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寶三個早在她進入城關時就送進了空間,這會兒正在外頭玩着。
沈意知也沒告訴他們顧雪霆受傷昏迷的消息,免得他們擔心害怕。
幫顧雪霆将體内的半截箭矢取出來,再用治愈靈力将箭頭上附着的毒藥祛除出來,已經是四五個小時之後了。
好在她進行手術之前就已經讓超光開啓了時間場,裏面四五個小時,外面不過幾分鍾。
手術做完之後,沈意知體内靈力涓滴不剩,因爲之前精神高度集中,這會兒也是頭痛不已,身心俱疲。
給顧雪霆喂下一顆回春丹,幫他包紮好傷口後,她給自己灌下一瓶回靈液,就直接趴在他身邊睡過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在一陣輕柔的撫摸中醒了過來。
顧雪霆的手仍舊覆蓋在她頭頂,聲音帶着些嘶啞:“醒了?”
沈意知抱住他的手蹭了蹭,“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比你早一會兒。”
“現在感覺怎麽樣?傷口還疼嗎?”沈意知支起身,心疼地輕觸了觸他傷口處。
他後背到胸前已經纏上了白色紗布,一圈又一圈,她還給打了個清爽的蝴蝶結。
他的身體被箭矢直接戳出了一個洞,雖然她已經給他用上了最好的藥,但要長好卻需要不少的時間。
一想到那箭矢隻差一點點就直接射穿他的心髒了,她就心悸不止,同時對那幕後之人恨得眼眶發紅。
那人千萬别被她揪出來,否則——
沈意知心裏發着狠。
顧雪霆隻覺她手指輕觸過的地方一陣發癢,這癢意從四面八方蔓延開去,他長臂一撈将她嵌進懷裏,腦袋擱在她頸窩處,“疼,不過知知親親我就不疼了。”
這話一下子就把沈意知逗笑了,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他是徹底脫離危險了。
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沈意知錯開他的傷口小心抱住他的腰,偏頭在他近在咫尺的耳朵上親了一口,含笑問:“好些了嗎?”
她這蜻蜓點水的一吻,卻是如一把火,瞬間就把他點着了。
他支起身,看着她的目光,也似乎要将她燒着一樣。
沈意知将他重新壓下來,沒好氣地訓他:“你忘了自己受傷了?老實趴着,不許七想八想。”
顧雪霆:“……”
一腔旖旎心思霎時被打散了。
他有些委屈又帶着報複意味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沈意知抱着他的腦袋,感覺他此刻就像一隻需要人哄的大狗狗,柔聲道:“乖,等你傷養好了,我就随你。”
顧雪霆呼吸一緊,繼續得寸進尺:“那本冊子上最後一頁的姿勢……”
沈意知:“……都依你。”
顧雪霆抱着她的臂膀瞬間收緊,恨不得背後的傷勢立馬就養好。
若非背後的傷,知知估計也不會答應他的要求,同樣的,若非這礙事的傷勢,他此時已經和她融爲一體了。
真是成也傷勢敗也傷勢。
沈意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挪開,“餓了吧?我去拿些吃的來。”
顧雪霆确實是餓了,不情不願地放開她,目光一路追随着她。
沈意知出門後去看了下卿寶他們,見他們玩得開心得很,又有數名傀儡看着,就放心了。
她用常燃鼎煮了一鍋魚片粥,又從食品庫裏拿了幾道現成的小菜和小點,用食盒裝了提進房間。
顧雪霆始終眼巴巴看着門口的方向,見她進來了,眼睛就是一亮。
沈意知有些好笑,受傷後的顧雪霆,簡直化身成了一個黏人的大寶寶。
她走過去,将粥和菜端出來,擺在床頭的矮桌上,将他扶起來,在他背後塞了好幾個軟軟的枕頭,讓他舒舒服服靠着。
她端着粥,用調羹攪拌了一陣,舀起一勺,吹了吹,這才喂到他嘴邊。
顧雪霆看着她,眼神專注溫柔得似要化開一般,乖乖張嘴将粥納入嘴裏,心口咕咚咕咚冒着名爲幸福的泡泡。
沈意知喂他第二勺時,他卻伸手将勺子轉向她:“你也吃。”
兩人便分食了一罐粥。
桌上的小菜和點心也都吃完了。
吃飽了的兩人靜靜地躺靠在一起,即便什麽也不說,氣氛也令人舒适得很。
在空間裏養了兩天傷,顧雪霆傷勢已經恢複了大半,行走坐卧都不成問題了,然而他依然時刻将自己當做一個重傷患者,動辄要親親抱抱,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化身爲一個撒嬌精。
沈意知也由着他。
“好了,咱們差不多該出去了。”
在顧雪霆再一次仗傷索吻時,沈意知任由他輕薄了一番,最後微喘着将他推開。
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招架不住從了他。
顧雪霆撫着她的唇瓣,“嗯,是該出去了,不過,知知得配合着我演一場戲。”
這場戲的名字叫“假死”,目的自然是爲了吊出背後暗害他的人。
幕後之人既然想殺了他,那他就“死”給他看。
否則,他這次好了,下次那人再出手,他不一定能如這次一樣躲過。
顧雪霆想的是親身上陣,問沈意知能不能煉制出一種假死的藥來,被她給直接否了。
“不用你自己出馬,看我的。”
沈意知兌換了一個高階的替身傀儡,就像之前的元寶。
傀儡裹在一個厚厚的繭内,看不清裏面的情形,神識也無法穿透,顧雪霆按照沈意知的指示,滴了一滴精血上去。
厚繭将他的精血吸收,變得逐漸透明,裏頭現出一個身影,和顧雪霆一模一樣。
他撕開繭子走了出來。
顧雪霆看着面前的人,臉色黑了,因爲他沒穿衣服。
他忙捂住沈意知的眼睛,丢過去一套衣裳,對傀儡冷聲道:“穿上。”
一陣窸窣聲響起。
很快,傀儡就将衣服穿好了。
沈意知将顧雪霆先前的傷勢完全複制到傀儡身上,那半截取出來的箭頭也插了進去,然後帶着他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