破雲正含笑看着自己,示意自己坐下,才稍稍安心走到破雲對面,卻沒有坐下隻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
破雲微微笑道,“杉兒,你什麽時候這麽乖巧了?讓你坐就坐,客氣什麽?”
郭杉咧嘴一笑,坐在破雲對面,臉上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破雲暗暗皺眉,微笑道,“杉兒,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郭杉默默點點頭,“師叔,我确實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忽然門外木海的聲音傳來,“杉兒,杉兒!你個臭小子跑哪去了?快找些木野草來,爲師急用!”
破雲微微一笑,暗道師兄也是爲老不尊,如此教育門下,門下怎會太過規矩。不過反過來想,這也是一種愛溺的表現吧。
郭杉聽木海叫自己有些發愣,看看破雲。破雲微微笑道,“杉兒,你還是先去給師兄拿東西去吧,别讓師兄等久了。等沒有事情再來找我,我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夜羽門的。”
郭杉點點頭,出門離去。
破雲看着郭杉離開,不禁有些疑惑郭杉來找自己幹什麽。想了想也沒有頭緒,搖頭關上門,回頭一看不由被玄鷹的樣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