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導演是個有名望的,大家都是沖着導演的口碑而去,現在導演換了人,想必是資源降級嚴重才會随随便便找了個副導演頂上。
那麽,原先定下的那些演員,肯定也早走了。
張導是想先定下銘天,然後通過銘天再去招商引資,再去招募其他演員,包括女主角。
姜繁星要是連這種陷阱都看不穿,就不用在經紀圈裏混下去了。
“張導,我們這裏廟小,人微言輕的,犯不着讓您這麽惦記。當然,有好的劇本銘天還是很願意出演的,要不你先把男主角的劇本發到我郵箱?”
“小姜,機票,住宿,我們劇組全包,你和銘天兩人份的,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姜繁星的白眼已經翻上了天,她沒撂狠話已經夠給面子的了。
正巧隔壁桌上另一部電話響了起來,她趕忙說:“哎呦張總,我這兒又有電話進來了,要不您把劇本發郵箱,回頭咱們再聯系,再聯系……”
電話終于挂斷了,聽了個大概的其他同事們,也是紛紛吐槽,銘天不紅的時候被你們随意踐踏,人一紅倒是貼上來了,呸,高攀不上。
悟成娛樂是一個頗有名望的經紀公司,旗下藝人無數,光大前輩沈瓊手裏的藝人,就有兩位是頂流,即邊恺和姜哲。
邊恺雖然因爲绯聞曝光而塌了房,但是,知名度還在,公司不會放棄一個賺錢的工具。
姜哲有一部在播劇爆了,人氣直逼邊恺,目前是公司的重點藝人,所有資源首先經過他之手,他看不上,才會輪到其他人。
現在銘天也有了起色,公司正在開會,要專門爲銘天組建一個團隊。
姜繁星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她動動手指,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集美們,今天中秋,晚上星耀見,我請客。”
程藍——“沒問題”
宋棠——“沒問題。”
路以恒——“+1”
姜繁星——“恒哥,隊形不對啊。”
路以恒——“開車。”
姜繁星——“哦,那晚上不見不散,棠棠帶上小榮啊。”
宋棠——“可以,不過我們要陪爺爺吃個飯,晚點過去。”
姜繁星——“OK”
晚上,星耀會所。
中秋節是一個團圓的日子,但對于他們這群孤兒來說,彼此就是親人,當然要在這一天團聚。
程藍早早留好了包廂,還準備好了酒水點心,等着姐妹們的到來。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傅修沛,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程藍暗叫不妙,天哪,又來?!
她立刻搓了搓手,挺起腰闆,走出了包廂。
外面已經鬧起來了,在鬧場的女生叫梅盈兒,她跟傅修沛具體是什麽關系,他們這些員工們也不知道,他們隻知道,不能讓她這麽鬧下去。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梅盈兒穿得很性感,一片式的黑色緊身連衣裙,上面露着肩膀,下面露着大腿,皮膚倒是白得發光,但她人不發光。
會所的保安也不敢碰她,一上前,她就尖叫着喊非禮。
所以隻敢不遠不近地跟着她,以防她亂闖各個包廂。
程藍一來,保安們就跟看到救星一樣,“程領班,隻能你上了。”
梅盈兒顯然是喝多了,歪歪扭扭地走着貓步,聲音卻極其的洪亮,“傅修沛,是男人就不要躲着,出來說清楚。”
程藍活動活動五官,露出了标準的迎客笑容,招呼道:“梅小姐,稀客啊,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梅盈兒怒聲質問,“傅修沛人呢?”
“老闆?我不知道啊,今天沒見到他人。哦對了,今天中秋,大概是在家吃團圓飯吧。”
“你少诓我,我剛從他家出來,他根本沒在家裏。”
程藍幹笑着提醒道,“狡兔三窟,我們老闆那種奸詐的商人,怎麽也得有四五個家吧,你是從他哪個家出來?”
梅盈兒:“……”
程藍見她發懵,趁機扶住她的手腕,“梅小姐是和朋友來的?你朋友是哪位?訂了裏面包廂的,還是外面雅座?”
“你誰啊,問那麽多?”
程藍絲毫沒有怒色,笑容依舊滿分,八顆牙齒露得一絲不苟,“我是星耀會所的程領班,你是不是找不到包廂了?”
梅盈兒大力揮開她的手,“别打岔,我找傅修沛,你把傅修沛給我叫出來。”
程藍耐心地說道:“老闆今天真的沒來。”
“我不信,我自己找,你給我滾開!”
說話的同時,梅盈兒用力地推了一下程藍,程藍也是大意了,她哪知道一個女生的力氣能這麽大,一個不慎,狠狠地往後栽了一跤。
旁邊圍觀的同事們紛紛上前理論,“诶,你怎麽推人啊?”
“是啊,動手就不對了。”
“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做事這麽沒素質?!”
梅盈兒本就在氣頭上,突然脫下高跟鞋,用力朝程藍的臉砸去。
“哎呦!”程藍本能地伸手捂臉,腦海裏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完了,我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臉,毀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程藍也傻了眼。
疼,直觀的疼。
慘,血淋淋的慘。
這時,罪魁禍首終于現身了,傅修沛如雷般的怒吼聲重重地劈下來,“梅盈兒,你敢砸我的場子?!”
衆人讓開走廊上的道路,都識趣地往牆根站。
傅修沛戴着一副細金邊的眼鏡,雙手插袋,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沛沛……”梅盈兒突然就變了聲,瘋逼一秒切換成小嬌嬌,“你這麽沒良心的,可算是出來見我了。”
當着衆人的面,她内八字小跑到了傅修沛的跟前,聲音都是夾子音,“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也不心疼一下人家?”
眼見着女人張開雙手就要向他撲來,他敏捷地往旁邊一閃,直接讓女人撲了個空,然後二話不說徑直走向程藍。
他蹲下身來,她的情況,“你怎麽樣?傷到哪裏?”
程藍一隻眼捂着,另一隻眼也因爲太疼而充滿了眼淚,她克制着怒怼,“你眼瞎啊我傷哪了你看不見?”
老闆又怎麽樣,被開除又怎麽樣,她早就看他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