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悅是溫美西的表妹,是她小姨的女兒,其實張家悅和私底下真實的溫美西是一類人,性格類似,脾性類似,說話的風格也很類似。
她以前聽說過一些二嬸娘家的事,因爲整個大家庭都很窮,所以把唯一一個嫁入豪門的大姐奉爲天神。
溫美西也不負衆望地帶着整個家庭脫貧緻富,幾個弟弟妹妹成長起來後,爲他們嫁人結婚,安排工作,照拂子女,等等的一切。
這個辦公室裏的員工,有六成都是她的親戚,她的平輩們都在高層,她的小輩們也都在宋氏的各個崗位。他們坐在辦公室裏不幹實事,卻拿着高薪。
溫美西不光自己吸血,還帶着她衆多的娘家人,一起吸血。
現在的宋氏,與其說是宋家的,還不如說是溫美西和她娘家人的。
“你笑什麽笑?”張家悅被徹底激怒了,“我在跟你說正事,你不要嬉皮笑臉。”
外面的邢剛,剛坐下就站了起來,随時準備沖進去。
宋棠反問一句,“我是不是隻有招你們家的人你才同意?”
張家悅一噎,臉上有種策劃許久的謀略被一擊戳破的震怒,但又不能爆發,于是隻能露出幹瞪眼的吃癟樣。
外面那些員工也分爲兩撥,一撥是溫美西的那些親戚,一個個都在背後對宋棠恨得牙癢癢。
另一撥就是非親戚,聽得又爽又解氣。
宋棠見她遲疑,馬上義正言辭地說道:“張經理,我要招人,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還有,從今天開始,外邊那些人,誰遲到誰早退誰曠工誰請假,都按規矩來,我們宋氏的企業文化不是坐吃等死!”
張家悅剛一掀嘴唇皮子,宋棠又立刻說道:“你是人事部經理我才通知你,你要是連以上這些最起碼的工作都做不好,那我要考慮是否有必要另外招一位有能力的人來坐這個位置。”
張家悅咬牙切齒,厲聲質問:“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她大聲,宋棠比她更大聲,“我連霸占我家的你表姐一家都給轟走了,你覺得你在我眼裏算根蔥?”
不等張家悅組織反擊的語言,宋棠又一個蔑視地轉身,看着玻璃牆外那些聽牆角的員工們,說道:“我爸媽死了,我沒有娘家親戚,誰都不要來跟我攀親戚。在這裏,我隻看工作表現,能力者都有機會,無能者,趁早滾蛋。”
宋氏已經這麽差了,不能比這更差了,無論她怎麽攪都無所謂。
她也不怕得罪人,不,應該說,她也不怕得罪這群螞蟥。
宋氏之所以一直萎靡不振,正是因爲這些不做事光拿錢的螞蟥太多了,要對付螞蟥,生拉硬拽可不行,必須狠狠拍打,拍打到它怕了,它才會識趣地離開。
最後,宋棠作了總結性發言,她說:“某些人不用以爲人多力量大,你們在搞團結之前,先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是姓宋的,還是姓溫的。”
張家悅那麽彪悍的一個人,最後縮在原地愣是不敢出聲了。
宋棠“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我能不能招這個秘書?”
“能……”
“能不能把公司考勤這一塊做好?”
“能能……”
“能就好,不能就滾蛋!下個月,我要看到你的第一份月考勤報表,能不能做出來?”
“能……”
宋棠微擡下巴,揚起勝利的微笑,“行,那就繼續工作吧,不要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