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的沙拉,去而複返,拉着哈裏的手臂,臉上帶着驚慌失措。
“什麽!”
哈裏聽到自己女兒被人搶走了,眼睛都紅了。
他拔出腰間左輪就要沖向電梯。
迪恩一把拉住他,然後朝護士台叫道:“有人孩子被人搶走了,叫樓下安保封鎖大樓!”
那些女護士也趕緊撥打了樓下安保的座機電話。
看到她們在行動。
迪恩才看向沙拉:“對方什麽特征,往哪裏跑了?”
沙拉離開時間不久。
醫院的電梯很慢,經常會在中途停下,搶走孩子的人,不管是通過電梯還是樓梯離開,時間都不夠。
從時間來說。
對方和孩子,還在住院樓!
沙拉作爲一個去父留子的女人,本身就很獨立,隻是一時慌張,才失了神志。
聽到迪恩的詢問。
她立刻道:“是一個大概有一百五十斤的中年婦女,戴着黑色頭巾,一米七二左右的穿鞋身高,穿着一身老套的黑色工服。
我在電梯因爲弟弟的事情失神。
她突然拿一包紙巾捂在我鼻子。
我腦子一暈。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
人已經摔在了電梯外,孩子和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迪恩點點頭:“哈裏,你現在立刻給霍克打電話,叫他帶人将這裏圍起來,然後詢問那些安保電梯的監控情況,第一時間電話告訴我,我現在去一樓!”
說完。
他從抽屜抽出防彈背心,套在病服上,然後朝樓梯跑去。
哈裏聽到迪恩的吩咐,心裏也有了主心骨。
他連忙拿出手機聯系分局的帶隊警員霍克。
沙拉則是跑到那些護士那裏,将女人的體型特征,着重說明,讓她們轉告給樓下的安保,以防止對方僞裝出去。
迪恩一邊急速下樓,一邊思索。
沙拉看起來身體很健康,卻因爲一包紙巾,失去了很短時間的意識,這手法有些像拍花子,就是拐子。
紙巾或者手帕上,有麻醉藥劑。
正常來說。
醫院很多區域都有監控,很少會販子會選擇在醫院下手。
這種情況,更像是‘報複’、‘要挾’、又或者帶有其他目地的冒險行爲。
迪恩猜測。
沙拉的女兒被搶。
恐怕和她弟弟的失蹤有關
思索間。
迪恩沖到了住院部一樓。
護士們的電話起了作用。
一樓兩個安保。
一個守在了正門,另外一個不見蹤影,想來應該是去把守其他位置了。
門口還有七八個男女。
他們似乎是剛從電梯出來,被安保攔了下來,正圍着安保讨要說法,讓這個混子安保有些手足無措,卻不敢發怒。
因爲瑪利亞醫院,是一家費用不低的中高檔醫院。
這些人随便投訴一下,都會讓他很難受。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
迪恩來到了他身後,拿出警探證别在胸口:“我是警探局的迪恩探長,現在這棟樓,剛剛發生了一起惡劣的孩童搶奪案,麻煩你們先暫時待在這裏,等待警方的登記問詢後再離開!”
12點的耐力,讓他急速下樓後,依舊有足夠的氣息将這番話說得威嚴十足。
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迪恩和他胸口的證件上面。
探長的身份,無疑比看門的安保要有說服力。
那些原本圍着安保的男女,重新化身成爲了良民。
小安保也朝迪恩露出感激之情,走到迪恩面前,正想說什麽。
突然。
滋滋~
電流聲響起。
原來是安保胸口的對講機傳來了通話:“邁克,已經找到了目标人物,她從二樓出電梯後,就沒有出現過了!”
原來是安保那邊,第一時間調取了電梯内的監控。
這個反應速度,讓迪恩有些意外。
安保收到監控室同事傳來的消息,連忙朝迪恩道:“探長先生,這邊除了那些病房,走廊和電梯内都有監控,外面唯一的盲區,就是樓梯間!”
迪恩點點頭,正想說什麽。
突然。
他目光淩厲地看向人群中一對母子。
在所有人愕然的情況下,迪恩直接掏出手槍,對準了那個躲在他母親背後,背着書包的青少年。
“夥計,保持冷靜,乖乖地,不要動!”
安保呆愣地看着迪恩:“探長先生.”
你不是來抓那個人販子的嗎?
爲什麽會突然掏槍,對準一個看起來就很無害的青少年?
青少年的母親,更是面色難看地擋在自己兒子面前,憤怒道:“你瘋了嗎?我的丈夫也是警察,你居然掏槍對準同事的妻兒?”
迪恩沒有說話,順手抽出身旁安保腰間的警棍,一手槍,一手警棍,大步朝那個面露惶恐的十三四的青少年走去。
眼看就要靠近。
男孩母親還想說什麽,一把匕首卻從背後,緊緊貼在了她的咽喉。
她不敢置信地想要扭過頭。
下一刻。
呼的風嘯聲從耳旁傳過。
試圖挾持自己母親,威脅迪恩的男孩,慘叫一聲,剛剛伸向他母親的匕首脫手而出,拿着匕首的右手手掌,更是出現了一個暗紅色的撞擊凹陷傷。
他慘叫着後退。
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爲什麽這個警察一眼就看出自己有問題!
迪恩卻不會給人弄出意外的機會。
他一個跨步,将怨種母親推開,左手抓着男孩的頭發,猛地一撞牆。
等對方暈乎後。
迪恩才順手将對方身後的背包,解了下來。
背包一入手。
他心中松了一口氣。
妥了!
這個看似不算大的背包,拿在手上差不多有二十斤左右,并且手感柔軟,十有八九,就是沙拉和哈裏的女兒。
迪恩将那個暈乎的男孩随手一丢,正準備打開背包查看小女嬰的狀況。
男孩的母親終于回過神。
她摸了摸喉嚨上細微的劃痕,後怕的同時,憤怒地看向迪恩:“你這個混蛋,居然不顧我的安全,突然出手,我要投訴你,而且你還打傷了我兒子,我”
啪~的一聲脆響。
女人話未說完,就被一個厚重的大嘴巴子,連話帶自己整個人,側着倒向了電梯旁邊的牆壁,軟趴趴倒下,正好和她兒子,一前一後,躺在了一起。
“給你慣的.”
迪恩無語地收回巴掌,拉開書包拉鏈。
黑色書包内,一個女嬰,蜷縮成一團,正安靜地躺在書包裏面,一動不動。
迪恩注意到,女嬰的身體,近乎沒有起伏動靜。
他臉色一變,連忙将女嬰從書包裏面抱出,見她嘴巴鼓囊,伸出一探,居然從裏面扯出了一隻襪子。
襪子一拿出。
咳咳~
女嬰細微的咳嗽兩下,胸膛終于恢複了正常的起伏。
看到這一幕。
安保和周圍原本被迪恩動作弄懵逼的群衆,終于反應過來,一片嘩然。
“FK,這個混蛋,差點活活憋死了一個嬰兒!”,安保撿起地上的警棍,看向地上的男孩,很想學迪恩,将他另外一隻手也廢了。
迪恩抱着差點憋死的女嬰,朝衆人道:“麻煩讓開,保持空氣的流通,另外孩子雖然找到了,但是在警察到來之前,請各位先不要離開。”
有人想反駁。
既然孩子都找到了,爲什麽還不讓他們走。
但當他們餘光瞥到地上那個人臉頰高高腫起的女人,最後還是選擇了從心。
耽擱一點時間,就耽擱吧。
就當配合警方的工作,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了。
小安保還有些躍躍欲試。
他揮舞着警棍:“探長先生,不是還有一個中年胖女人嗎?”
“你檢查一下地上女人的包,就知道情況了。”
迪恩說完,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哈裏打過去。
哈裏先一步打了過來:“迪恩,監控室說那個女人在二樓就下了電梯,我懷疑她現在帶着我女兒就藏在二樓的某個位置!”
“我已經找到了他們,你帶着沙拉來一樓!”
“我馬上下來!”
哈裏這邊匆匆挂斷電話。
這邊,小安保拿起地上女人的包,在周圍人好奇的注視下,打了開來。
隻見不大的女士包内,藏着一件一個個小包構成的‘塑料上衣’。
塑料上衣上有很多口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口子原來有氣體填充,最後被人劃破放氣,才可以輕松揉成一團,塞進不大的女士包。
女人應該就是通過這件工具,才将自己僞裝成了沙拉眼中的胖女人。
小安保後知後覺:“原來這個女人,也參與了綁架!”
“嗯,你注意看她身上衣服的口子。”,迪恩抱着哈裏的女兒,心情不錯,于是解釋道:“這種内嵌式扣子衣服,一般可以正反兩面穿,而且很難發現出異樣。”
當然,對方之所以暴露,除了男孩的厚重書包外,女人明顯不合身的外套,也是破綻之一。
聞言。
小安保蹲下身子。
他在衆人的注視下,掀開了女人外套衣服的一角。
隻見皮質的外套下,赫然是黑色布料材質的常見工衣。
這完全是兩個款式的衣服!
難怪眼前這個探長說,很難發現異樣。
因爲正常人,絕對不會将一件皮衣和布料工衣聯想到一起。
小安保歎服:“這可惡的人販子,不僅是一對母子,還故意從二樓下電梯,然後改頭換面從别的樓層下來,如果不是探長你,估計真的會被他們蒙混過去!”
畢竟住院樓人來人往。
這群人也不是犯人。
即使警察問詢,也最多詢問下他們來這裏的目地,簡單核實,而不會說打開他們的背包查看情況。
女兒失而複得。
沙拉喜極而泣。
哈裏這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怨種父親,也大大松了一口氣,隻覺渾身發軟,後怕不已。
他看着抱着女兒使勁親的沙拉,眼中閃過果決!
求婚!
一個女人,帶個孩子,無疑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最關鍵是。
哈裏不想下次還出現這種事情在自己女兒身上。
一種名爲責任的東西,從他内心蓬勃而出。
他要負責!
迪恩卻直接打破了兩人心中的喜悅:“别站在這裏了,這對母子估計對我的小侄女下了藥,你們現在趕緊帶她去檢查。”
邊上安保和之前的圍觀群衆,也提醒道:“這對混蛋母子,還将一隻臭襪子塞在孩子的嘴裏,差點讓可憐的小家夥窒息!”
“FK!”
哈裏聽到這裏,心中怒火勃發,一腳踢向還處于昏迷的女人。
女人被迪恩一巴掌甩暈,昏睡的淺。
劇痛傳來。
她慘叫地醒了過來,茫然地擡起頭。
發絲散開。
露出了女人的臉。
哈裏舉起拳頭,正準備繼續砸下去,看到女人還完好的右邊臉頰,呆愣住了:“怎麽會是她!!!”
“你認識?”
哈裏茫然地點點頭:“她是一名巡警的妻子,不過那家夥比較倒黴,在開罰單的時候,被一個一死嗑藥的家夥,拿霰彈來了一下,現在還躺在醫院,兇手也還沒抓到。”
聽到這裏。
迪恩也有些發懵。
這對母子,居然真的是警察的家人。
可是這樣的人,爲什麽會對沙拉的女兒出手?
女人痛醒。
她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女士包已經被打開。
女人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沒了血色,結結巴巴道:“對不起,我們也不想這樣做的”
說話的時候。
幾顆帶血牙齒從她嘴裏吐了出來。
也難爲嘴巴腫脹成這樣。
女人還能清晰地說出話來。
哈裏回過神,眼中的怒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愈發旺盛,手更是摸向了腰間的左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爲什麽要在我女兒的嘴裏塞上襪子,害得她差點窒息!”
女人支支吾吾:“我們怕她突然醒過來,害得我們暴露。”
“你們給她喂了什麽?”,沙拉抱着女兒,眼神冰冷。
面對苦主。
女人頭都不敢擡:“隻是一些安眠藥粉,我們真的是被迫,沒有惡意”
“去NIMA的臭婊子!”
沙拉一腳踢在女人完好的右臉,将她再次踢到在地。
如果不是哈裏攔着。
沙拉殺了這對母子的心都有!
喧鬧中。
光頭霍克帶着幾個巡警,匆匆趕來。
他們居然也都認識女人。
原來女人的丈夫,正是霍克等人之前共事的同事,衆人甚至給他們家裏捐過款。
一個警員的家人。
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醫院,搶奪素未謀面之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