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飛雪劍,雪飄人間,萬點寒芒。”
韓青山發出了一聲輕喝,此時他也是使出了,玉龍劍宗的真正絕學。這玉龍飛雪劍,乃是玉龍劍宗的祖師,在玉龍雪山觀摩漫天飛雪所悟。
在悟出此等劍法之後,他也是仗之遊曆紅塵。待得晚年時分,他回到了玉龍雪山,并在山中開宗立派。如今算來,這玉龍劍宗,也有着數千年的曆史了。
這玉龍飛雪劍,當然不如風懷安的刀法精妙。但是入道境的韓青山将之使出,卻絕非此時的風懷安可以招架。隻見韓青山的長劍,恍如漫天飛雪,向着風懷安傾瀉而去。
風懷安的身上,在轉瞬之間,便中了十餘劍。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因爲失血過多,更是使得他臉色蒼白。就在此時,韓青山飛身一腳,踢中了他的胸口。
風懷安以鋼刀拄地,這才減緩了自己後退的速度。不過韓青山的這一腳,也是将其足足擊退了七八丈之遠。這堅固的地面,亦是被鋼刀,劃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風懷安止住身形,頓時是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韓青山的這一腳,直接将他重傷。風懷安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不支倒地。但他還是以鋼刀支撐着地面,使得自己緩緩地站直了身軀。
韓青山也并未追擊,他看着那渾身浴血的風懷安,眼中則是有着一絲不屑。若不是爲了那絕世刀法,風懷安此等蝼蟻,他覆手便可滅之。
“就憑你這蝼蟻?也配與我鬥?今日若是你能傷了我,我們兩兄弟,便放過你們風家。如若不然,你必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如何?”
“此話當真?”
“我堂堂玉龍劍宗的傳人,又豈會騙你這一介蝼蟻?”
“好,若我無法傷你,我便任由你處置。若是我能僥幸傷了你,還望你信守承諾。”
“哈哈,你不會真的以爲,你能傷到我吧?出招吧,若你能傷我分毫,我們兩兄弟掉頭就走。”
韓青山輕蔑一笑,言語之中亦是滿懷自信。韓青風聞言,倒也并未制止。若是能以此方式,得到風懷安的絕世刀法,倒也能省下一番功夫。
風懷安身負重傷,本來無比的絕望。但是韓青山的這番話,又是使得他,燃起了一絲希望。對此,韓青山則是冷冷一笑。風懷安在全盛時期,都無法傷他分毫。如今他身負重傷,又豈能傷到自己?
随着一道刀芒的出現,風懷安再一次的,使出了一刀傾城。隻是如今風懷安重傷之軀,這一刀的威力,可是遠不如此前啊。
刀芒轉瞬即至,韓青山則是不屑一笑。他持劍逼近,迎向了風懷安這霸道的一刀。随着一道劍光閃過,韓青山不僅接下了,風懷安這霸道的一刀。他還使得風懷安的身上,又添了三處劍傷。
這一次的交鋒,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韓青山飛身一掌,打在了風懷安的胸口。風懷安被一掌擊飛,更是在空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氣息瞬間變的無比萎靡。
“懷安!”
風仁平沖上前去,扶起了那倒地不起的風懷安。兩人一同長大,早已是情同兄弟。風仁平無比的自責,隻恨他這位風家家主,卻是不懂武藝。
“懷安,莫要再打了啊。韓家不過是觊觎,我們風家的财富罷了,我跟韓青雲走就是。這麽多年來,你已經爲了風家付出了太多。這一次,莫要再爲我死戰不休了。”
看着渾身浴血的風懷安,風仁平的心中,也是無比的内疚。這位伴随自己長大的書童,多次爲了自己以身犯險。若是沒有風懷安這些年來的舍命保護,他恐怕早就死了。
修真宗門的實力,遠超他們凡人。縱然風懷安拼死一戰,也絕不會是韓青山的對手。這一刻,風仁平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有柳素心與風洛塵。
“當年,我隻是一個小乞丐。我記得那一夜饑寒交迫,并且還下着大雨。是大哥給了我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那一碗面條,雖然無比普通,但卻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食物了。”
“你不嫌棄我出身貧寒,讓我做了你的書童。你不僅教我讀書認字,還教我明理做人。你見我對武道有所天賦,還花重金爲我聘請名師。若是沒有大哥你,就絕對不會有今日的風懷安。”
風懷安的眼中,有着一絲追憶。身體的劇痛,意識的模糊,使得他想起了往昔的種種。今日縱然戰死當場,他也要報風仁平的大恩大德。
而且如今之計,也不是全無回旋的餘地。自己隻需拼死傷了韓青山,那麽風家便可安然無恙了。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便不會讓人欺辱我風家。要想傷我大哥,除非踏着我的屍體過去。更何況,我如今可還沒有輸啊。”
風懷安輕輕地,推開了風仁平。他拖着刀,搖搖晃晃的走向了韓青山。刀尖拖在地上,發出刺耳而又牙酸的聲音。
鮮血順着風懷安的手臂,緩緩地流到刀身。再順着刀身,滑落至地面。随着風懷安的不斷前行,地上也是被拖出了一道血痕。
“哼,不自量力。”
韓青山冷冷一哼,卻是選擇走向了風懷安。?兩人緩緩靠近,轉瞬之間便已是近在咫尺。韓青山也不出手,他雙手抱胸,滿臉冷笑的看着風懷安。
他自知方才那一掌,已經震散了風懷安的一身靈力。風懷安此時内息紊亂,根本就再戰無力。就算他想要恢複如初,沒有個一年半載,也是絕不可能。
此時的風懷安,其實已經是個,毫無戰力的廢人了。他受傷頗重,身體更是極度的虛弱。莫說是韓青山了,如今隻需一個不懂武藝的普通百姓,恐怕都能輕而易舉的收拾他。
韓青山身爲入道境的強者,又豈會畏懼一個廢人?所以他也是選擇了走上前去,也好近距離的,看看風懷安的窘迫之态。在他看來,此時的風懷安,不過就是在垂死掙紮罷了。
風懷安的衣袍,已是被鮮血染紅。就連他的那把刀,也滿是缺口與血污。他搖搖晃晃的,就仿佛一片落葉,随時會被微風吹倒。在他那滿是血污的臉上,他的那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明亮。
“此時的你,已形同廢人,我看你還如何與我一戰。你不是想打嗎?我就站在你面前,看你能如何。你來打啊,來打傷我啊。”
韓青山的話語之中,滿是輕蔑之意。他仰天狂笑不已,十分的得意。風懷安的絕世刀法,令他垂涎三尺。而如今風懷安既然慘敗,那絕世刀法,也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你也許可以打敗我,但是你要我認輸,那是做夢。”
風懷安身上滿是血迹,他臉色蒼白,十分的虛弱無力。此時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滑落,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格外的堅定。他擡頭看了一眼韓青山,言語之中滿是不屈。
風懷安緩緩的,擡起了持刀的右手。他想提刀,向着韓青山砍去。奈何此時的右臂,卻仿佛重若千斤。他方才擡到一半,便又複而垂了下去。
“哈哈,就你這樣,還想與我一戰?你不如乖乖的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若是我心情好了,沒準讓你們風家少吃些苦頭。”
韓青山猖狂的大笑着,他的眼中滿是不屑。風懷安如今的狀況,他比誰都清楚。方才的一番交戰,風懷安的雙臂,早就是被他打折了。他還能握着手中之刀,全憑那手腕殘存的力量罷了。
然而就在此時,風懷安突然緩緩擡頭。他對着韓青山的臉上,便是呸的一聲。隻見風懷安,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而那口鮮血,正向着韓青山的臉上飛去。
兩人的距離,本就近在咫尺。韓青山本想羞辱風懷安一番,他萬萬沒想到,風懷安竟然會如此。他料定風懷安已是無力再戰,縱然是舉刀也是不能,所以他并沒有絲毫的防備。
鮮血迎面而來,韓青山避讓不及,被風懷安噴得半邊臉上滿是血漬。他滿臉錯愕,一時之間也是呆立當場。隻見他的臉上,滿是風懷安噴出的鮮血,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這一刻的韓青山,徹底的懵逼了。他堂堂玉龍劍宗傳人,竟然會被一個凡人蝼蟻,給噴了一臉的鮮血。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然而這短暫的失神,風懷安卻又是動了。
隻見風懷安奮起餘力,向着韓青山撞去。這短暫的失神,使得韓青山毫無防備。風懷安因爲雙臂無力,所以他張開嘴巴,便咬向了韓青山的肩膀。
“你這蝼蟻,真是找死。”
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肩膀上的劇痛,使得韓青山回過神來。隻見他氣貫全身,直接将風懷安,給震飛了出去。随着一道劍光閃過,風懷安那持刀的右手,亦是被韓青山,給齊肘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