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幸運真幸運,周潇昏迷了三五分鍾,到了醫院做了全身檢查,一切無恙,比嗆了水導緻呼吸道輕微發炎的傅修沛還要健康。
傅修沛拿了一堆藥,還有一個簡易的霧化裝置,周潇什麽都沒有,全須全尾,毫發無傷。
程藍冷不丁地嘲笑了他一句,“看吧,我就說他虛,他還不承認。”
傅修沛耳朵好,聽到了,隔得老遠還牙癢癢地看了她一眼。
哼,我說的都是實話!程藍報以同種眼神。
周潇無疑成了大家照顧的重點,廚房還特意爲她炖了瓦罐粥。
楚辛月招呼大家坐下吃飯,沒人出事,她可松了一大口氣。
餐廳裏都是小方桌,四人一座,各自落座。
榮從慕楚辛月夫婦陪着周潇和唐可筝坐一桌,重點關注對象就是周潇。
“真的不用通知你父母嗎?”楚辛月依然覺得抱歉,“我覺得還是告訴他們一聲比較好。”
周潇搖搖頭,“别,阿姨,反正我沒什麽事,告訴他們隻會讓他們擔心。再說了,我剛來,還想去茶山上看看呢,告訴了他們,他們肯定叫我馬上回家。”
“那好吧,你接下來一定要特别小心,明天上山一定要跟大家一起,别落單了。”
“好的,阿姨。”
傅修沛和榮楚欽一桌,他們這桌上還有夏之淵和米甜。
傅修沛有些輕微的咳嗽,吃得也很清淡,檢查顯示他的呼吸道有輕微的發炎,或引起肺部的感染,晚上很有可能會出現發燒的症狀,需要多留意。
聽到他咳嗽,夏之淵擔憂地問道:“你确定不需要住院觀察?”
傅修沛搖搖頭,“不礙事,我沒那麽虛。”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旁邊,在他絕望無助的那一刻,是程藍救了他。
居然是程藍救了他!
唉,免不了被她一頓小瞧。
晚餐吃得很匆忙,但也很幸福,是大難不死的幸運,更是劫後重生的喜悅。
傅修沛難得也不呱噪了,平時互相傷害的兄弟們也不調侃他了,反而都很敬佩他。
回想下午的那一幕,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特别是傅修沛,玩似的活了28年,第一次覺得健健康康地活着是一件多麽幸福而又幸運的事情。
吃完,大家各自回住處休息,虛驚了一場,晚上都想早點休息了。
大部隊一起往回走,到了果樹林,夏之淵和米甜就到了,分開之際,傅修沛打趣夏之淵,“嘿,老夏,明天早起上山,你可别腿軟啊。”
大家一聽,都笑了起來。
米甜一下害羞得縮進了夏之淵的懷裏。
夏之淵作勢要踢他,最後想着他還病着,就暫時放過他。
大家繼續往回走,蘇君懷是最清楚傅修沛情況的,一直跟在他的側後邊,小心翼翼地護着他,“老傅,回去量一量體溫,我覺得你有點發燒。”
“啊?沒有啊。”
“我都聽到你咳了好幾聲了。”
“……”傅修沛用手撫了撫嗓子,隻是有點癢,忍不住想咳嗽而已。
一路上,楚辛月又事無巨細地叮囑了他們一些晚上該注意的事項,全然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在操心。
宋棠忽然說道:“你們先回,我去程藍她們房間坐一會兒。”
兩棟别墅離得很近,也就二十來步路的樣子,榮楚欽還沒來得及說話,楚辛月就先替兒子答應了,“行,我給你留着門,回來後記得鎖門。”
“沒問題。”
榮楚欽連忙說:“我也去。”
楚辛月一笑,倒是沒攔着,“去吧。”
回到住處,幾個年輕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安靜了好長一會兒。
良久,唐可筝舒了一口長長的氣,感慨道:“幸好沒出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怎麽落水的。周潇,你是怎麽掉下去的?”
周潇支支吾吾的,言語中還帶着幾分恐懼,“我……我也不知道……”
“别想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和我傅哥都是有福的人,”陸昕苗說着說着就開起了玩笑,“你們也挺有緣的,我傅哥奮不顧身地救了你也,他都把命豁出去了,周潇。”
周潇點點頭,鄭重地朝傅修沛說:“謝謝你。”
傅修沛一下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不用不用,看見了總不能不救。”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時不時落在程藍的臉上,他也應該鄭重地向程藍說句謝謝才對。
陸昕苗又打趣道:“要是換做以前,這可是要以身相許的呢。”
小月老上線。
周潇:“……”
傅修沛:“……”
陸昕苗推了一下傅哥,還一個勁地沖他使眼色,“我傅哥和梅盈兒那段,明顯是梅盈兒不厚道,我傅哥是心思太單純了才會被她騙的。你們别看我傅哥表面纨绔,其實心裏特有分寸,該幹的事一件不落,不該幹的事一樣不沾,周潇,你不如考慮考慮我傅哥?”
周潇臉上隻有尴尬的笑容。
傅修沛也尴尬,回怼一句,“臭丫頭,我怎麽聽着不像是誇我的,倒像是在罵我蠢?”
好幾人一時沒憋住,都笑出了聲。
榮楚欽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當起了小月老的助理,“老傅明知道自己水性不行,還那麽奮不顧身地跳下去救人,換了是我,我肯定以身相許。”
傅修沛一皺眉,這話聽着也不像什麽好話。
還有程藍也插上一嘴,“是啊是啊,傅總是個熱心腸的人,像這種天賜的緣分,你們不要錯過啊。”
傅修沛:“……”
他涼涼地看着程藍,呵,你拱火倒是挺會啊!
陸昕苗見榮哥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又開始賣力撮合,“周潇,我傅哥要顔值有顔值,要身材有身材,不抽煙不喝酒……咳咳,不抽煙不賭博,不涉黑不涉黃,家裏還有礦,你真的考慮一下嘛。”
周潇笑得有點僵硬,微微低頭掩飾着自己的尴尬,面對小夥伴們的賣力推薦,她隻能敷衍一句,“好,呵呵……”
傅修沛沉着一張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着急,“喂喂喂,你們不要說得我沒人要似的,我要是像老夏那樣沒底線,早就……”
視線落在了程藍的臉上,他沒來由地一噎,到了嘴邊的話又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