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城牆下已經躺了一地的妖獸屍體,剩下的那些妖獸,在猗昌的等級壓制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
沈意知收了手,對這些沒了反抗之力的妖獸再下殺手,那就不是戰鬥,而是屠殺了,但若直接放了,保不準它們又下次又跑來。
她提着結了厚厚一層血色冰晶的光宇劍走過去,神識如波浪沖刷過去:“臣服,或者死。”
大部分妖獸都低下了頭顱,沈意知将它們收進了空間,剩下少數的頑固分子,她直接斬殺了。
一場險些令山海關失守的獸潮,就這樣結束了。
城牆上,衆人先是難以置信,繼而一陣歡呼。
危機解除之後,一放松下來,難以言喻的疲憊就漫上來,士兵們接二連三躺倒在地,兵器要麽直接枕在腦袋下,要麽抱在懷裏,就這麽直接睡了過去。
不一會兒,此起彼伏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軍醫們穿行在受傷的士兵之間,幫助他們處理着傷口。
城牆下,沈意知将鬼哭草和草蛭蝶收了回來,這兩隻不太能适應這北地極度寒冷的氣候,這麽長時間下來,早就凍得有些行動不暢了。
猗昌和小蛙則讓它們繼續守在城牆下,以防獸潮再次來襲。
沈意知将天舟降下來,和羅杳杳一道踏上去,控制則天舟飛上去,落在城牆寬闊的過道上。
少數還醒着的将士,俱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們從船上下來。
蕭雄大步走過去,鐵缽大的拳頭在自己胸口狠狠錘了幾下,“大恩不言謝!在下蕭雄,以後兩位但有所求,蕭某在所不辭!”
沈意知搖了搖頭:“蕭大哥言重了,我們出手是應該的。這位是我師父,也是雪霆的師父,我是沈——”
名字還沒說完,蕭雄突然指着她滿臉恍然:“弟妹!哈哈哈,小霆這陣子可沒少跟我念叨,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弟妹實在是叫人佩服!”
他沖沈意知豎起大拇指。
又看向羅杳杳:“這位想必就是羅老了。”
羅杳杳擺擺手:“行了,甭廢話了,趕緊帶我們去看雪霆。”
蕭雄神情一滞,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将顧雪霆的情況告訴他們,沈意知卻道破:“蕭大哥,雪霆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您就不必瞞着我們了。”
蕭雄重重歎了一聲:“好吧,二位請随我來。”
沈意知請他上了天舟,讓他指路。
蕭雄還是頭一次坐飛行法器,心中頗感驚異。
見沈意知神色凝重,安慰她道:“弟妹别擔心,小霆以前多少次生死關頭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然而沈意知并沒有被安慰到,沒有真的見到顧雪霆,她的心始終懸在那裏,落不下來。
蕭雄也不再多說。
顧雪霆居住的木樓已近在眼前,沈意知降下天舟跳了下去,直奔樓内而去。羅杳杳也不慢。
守在門口的士兵見兩人直接往裏闖,就要攔住他們,蕭雄跟上來,一眼瞪過去:“攔個錘子,這是宸王妃和宸王的師父。”
士兵驚訝地張了張嘴,旋即眼睛裏爆發出了驚人的亮芒。
宸王妃,那個無償給他們提供大批藥物的宸王妃,他居然親眼見到了?
那麽有本事,還這麽美,果然跟宸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屋子裏,顧雪霆趴在床上,唇色蒼白,還沒醒過來,由于傷在背部,上身的衣服被褪到了腰部。
後背那一處被箭頭射穿的傷口皮開肉綻,還流出了黑色的血。
軍醫在給他上藥,用的還是之前顧雪霆交給他的藥。
在出發前,沈意知給顧雪霆準備了大批各種藥物,除了給他用的,還有一部分是無償提供給戍邊的士兵的,有飽腹的辟谷丹、抗寒的蘊火丹、療傷的回春丹等等。
若無這些将士們不畏艱苦地守護在這裏,又哪裏有他們盛世太平的安穩日子過?
她不是多麽偉大高尚的人,但也想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内盡一份心。
顧雪霆到了邊關後,便将那些藥物都交給了蕭雄,讓他去進行分配。
蕭雄沒直接将藥分配給士兵們,畢竟藥少人多,也分配不過來,就直接交給了軍醫,讓他們看着用。
幾名軍醫将藥拿到手後,少不得研究了一番,然後發現那藥效真不是蓋的,對那位宸王妃是感激又好奇,想着若是能見她一面,與她探讨探讨醫藥之術就好了。
此刻正在給顧雪霆上藥的軍醫姓文,是幾名軍醫裏醫術最好的,可對于顧雪霆的傷勢他也很是束手無策。
顧雪霆身體裏的半截箭矢他不敢動,怕取箭的舉動再加重他的傷勢,可讓箭矢留在他的身體裏也不是辦法,他正犯着愁,不由想到那位宸王妃,若是她在這裏,不知會如何做?
才念叨着,人就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文軍醫那叫一個驚訝。
從宸王出事到現在還不到兩天,宸王妃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沈意知看着顧雪霆後背的傷,心頭就是一怒,她原本還以爲他是被妖獸所傷,現在看來分明是有人欲在背後置他于死地!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先把他治好要緊。
她給他把了下脈,心裏有了數,對羅杳杳道:“師父,麻煩您幫我在屋外守着,我這就給雪霆動手術。蕭大哥還有這位大夫,麻煩你們先退避一下。”
蕭雄當即道:“好,我們這就出去,不打擾弟妹給小霆做那個手,手什麽。”
文軍醫還想留下來觀摩一番來着,被他給扯出去了。
沈意知是打算帶顧雪霆到空間做手術的,自然不能留外人在場,不然文軍醫想留下來還是可以的。
羅杳杳搬了把椅子就在門口坐着了,和門口的守衛一塊兒湊在火爐子邊聊開了,打聽顧雪霆受傷的經過。
蕭雄和文軍醫也沒離開,四個大男人就圍在火爐邊說話。
羅杳杳還從儲物袋裏拿出了燒雞和烈酒,請他們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