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玥感動得抱住了她:“知知姐,幸好有你,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又抱怨起來:“祖父莫不是糊塗了?我爹怎麽可能給他下毒呢?居然還把我爹關進了牢房裏。”
盧秀雲拍打了她一下,“月兒,不可對你祖父不敬。”
她看向沈意知:“知知,念念和卿寶他們呢?”
“我把他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伯母不用擔心。”
“那就好。”
念念才找回來,可不能再出什麽事。
“咕咕……”
誰的肚子在叫喚。
崔玿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
沈意知莞爾,從空間裏拿出一道道香噴噴的吃食擺在桌上:“你們還沒吃飯吧?先吃飯,填飽了肚子要緊。”
崔玥獻寶似的給盧秀雲夾了一筷子菜:“娘你快嘗嘗,知知姐做的菜可好吃了!”
盧秀雲夾起那片雞肉,一嘗,又嫩又香,特别清美,和這個雞肉一比,她以往吃過的那些雞肉全都變得濁氣熏天了。
“哐當!”
院門被大力撞開,吃得差不多的幾人不由停了下來。
盧秀雲慌了:“快,把桌上的這些都收起來,叫人看見就遭了!”
崔玥卻制止了她:“娘,有知知姐在,你慌什麽。”
沈意知伸手從桌面上拂過,桌上的盤碗筷子便立刻不見了,她又捏了個清風訣,将滿屋子的食物香味給吹散。
當提着食盒的仆婦進來時,看見的就是一副凄風苦雨的景象。
盧秀雲注意觀察着她的表情,見她沒有察覺出絲毫異樣來,提着的心放下了。
仆婦将食盒往桌子上重重一擱,打開蓋子,将裏頭的飯菜端出來。
一盆清湯寡水的粥,一碟爛菜葉子,外加一盤沒油沒鹽的蘿蔔皮。
這就是他們的午飯了。
如果不是剛才已經享用過一頓大餐,此刻看見這樣一頓糟心的飯,他們必定會氣得半死。
但現在他們反而有種想笑的感覺。
趙氏想要磋磨他們,殊不知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
沈意知給崔玥傳音:“這時候你應該大怒,并将這些飯菜潑到那個仆婦的臉上去。”
崔玥瞬間就領悟了,一拍桌子站起來:“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你居然敢将這種豬都不吃的東西送來給我們?誰給你的膽子!”
不等仆婦開口,她就利索地将那盆清得能照見人影的粥端起來,往仆婦臉上狠狠一潑。
看仆婦被淋得落湯雞也似,崔玥簡直痛快極了!恨不得叉腰大笑三聲!
不過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胡秀雲和崔玿也反應過來了,立刻進入表演狀态,大肆發洩了一通。
将仆婦給趕走了。
本來仆婦領了來給大房送飯的職,就是特意來羞辱大房的,好到時候将大房的窘境轉述給老夫人聽,到老夫人面前領賞去。
誰知羞辱的目的沒達到,自己反倒落得一身狼狽!
“哼,大老爺給大人下毒,就是不被處死也會被趕出去,到時候你們連這些豬食都吃不上!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呐!”
仆婦被趕出去時仍不忘自己身負羞辱大房的使命,伸着脖子沖裏頭喊道。
回應她的是一隻從天而降的食盒。
仆婦被食盒砸得鼻血狂飙,腦袋震蕩,差點當場休克過去。
砰!院門再次被關上。
崔玥回到屋子裏,眉飛色舞地将仆婦的慘狀描述給幾人聽,末了一陣大笑。
盧秀雲攬着她,給她揉着肚子:“可别笑岔了氣。”
她自己卻也忍不住笑了。
沈意知拿出一隻拇指大小的蟲子,放在桌上。
蟲子腦袋上有兩根細長的須,當這兩根須碰撞在一起時,便會發出人聲。碰撞的頻率不同,發出的人聲也就不一樣。
這蟲子,便是學聲蟲母蟲。
沈意知給母蟲喂了食,在它腦袋上點了點,它便開始學聲了。
先是趙氏的聲音:“剛才做得不錯,不過要注意分寸,千萬不能在人前露了破綻,叫人察覺你并非真正的崔惑,知道嗎?”
緊接着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帶着恭敬和讨好:“是,小的一定扮好,絕不叫人察覺。”
趙氏斥道:“剛才還誇了你,這會兒又露了原形!我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要時刻都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崔惑!你自己的聲音,不可再用!”
現場四人都驚住了。
崔玿擰着眉:“趙氏那話裏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她找了個人來扮成祖父?”
崔玥眼睛都瞪圓了,“那真正的祖父呢?他在哪兒?不會是被那老毒婦給害了吧?”
沈意知也沒想到會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
她拍了拍崔玥的手,讓她冷靜些,示意母蟲繼續。
崔明光:“母親,阿茂怎麽還沒回來?我們在這裏給他勞心勞力地謀取域主的位置,他倒好,隻顧着自己在外頭逍遙。”
趙氏:“這個不省心的東西,他寫信說已經在路上了,等他回來,我非得讓他成親生子不可,等生下了我的乖孫孫,到時候他想到哪裏浪去都随他,也免得看見他鬧心。先前我讓你相看弟媳婦的人選,你看好了沒?”
崔明光:“已經選中幾戶人家的女兒了,我還讓畫師給她們畫了像,正好我将畫像帶來了,母親您看看。”
趙氏:“這個叫崔寶絡的姑娘,倒是挺不錯,年紀正好,容貌也出色,還是崔老的孫女……崔老什麽時候多了個孫女?”
崔明光:“幾個月前從外頭找回來的,是崔靜在外頭生下的女兒。”
趙氏:“崔靜?她不是已經被你雇人給弄死了嗎?怎麽又生下一個女兒了?我就說瞧着有些眼熟。”
崔明光:“呵,我也沒想到她那麽命大,剛開始我得知還很是吃了一驚呢,不過幸好,崔靜已經死了,生下崔寶絡的時候就死了。我讓瑟瑟接近她,打聽到崔靜掉下懸崖後不知怎的活下來了,卻失去了記憶,從前的事情一律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