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意知将蕭骊珠從地上抱起來,給她體内輸入一股靈力,以免她的身體被凍壞了。
不管媚央如何不甘,她的魔魂就那樣被一點點燒淨,最後,留在顧雪霆掌心中的,是蕭骊珠那還未被媚央完全吞噬同化的純澈靈魂。
顧雪霆将這縷靈魂往蕭骊珠身體裏一送。
雖然靈魂已經重新回歸,但因爲先前的一番波折,到底有所損傷,醒來後的蕭骊珠,很可能會忘記從前的種種。
不過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很幸運了。
沈意知給她探了探脈,蕭骊珠的體弱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先天缺損,除非服用造化丹那樣的丹藥,否則是沒辦法根治的,平時隻能好生養護着。
沈意知看向顧雪霆,“走吧,我們把她送回去。”
顧雪霆擡手像拂開窗簾一般,撕扯開一道空間裂縫,帶着她踏了進去。
再出來時,兩人已經來到了蕭府上方。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顧雪霆手背觸了觸沈意知的臉頰。
沈意知雖然不知蕭骊珠的閨房在何處,但大戶人家的内宅分布都大同小異,她抱着蕭骊珠徑直去了内院,用神識探了探,便找到了位置。
蕭骊珠雖然消失了幾天,但屋子裏的一切都和她在時一樣,地下還生着火龍,一踏進屋子,就有一股暖融融的香氣撲面而來。
可見她在家裏很受重視。
一位神色憔悴的美婦人靠坐在榻上,無神地望着床榻的方向,無聲流淚。
旁邊一位婦人勸慰道:“夫人,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安然無恙的,您快莫要再哭了,免得哭傷了眼睛,到時候小姐回來看見,不知會怎麽心疼呢。”
這位無聲流淚的美婦人,就是蕭骊珠的娘了。
她閉着眼睛,搖了搖頭,“走吧。”
她心裏知道,她的珠兒不會再回來了,隻是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抱了一分奢望。
隻是就在她即将走出房門時,屋内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蕭夫人停下了步子,與自己的大丫鬟對視一眼,“珍娘,你可有聽見什麽動靜?”
珍娘點頭,“聽見了,夫人您稍候,奴婢這就去看一看。”
“我和你一起去。”蕭夫人迫不及待往屋子裏走去。
待看見床上躺着的蕭骊珠時,蕭夫人難以置信地怔在了原地,“珠兒……”
她激動得有些眩暈,連退兩步,險些站不住,幸而珍娘扶住了她。
她緊緊握住珍娘的手,“珍娘,你,你可看見了?”
珍娘不住點頭,“奴婢看見了,夫人,小姐回來了,就好好地躺在床上呢,咱們快過去看看吧。”
蕭夫人再也忍不住,撲到了床前,當觸及女兒溫熱的肌膚時,她才真的确定,她的珠兒回來了!
隐身在一旁的沈意知看見這一幕,心下唏噓,将一隻放了數瓶養元丹的儲物袋放在床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顧雪霆淩空立在屋脊上方,見沈意知來了,遙遙朝她伸出手,将她伸過來的一隻手握在手心,微微用力,将她帶入懷中。
下一瞬,兩人出現在顧府他們所住的房間裏。
顧雪霆低頭急切地來尋她的唇,沈意知也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四唇相觸的那一瞬,兩人的靈魂都在顫栗。
他們像兩團熾烈的火焰,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激發出令人激蕩的光芒。時而交融,時而包容,交織出千百種親密的姿态,最終融化在一起。
外面冷風呼嘯,白雪皚皚,内室中,卻是一片暖熱,道不盡的旖旎纏綿。
翌日,沈意知理所當然地起晚了,顧雪霆也難得沒有起來,陪她賴在床上。
在這樣的冬日裏,彼此肌膚相貼,交頸而眠,兩人都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滿足。
沈意知在顧雪霆懷裏慵懶地翻了個身,趴到他胸口上。
顧雪霆将她往上兜了兜,使得兩人更加貼合,閉着眼睛,下巴摩挲着她的發頂。
“知知。”
“嗯?”
他在她微涼的耳朵上親了親,低低的笑了,胸腔微震,沙啞的低沉的性感嗓音,蘇蘇地撩撥着她的耳朵。
沈意知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笑了會兒,她從他胸口支起身,低頭咬住了他的唇。
他趁勢吻上來。
眼見着這個吻有往下的趨勢,一個肉-團子突然滾了出來,一屁股砸在了床上。
正是卿寶。
之前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從空間裏出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成功了。
他茫然了一瞬,轉頭看見爹娘,立刻興奮地撲過來,“爹爹!娘親!這幾天你們怎麽都不來看卿寶?卿寶好想你們!”
沈意知将被子裹在身上,一把将撲過來的小家夥抱住,貼着他的臉一頓蹭,“娘親也好想我們卿寶!”
雖然現實世界隻過了幾天,但她在輪回盤中卻是實實在在度過了七世,每一世少則數日,多則幾十年,這些時間都是實實在在的,這麽久沒見到她的小寶貝,她可不是想死了?
沒見到時還罷了,現在将寶貝兒子的帶着奶香味的小身子抱在懷中,她一顆心都要化了。
顧雪霆的思念一點不比她少,長臂一伸,将母子倆一同擁入懷中。
顧惜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遠遠就聽見了一陣小孩子的歡呼尖叫聲。
他踏入院中,看見沈意知正在和三個被裹成球的胖娃娃在雪地裏嬉戲。
其中一個胖娃娃正在認真地堆雪人,給雪人安裝五官。
另外兩個團了雪球往沈意知身上砸。
“好啊,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元寶,快來幫娘親打他們!”沈意知朝堆雪人的元寶喊。
受到娘親的召喚,元寶顧不得還沒有給雪人安上鼻子,忙跑過來加入她的陣營。
一大三小在雪地裏玩得瘋,顧雪霆負手立在檐下的走廊裏,含笑看着。
注意到顧惜,他朝他點了點頭。
顧惜平複了下呼吸,走過去,結果走到半途,一顆雪球從天而降砸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