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光:“不然我怎麽會看中崔寶絡呢?她跟她那個娘,當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到時候阿茂見了她,十有八九會點頭。”
母子倆又說了些别的,不過沒再提供什麽有用的消息。
崔玥氣憤至極:“這母女倆真是無恥又惡毒!”
盧秀雲怔然:“崔靜和崔明光是手帕交,兩人好得跟親姐妹似的,那會兒我還羨慕過。崔靜出事的消息傳回來,崔明光還不相信,親自帶人去崖底下找人,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結果隻找回了一副被野獸啃得不成樣的屍骨。崔明光傷心至極,足足有兩個月沒出過門。
“那時候誰不贊她和崔靜姊妹情深?沒想到,崔明光竟然就是害了崔靜的人!”
想想都毛骨悚然。
崔明光這個女人,真是可怕至極!
沈意知冷笑連連:“崔茂如今已經三十有六,居然妄想讓才十六歲的寶絡給他當妻子,趙氏,崔明光,真是好得很!”
這兩個女人,成功惹怒她了。
“伯母,你知道崔明光爲何要對寶絡的娘下手嗎?”
盧秀雲回憶了下:“怕是爲情吧,如今的江家家主江逵,當年還年輕時,姿容絕世,郎豔獨絕,引得不少女子芳心暗許。江逵卻是獨獨傾心于崔靜,崔靜出事的消息傳回來,江逵酩酊大醉了三日。而現在,江逵的夫人是崔明光。”
事情很清楚了。
當年崔靜和崔明光是一對好閨蜜,然而崔明光對崔靜卻是塑料姐妹情。她喜歡江逵,然而江逵喜歡的卻是崔靜,
于是她想除掉崔靜——這個橫亘在她和江逵之間的阻礙。所以她雇了人埋伏在崔靜去上香的那條路上。
她本想讓那些人殺了崔靜,但崔靜卻逃到了懸崖邊,掉了下去。而崔明光怕崔靜還活着,親自帶人到懸崖底下去尋找。
找到一副屍骨,上面可能有能代表崔靜身份的物件,她以爲這就是崔靜的屍骨,放心了。
看在不明真相的人眼裏,崔明光這些舉動卻有了另一層含義——姊妹情深。
這其中,或許還有崔明光的推波助瀾、因勢利導。
總之,除掉了崔靜這個阻礙之後,她成功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
現在,崔明光還想讓寶絡嫁給她弟弟,好爲他們崔家傳宗接代。
沈意知梳理了一遍這其中的因果,氣得胸口疼,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崔明光面前,一錘子下去将她結果了。
當然,她也就是想想而已。
這是寶絡的仇人,還是留給她自己收拾吧。
趙氏和崔明光的談話告一段落。
學聲蟲母蟲學起了崔雲凰的聲音:“娘,那隻該死的畜生抓到沒有?我要拔了它的毛,将它剁成肉醬!”
趙氏:“凰兒,大夫囑咐過,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否則臉上的傷會好得很慢。擦藥了嗎?”
崔雲凰:“娘!我怎麽能不激動!我被那個畜生毀容了!”
“砰!”
崔雲凰:“這什麽破藥,一點也不管用!擦了兩天了還是一點也不見好!”
趙氏:“唉,凰兒,我已經讓人去明月山莊買你說的那個玉容膏了,再忍忍,啊,等将玉容膏買回來了,擦上就好了。我的凰兒這麽漂亮,怎麽會毀容呢,是不是有哪個嘴碎的賤婢在你面前說了什麽?娘這就讓趙嬷嬷去掌她的嘴!看還有誰敢嚼你的耳根。”
聽到“明月山莊”四個字,沈意知揚了揚眉。
想從她這裏買走玉容膏?呵。
沈意知打算回頭就給小叁發個消息,讓他拒絕将藥賣給趙氏派去的人。
趙氏:“乖,别哭别哭,要鹦鹉是吧?大房那個孽種就養了一隻,娘這就讓人将那隻扁毛畜生拿來給你出氣。”
崔雲凰哭聲一頓。
雖然不是毀了她容的那隻,但是因爲毀她容的是一隻鹦鹉,她現在看所有的鹦鹉甚至鳥都不順眼。
崔雲凰:“不用,我要親自過去,當着大房的面,将那隻畜生的毛一根一根拔下來,再将它剁成一灘肉泥,哈哈哈,想必崔玥那小賤人的臉色會很好看!”
想到那個場景,她就興奮得渾身戰栗。
趙氏:“好,反正再過不久這整個崔府都是我們母子幾個的,大房的幾個孽種,随你怎麽玩。”
崔玥恨恨地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對學聲蟲母蟲破口大罵:“你才是孽種!你們一家子都是孽種!可惡!真是氣死我了!”
盧秀雲也是怒極,但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待會兒崔雲凰就過來了,要對小氣動手。
“娘,我現在就去将小七放走。”崔玿朝外走去。
沈意知道:“拿來給我吧,現在放走也不安全,要是小七再被捉住怎麽辦?”
崔玿于是将小七提進來交給她。
沈意知摸了摸小七,将它送進空間。
盧秀雲卻依舊擔憂:“崔雲凰來了沒看見小七,保不準會遷怒到你們身上。”
尤其是月兒,本就跟崔雲凰有過節。
崔玥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抱住沈意知的胳膊:“有知知姐呢,知知姐肯定不會讓我吃虧的,對不對?”
她對沈意知一直有一種蜜-汁自信。
沈意知手指輕彈了下她的腦門:“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要萬一哪一天我不在你身邊呢?你怎麽辦?”
“正是這個道理,這世上除了你自己,沒有誰能一直給你依靠。”盧秀雲深度贊同。
沈意知:“待會兒崔雲凰來了,她要是不對你們動手也就罷了,要是敢朝你們伸爪子,月兒你就大膽地上,我在旁邊支援你。”
“好!”
話音剛落,崔雲凰就闖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大堆人。
丫鬟、健仆、打手,配備很齊全。
崔雲凰一派主人的架勢踏進屋中,她身邊的丫鬟拿帕子将椅子反複擦了好幾遍,又墊上自帶的錦墊,這才請她坐下。
崔玥嗤笑一聲:“心髒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既然那麽嫌棄,還跑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