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那小子的确是奇怪的很。傳言他是這杭州城第二纨绔,但是從他今日的舉止來看,又不像是那胡作非爲的富家公子。而且他的實力,也是極強呢。這人界倒是有趣的很,比我們妖界有意思多了。”
“那小子奇不奇怪倒也無妨,此等弱小的人族,本就與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這丫頭,來了這杭州沒幾天,就與人交上手了。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非得責怪我不可。”
白衣女子口中的青姨,想必便是這位青衣美婦了。此時這位青姨的話語之中,顯然是有着一絲責備之意。要知她此行杭州,可是有着要事啊。若不是這白衣女子一再央求,她也不會帶其來這人界。
“這幾日,你随便玩玩即可,切莫再惹是生非了。我們此行人界,便是爲了等待姐姐破除封印。如今算來,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姐姐便可破封而出了。”
“在此之前,你可莫要再惹出什麽風波了。若是仙界強者,知道你來了人界,他們定然也會派強者降臨。若是他們插手其中,恐怕會有着諸多變數啊。唉,若不是你這小丫頭一再央求,我才不會偷偷帶你來這人界呢。”
“嘻嘻,青姨你别生氣嘛。今天我也不過是去樓外樓吃了個飯,順帶着行俠仗義了一番。夢兒答應你,絕對不再惹是生非了。這幾日我就觀賞一下西湖美景,等着白姨出來,我們便同回妖界。”
“如此最好,希望一切順利吧。唉,你這丫頭,我真拿你沒辦法。”
那白衣女子自稱夢兒,想必這夢兒,便是她的小名了。青姨無奈一笑,看着這白衣女子也是搖了搖頭。這白衣女子是她看着長大的,在她的心中,就好似是自己的女兒一般。如今姐姐破封在即,隻希望這貪玩的丫頭,莫要再惹出什麽事端了。
夢兒與青姨,漸漸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而風洛塵此行,順利的得到了九塊靈石,自然是滿心歡喜。他還在樓外樓中,教訓一番韓天寶。此刻他的心情,可謂是無比的舒爽。
風洛塵哼着小曲,向着自己家中行去。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風府的門前。風懷安恰好正在門口,風洛塵與他打了個招呼,便獨自回房去了。
看着風洛塵這腰佩長劍的樣子,風懷安越來越覺得,自家的少爺,變的與衆不同了。這位纨绔少爺,此時竟然隐隐透露着高手的風範,實在是奇怪的很啊。
與此同時,杭州城縣令的府邸之中,韓青雲正坐在大廳中喝着悶酒。今日韓天寶被風洛塵擺了一道,可是令他損失了十萬兩銀子啊。
韓青雲乃是一城之縣令,平日裏那苛捐雜稅,也是常有克扣。這十萬兩銀子對他而言,都及得上他三年的貪污所得了。想到此處,他便越發的郁悶。這三年的民脂民膏,他算是白白搜刮了。
就在此時,那十幾位跟随着韓天寶的家丁,卻是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他們衣衫濕透,可謂是狼狽不堪。他們還擡着一個擔架,而擔架之上躺着的,正是那生死不知的韓天寶。
韓天寶此時衣衫盡濕,就恍如那落湯雞一般。因爲受驚過度,更是導緻其昏迷不醒。韓青雲見到兒子如此慘狀,也是顧不得再喝酒了。他趕忙讓家丁,将韓天寶擡回了房内。并讓他們去請,這杭州城中最好的郎中。
在這期間,他也是從家丁們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韓天寶去找風洛塵算賬,不曾想卻是被風洛塵,給丢進了西湖之中。至于那韓青天,他消失的無比詭異,這些家丁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一會兒,一個背着藥箱的郎中,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了。他爲韓天寶把了把脈,随即便開了一些驅寒的方子。韓天寶腦袋上的傷口并不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也就沒事了。
當這位郎中,自然也看到了韓天寶那遭受重創的下體。在查探一番之後,他卻是臉色大變。随後這位郎中,便把韓青雲給叫出了房外。隻見他神色尴尬,眼中亦是有着一絲慌亂。
“大夫,我兒爲何還不醒來?他到底怎麽樣了?他傷的重不重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縣令大人還請放心,令公子并沒有性命之憂。他雖溺水多時,但是肺中卻并無積水。雖說他落水受了些許風寒,但是隻需按時服用我開的方子,休養幾日想必便可痊愈了。隻是。。。隻是他。。。”
看着這郎中欲言又止的模樣,韓青雲頓時是心中一急。對方仿佛有着難言之隐,不知該從何說起。韓青雲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一下心情。隻是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大夫,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的。”
“那請恕老朽直言了,令公子所感染的風寒不足爲慮,隻是他的下體卻是遭受重創。巧的是,他落入了西湖之中,從而使得寒氣入體。令公子平日裏便縱欲過度,導緻精氣匮乏。如今這陰寒之氣入體,也許會使得他日後無法人道啊。”
“大夫,我韓家三代單傳,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啊。你可得想想辦法啊,隻要可以治好他,花多少銀子都可以啊。”
“唉,請恕老朽無能爲力了。令公子的下體,其實已經完全被人給踢碎了。若是治療及時,也許還能有着一線生機。但就是因爲這陰寒之氣的入體,如今已是回天乏術了啊。”
韓青雲老來得子,如今年過六旬,自然是無力生育了。而韓天寶,便是他們韓家唯一的血脈。如今韓天寶無法人道,那豈不是說明,他們韓家即将絕後了?想到此處,韓青雲的眼中,瞬間便爆發出了一股濃濃的殺機。
韓青雲面色鐵青,臉上更是殺氣騰騰。看着韓青雲這好似吃人的模樣,那位郎中自然是不敢久留。他連銀子都沒收,便急匆匆的告辭離去。
那些個家丁,并沒有和韓青雲說起那個白衣女子的存在。畢竟在他們的心中,若是自己被一個弱質女流給收拾了,那他們還有何面目,繼續留在韓府混吃混喝呢?
所以這一切,皆是風洛塵的錯。他不僅打傷了韓天寶,還将他們都丢入了西湖之中。而韓天寶下體所受的重創,自然也是被算到了風洛塵的頭上。
可憐風洛塵就是去吃了頓飯,卻惹上了如此多的麻煩。韓天寶上面的頭,的确是被他打破的。但是韓天寶下面的頭,可并不是被他給踢碎的啊。
一口黑鍋,砸到了他的背上。不過能幫那白衣女子背鍋,其實也算得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于爲何天經地義,那我們便留待日後解說吧。
“風仁平,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他不僅坑了老夫十萬兩銀子,如今竟然還使得我韓家絕後。風洛塵!你給我等着,老夫定要你血債血償!”
韓青雲的眼中滿是殺機,他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原本風洛塵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韓青雲也從未正眼瞧過他。
沒想到就是因爲這個纨绔,害自己的兒子成了太監。若是風洛塵此刻就在眼前,韓青雲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縱然将其挫骨揚灰,亦是難解其心頭之恨。
“風洛塵平日裏,在我們這杭州城中,便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而風仁平縱子行兇,更是罪加一等。風家這些年來,還借着非法勾當大肆斂财。今日,本官便要爲民除害。”
韓天寶不能人道,也是使得韓青雲徹底的怒了。這一刻,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顧忌,他隻想将風洛塵碎屍萬段。而他随意的幾句話,也是将風仁平父子,給輕易的定了罪。
韓青雲召集了韓府所有的家丁,并帶上了縣衙的幾百名官兵。他們浩浩蕩蕩的,向着風府而去。這巨大的陣仗,亦是吸引了不少城中百姓的注意。
“李老弟,縣令大人這是要去哪啊?他帶了這麽多的人,莫非是要去抓捕什麽悍匪嗎?”
“看他們所去的方向,好像是風府啊。趙老哥,我聽說那風洛塵,在樓外樓中教訓了韓天寶一番,并将其丢進了西湖之中。如今看來,這做老子的,是要爲自己的兒子,去找回場子啊。”
“嘿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啊。不過帶着官兵去找場子,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哼,這當官的還不都是一個鳥樣?爲了一己私欲,他們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衆人議論紛紛,均是對着那數百個官兵指指點點。更有好事者,跟在那數百官兵的身後。這縣令與首富之間的較量,可是不容錯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