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暴怒出手,不料邢寅早被人下了毒藥,突然倒地身亡。
破雲愣愣的看着懷中的邢寅,看着邢寅臉上那嘲笑般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抓狂的感覺。
最後還是邢寅勝了,最後還是沒有蒙面人的消息,最後還是一無所得。
破雲起身長嘯一聲,手中月痕光芒大盛,一招無名五式含憤而發!
劍芒呼嘯着向樹林中劈去!
轟的一聲!樹林被劈出一道數丈長的裂縫,裂縫旁邊的泥土,不停得向深不見底的裂縫中滑下,像惡魔張開大嘴要吞噬這世上的一切。
破雲喘着粗氣坐在旁邊的地上,臉上盡是無奈。
終于知道當初清月門叛徒邢寅的下落,終于把當年清月門第二高手、大長老邢寅擊敗,卻還是一無所獲。
如果要除掉邢寅,爲何要在和自己決鬥中才下毒毒發,爲什麽不早些時候下毒毒死他?難道要假自己之手殺掉邢寅,要給自己一個迷惑的假象?
爲什麽!爲什麽!
破雲心念轉動,邢寅在臨死說‘尹竹青’不是自己能解的,看來毒發的時候,邢寅已經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似乎已經知道中的這個‘尹竹青’的毒藥是無解的。
而且還說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盡走狗烹。’難道是和他一起摧垮清月門的黑衣人下的毒手!但是爲什麽邢寅到死也不說出黑衣人是誰呢?難道黑衣人手中還拿着邢寅什麽把柄不成?
邢寅無妻無兒,孤家寡人一個,會有什麽把柄落在他手中呢。而且當初邢寅因爲不滿自己在清月門的身份,叛變摧垮清月門。那照這樣想,邢寅得到的位置,絕對要比原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清月門二把手、大長老的地位要高。
可是,若然比這個地位要高,除了四大門派的門主以外,根本沒有别能有如此高地位的位置。可四大門派的門主顯然沒有易主過,那他得到的會是什麽位置呢?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報酬呢?
破雲靈光一閃,這個可能極大!
就連隐于暗中的殺手組織夜影,也沒有聽說有易主的消息。如果易主,陳豪必定乘勝追擊,把王家一網打盡的。
破雲苦笑搖搖頭,看來自己除了知道邢寅是被别人毒死的事情以外,好像什麽都沒有線索。
破雲看着邢寅的屍體長歎一聲,翻動邢寅身上,果然,絲毫線索都沒有留下。
破雲輕輕撫上邢寅怒睜的雙眼,喃喃道,“人死如燈滅,願你來世做個好人、做個好長老,不要再做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說完抱起邢寅的屍體放進自己盛怒劈出來的深痕中。
邢寅的屍體在深痕中一閃而沒,破雲不由暗歎,邢寅本來是清月門正人君子般的大長老,誰知世事無常,最後落個這樣的下場。
破雲仰天長歎,看來自己的路還要走很長很長啊,搖搖頭,整頓一下心中的頹喪,繼續走上熾陽門的旅途…
幽暗密室。
黑暗中的人影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兩名蒙面人。
左手邊的蒙面人恭聲道,“首領,事情已經辦妥了。請您放心。”
黑影點點頭,看向右手邊的蒙面人,眼中忽然浮上一絲奇怪的表情,冷冷道,“這些日子你那方面事情辦得不錯,但決不能掉以輕心。”
右首蒙面人垂手恭聲道,“首領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首領失望。”
黑影沙啞着聲音道,“近日火使驕橫跋扈,緻使自己身受重傷,你等一定要引以爲戒。”
兩名蒙面人恭聲作答。
黑影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你們退下吧。”
兩名蒙面人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黑影自言自語一般,“龍契圖到手了嗎?”
雷殃門主何博梓仿佛幽靈般突然出現在屋裏,恭聲道,“大哥,水隐門的龍契圖已經到手了,而且剛得到的消息,邢寅已經死了。”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放在黑影前的桌上。
黑影看着桌上的龍契圖絲毫不意外,仿佛早已料到會這樣,點點頭道,“破雲現在怎麽樣?”
何博梓恭聲道,“那小子繼續去熾陽門,已經上路了。”
黑影一絲反應沒有,靜靜的坐在桌後。
何博梓猶豫一下,還是張口道,“大哥,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麽你會算到邢寅不會說出我們的事情?”
黑影冷冷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邢寅背叛清月門想得到至高無上的地位。哼!但一個叛徒怎麽可能會有如此高的地位!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他背叛了清月門而且又孤立無援,加上在清月門大長老養成的高高在上的孤傲脾氣,他必然不會說起自己做錯而且沒有落下好下場的事情。”
何博梓眼睛一亮,贊歎道,“大哥真是神機妙算啊!”
黑影并沒有因爲何博梓的誇獎感到欣喜,依然冷冰冰道,“你把你兒子看好,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說到一半忽然住嘴,冷冷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何博梓臉色一變,額頭冷汗直冒,咽口吐沫道,“我一定會教訓他的。”忽然覺得有些不服氣,道,“大哥,破雲那小子身上明明還帶着塊龍契圖,爲什麽我們不把他拿下呢?”
黑影冷冷道,“第五塊龍契圖還沒有消息,把破雲拿下也沒有什麽用處,最多也就是像水隐門這塊一樣臨摹一下而已。但此時破雲身上還有重要的事情,我甚至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助他,而這個人對我們十分不利。”
“所以,在沒有得到第五塊龍契圖的下落前,不能輕舉妄動。”黑影在懷中掏出兩張老舊泛黃的紙張遞給何博梓,冷冷道,“拿去把龍契圖臨摹一份,然後這兩張紙上的武功,你學會後當做給水隐門的報酬。”
何博梓眼中充滿興奮的光芒,小心的接過紙張,拿起桌上的龍契圖千恩萬謝後,慢慢隐退于黑暗之中。
黑影眼中冷芒大放,喃喃道,“破雲,算你的運氣好,再讓你多活一陣!”
“阿嚏!”
破雲揉揉鼻子,苦笑看看前面漸漸隐現的熾陽門,心中長歎終于到熾陽門了。
自從邢寅死後,破雲心中就很不痛快,趕起路來也是沒什麽精神,本來四五天的路程竟然走了七天。好不容易才隐隐看見熾陽門雄偉的門樓。
其實破雲本來打算,在熾陽門旁邊數裏的大型城鎮伯牙城休息一天,再去熾陽門的,但是自己耽誤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再這麽下去,人都快變懶了。
漸漸走近熾陽門,破雲心中不由歎服熾陽門果然是四大門派中,實力最強、勢力最大的門派。
熾陽門方圓百裏有餘,甚至比旁邊的伯牙城還要大上幾分。
熾陽門圍起來的圍牆足足有三丈多高,牆檐滿是金光四射的利箭。先不說這牆用的是上好的沉石,就是如此高的城牆,一般人想越過簡直是白日做夢,甚至可以說江湖中能越過城牆之人,都能用手指數過來。
破雲看了半響,覺得自己勉強能算手指數過來中的一個。
高大的門樓像一個巨人一般凝視看着眼前的一切,兩扇巨大的對開巨門,敞開着并排四五人的寬度,來回進出的弟子簡直和繁華城鎮的大街一樣。
高高的城牆都不能擋住門庭内的高樓,一座座簡直高聳入雲的高樓,巍然伫立在熾陽門内。這如此恢弘的建築,簡直有種讓人禮頂膜拜的沖動。
破雲暗道如此大的氣度可不是一天一日能養成的,熾陽門到底從哪裏搜尋的匠師、金銀,竟然有如此财力、人力建造如此宏大的門派。
和熾陽門比起來,夜羽門、水隐門的門派建築簡直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用泥捏起來的一樣,就是清月門也萬萬不能與熾陽門相比。
破雲都有些懷疑自己小時候到底有沒有來過這裏,怎麽對這些高大建築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當年清月門與熾陽門交好世人皆知,父親對熾陽門的爲人行事也是贊賞有加,但爲什麽清月門被毀,熾陽門幾乎是無動于衷。
自己在江湖上把雷殃門鬧得雞飛狗跳,簡直三歲孩童都聽說過,可熾陽門爲什麽一直沒有來聯系過自己。
以清月門與熾陽門素來交好的交情,應該一聽說到自己的消息便會立時與自己聯系的,爲什麽直到現在遲遲沒有動靜。即使熾陽門陽化水見到自己,也隻是顯露出平輩年輕一代的交往之情,根本沒有熾陽門對清月門關心的迹象。
熾陽門到底是不是和清月門交好啊,還是隻是裝裝樣子而已,但以熾陽門的地位,完全沒有拿和清月門交好來當做幌子的必要。
破雲心中苦笑,這個熾陽門到底有什麽玄機,這次拜訪熾陽門會不會有結果呢。
破雲走到大門近前,忽然發現來往的熾陽門弟子一個個神色匆忙,臉上大都有悲戚之色。女弟子頭戴白花,男弟子身披麻衣,破雲心中奇怪,難道熾陽門有喪事不成?
走到門前,兩名守衛眼睛紅紅,但還是警戒的看着破雲。
破雲拱手問道,“這位兄台,在下想求見貴門門主。不過…敢問熾陽門有什麽變故嗎?”說着看看來回的弟子。
守衛看看破雲隻說出一句話,讓破雲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