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七号,晚。
後天,就是前往路西法遊戲組織給的約定地點。
迪恩在外公的農場,和家人好好聚了一次。
離開前。
老媽希拉,喝的醉醺醺,将迪恩拉到了一旁:“迪恩,我很少幹涉你的選擇,但妮爾是一個好姑娘,如果可以,媽媽希望你結束漂泊的生活,安定下來,結婚生子,最好是可以讓我做奶奶.”
“老媽,你醉了。”
迪恩看着老媽眼角愈發明顯的魚尾紋,溫柔地将她抱回了房間。
出來的時候。
外公老萊恩,又将迪恩叫到了家族會議室,将一份文件丢到了他面前:“這是紐約盧切斯家族那邊送過來東西,他們擔心你不願意收,所以讓我轉交給你。”
迪恩接過一看,發現是一些酒吧等資産的轉讓協議。
協議已經簽署完了轉讓名字。
隻要他簽下自己的名字,再拿去律師那裏公正,就可以完成轉讓。
迪恩丢下文件,拿出妮爾送給自己的煙鬥,點燃,笨拙地吸了幾口,才吐着辛辣的舌頭道:“外公,這算什麽?那邊給我的保護費?”
煙鬥他抽不慣。
但妮爾喜歡看他叼着煙鬥的樣子,所以迪恩也就一直帶在了身上。
老萊恩看到迪恩的憨樣,哈哈一笑道:“你可以理解爲保護費,畢竟他們是借着你朋友的名頭,才能穩住現在的生意,收下吧,都是些幹淨的産業,血脈隻是多了一層天然的信任,成年人的世界,有來有往,交情才能深。”
迪恩聞言,點點頭。
紐約盧切斯家族那邊,雖然沒有了以前的輝煌,但關系網絡還在,名頭還在,靠着名頭,就可以獲取很多外人難以知曉的信息和情報。
總有用的上的一天。
他拿起文件,準備交給妮爾去處理。
離開之際。
老萊恩躺在代表一家之主的主位上,輕聲道:“迪恩,我的外孫,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了什麽麻煩,别硬抗,及時尋求我們的幫助,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迪恩腳步一頓。
他今天,是以再次離開洛杉矶工作爲由,弄了個聚餐。
但這顯然沒有瞞過外公這頭老狐狸。
他感覺到迪恩心裏藏了事。
沒有細問,隻是相信自己的外孫,會處理好這些。
開口,隻是讓迪恩知道,家人永遠是他最後的港灣和退路!
這是這個老黑手黨,一生秉持的觀念。
迪恩聽着心裏很暖。
他扭過頭,輕笑道:“外公,你應該爲那些招惹我的人祈禱,讓他們自求多福!”
看着迪恩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老萊恩緩緩起身,走到先祖的畫像前,從懷裏掏出了許久沒用過的煙鬥,叼在嘴上,笑眯眯道:“可惜現在不是四五十年代,不然迪恩一定會成爲意大利黑手黨的大人物,真是可惜啊。”
第二天。
九月八号。
迪恩告别了妮爾,驅車來到了小麥克這裏。
他到達小麥克家莊園的時候,對方正在一個白人中年女仆的伺候下,在花園曬着太陽。
十多歲的年紀,七八歲孩童的身材,二十多歲成年人的腦袋瓜。
這就是小麥克,一根頂着大氣球的小麻杆。
他比迪恩上次見到的時候,虛弱很多。
“你狀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差。”
迪恩看着小麥克的狀态,心裏難得地升起了愧疚。
小麥克都這樣了,自己居然還好意思叫對方幫自己做事,真不要臉。
小麥克倒是淡然:“有什麽區别了,以前也走不了太遠,現在不過是更走不動了而已,我反而多了一些時間追查自救的辦法,并且有了些頭緒。”
迪恩聳聳肩:“好吧,總之,有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另外這是我意外的收獲,或許對你會有些幫助。”
說着,迪恩将一個U盤,放到小麥克輪椅的托盤上。
這裏面是他對于古瑜伽呼吸法詳細無比的講解,裏面還有妮爾幫忙錄制的習練視頻,可以作爲一個參考。
小麥克身體機能很差,一般的鍛煉,對他隻有傷害,沒有幫助。
巧合的是。
古瑜伽呼吸法,可以躺着練習,并且可以刺激控制身體的細微之處,隻要不亂來,也不會對身體有什麽損傷,非常适合小麥克,或許能起到一些幫助。
小麥克點點頭,手指在輪椅上敲了敲,一個暗格彈了出來。
暗格很小,裏面是一些迪恩看不懂的小電子零件。
除此之外。
還有一個很小巧的對講機。
這不是簡單的對講機,而是一個具有定位能力的衛星電話。
“這是你要的東西,雖然我還沒查到路西法組織那邊組織大逃殺活動是爲了什麽,但既然是多人活動,那麽一定會有很多的監控設備,你隻要将這些東西插入網線,我就可以進行反入侵,并且給你一些幫助。”
小麥克說着,又敲了敲輪椅上的按鈕,再次彈出一個暗格,露出裏面藏着的隐藏式芯片:
“我建議你接受手術。
我之前考慮到失去行動能力,花了不少精力在外骨骼和神經傳導上面,雖然收獲不大,但簡單地植入體内通訊設備,技術已經很成熟。
那樣也更隐蔽。”
迪恩果斷搖頭:“不用!”
說完,他抓起那些電子設備和衛星電話,麻溜跑路。
讓小麥克對自己動手術,簡直開玩笑。
如果手術目标是切斯頓嗯,迪恩或許會同意,問題是他不可能讓切斯頓恩,知道小麥克這個王炸。
等到花園重新恢複平靜。
小麥克才拿起迪恩留下的u盤,從輪椅邊上,取出一幅很大的怪異眼鏡,戴到臉上,同時将U盤插進了眼鏡的凹陷之中,一動不動,好似陷入了熟睡。
如果迪恩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奇。
因爲小麥克,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虛弱。
離開小麥克的住處。
迪恩驅車,來到了和切斯頓恩約定的碼頭。
上次器官走私案,切斯頓恩被留了下來。
這次提前來了洛杉矶,在碼頭等迪恩過來彙合。
這主要是迪恩的要求。
路西法遊戲組織邀請函上的經緯度坐标,位于夏威夷。
迪恩準備乘船過去。
主要是對于他而言,飛機上一旦出事,九死一生,而輪船就不一樣了,他靠着亞空間的妙用和物資,可以在海洋中存活很久。
迪恩抵達的時候,切斯頓恩,已經等了許久。
他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不少,臉上也多了一股兇狠的氣質,也不知道分别的這段時間,這家夥經曆了些什麽。
“哇哦,切斯頓恩,看來這段時間,你成長了不少。”
迪恩上前,拍了拍切斯頓恩的肩膀。
别說,這家夥,肌肉硬朗了不少,看情況進行了苦練。
切斯頓恩聳聳肩:“這次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我隻能多做些準備。”
“比如?”
“屠宰場鍛煉。”,切斯頓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感覺和迪恩老大你相比,關鍵時候,我太軟了,所以通過朋友介紹,去屠宰場進修了一段時間。”
“不錯的想法,走吧。”
切斯頓恩提前訂好了船票。
這次兩人都沒有多帶東西,因爲去參加别人的遊戲,大概率要按别人的規則來,想要帶些槍械進去,無疑是癡人說夢。
爲了方便交流。
切斯頓恩,訂的是雙人房,就是那種上下鋪的床,外邊有個小陽台,可以站着看看海景,坐着就别想了,因爲兩個人擠不下。
進了房間。
切斯頓恩掏出一份信給迪恩。
迪恩看着手上皺巴巴,卻還貼着封條的黃色信封,疑惑看向切斯頓恩:“這是什麽?”
“不知道,但這是給你的。”
切斯頓恩冷峻不少的臉上,浮現出尴尬:“前幾天下班的時候,我剛剛回到房間,就被人打了悶棍,醒來的時候,手上就有這封信,還有一張紙條。”
說着,他又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紙條上,是一行打印出來的字母:這次大逃殺活動,如果想要活命,就将這封信,交給迪恩·李!
迪恩瞥了眼紙條上的内容,來了興趣。
這是有人想幫自己?
問題是,對方既然想要幫自己,爲什麽會選擇讓切斯頓恩這個倒黴蛋轉交,而不是直接給自己?
難道是對方擔心直接找我,會暴露自己?
帶着疑惑。
迪恩撕開信封,拿出了裏面的信件。
信件就是一疊普通常見的白紙,上面也是打印的字體:
别問我是誰。
我也不會害你。
如果你想和你的同伴,從大逃殺之中活下來,那麽記住以下幾點信息。
第一,大逃殺的集合地點的接待人員,隻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外圍人員,負責核實你們的身份,将你們帶上前往真正活動地點的船隻。
争對他們,沒有意義。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因爲這點,導緻沒有上船,失約,那麽會有專門的清道夫,清理失約目标和他們的家人。
第二,船隻安裝了足量的遙控炸藥,房間有麻醉液體管道。
在這裏,你們将被迷暈,身上所有隐藏的東西,都會被清理。
如果發現異常人員,那麽将會被直接清理。
不要心存僥幸!
路西法組織,有最先進的設備,進行行動支持!
第三,活動的終點,是一座不被記錄在地圖上的島嶼,那裏以前是美利堅的軍事人體研究基地,現在..隻是換了一個主人。
你們在被丢進島嶼之前,脖子上會被安裝電子項圈。
項圈可以定位,并且有引爆裝置,不要嘗試解除,這隻會害死你自己。
第四,遊戲是關鍵。
一定要按照遊戲規則,不然也會觸發死亡規則。
第五,這場遊戲,追求極緻的恐懼和絕望。
人性在這裏是奢侈品。
遊戲開始之後,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隻要感覺不對,就算目标是老弱,也絕對不要猶豫,直接殺!
第六,找到臉上帶有蜘蛛紋身的女人。
她是你們活下來的關鍵。
路西法遊戲組織,會遵守遊戲規則,不會繼續去尋找通關者的麻煩。
前提是你們不會繼續被盯上。
第七,關鍵時候,你可以選擇犧牲切斯頓恩,他不會有怨言。
最後。
迪恩,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強。
但作爲一個幫了你幾次的人,我必須提醒你,爲了你和你自己家人的安全,之後不要再牽扯進路西法遊戲組織的案件。
路西法遊戲組織,從來不是爲了遊戲而遊戲。
它不是一個單純的犯罪組織。
迪恩拿着信件,反複看了幾遍,眉頭皺起。
信件上透露的信息,讓他更疑惑了。
雖然不知道寄信人是誰。
但他能從透露的信息中,感覺到,對方對自己,是心存善意的。
問題是,對方是誰?
第一。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麽對方這麽了解大逃殺活動,十有八九,是路西法遊戲組織的高層,甚至就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
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這麽一個人了?
而且對方還說幫了自己幾次
安東尼導師?
時間對不上啊。
安東尼導師在收下自己之前,那個失蹤的學徒?
有可能。
但也說不過去啊!
自己和對方,又沒什麽交情。
迪恩腦海閃過一次次自己和路西法遊戲組織的接觸,再對身邊人進行排除,最後雖然有了些猜想,但還是有些想不通。
第二。
信件的最後,對方說的話,有些意味深長:它不是一個單純的犯罪組織。
結合對方所言,活動地點,位于美利堅軍事人體研究所的島嶼之上。
令人細思極恐。
還有第三。
關鍵時候,可以犧牲切斯頓恩是什麽鬼?
人都怕死,對方爲什麽自信切斯頓恩不會有怨言?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次參加活動,他就沒準備好好說話。
玩遊戲?
老子直接掀桌子!
迪恩搖搖頭,拿出火機,走到廁所,将信件燒毀,沖進了排水管道。
出來後。
切斯頓恩欲言又止。
顯然,他很好奇信件中的内容。
迪恩瞥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切斯頓恩,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忘記告訴我了?”
信件上透露的信息太多了。
一旦切斯頓恩偷看,是很麻煩的事情。
所以送信人,一定有手段,保證切斯頓恩不敢偷看。
面對迪恩和善的詢問。
殺豬如麻、心如冷冰的切斯頓恩,苦着臉,舉手投降:“好吧,什麽都瞞不過你,迪恩老大,實對方答應我在大逃殺之中,保護你,就會幫我父母報仇,這或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這樣啊.
迪恩摸了摸下巴。
看的出來。
送信人,真的很重視在乎自己啊。
對方到底是誰?
第二天,一大早。
郵輪停在了夏威夷港口。
迪恩兩人,按照經緯坐标地址,見到了接待他們的人——一個看起來就很老實的向導。
感謝兄弟們的安慰,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