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寶三個也脫了衣裳,隻穿着一件肚兜和短褲,小腳吧嗒吧嗒地往海裏跑。
還朝沈意知和顧雪霆招呼:“爹爹娘親,你們也來玩啊!”
小花繞着他們遊來遊去,不時用尾巴濺起水花與他們嬉鬧着。
沈意知看着一波一波拍打過來的浪花,心驚膽顫,生怕三個三頭小豆丁被海水給淹了,忙将外頭的衣裳鞋子都脫了,褲腿一卷,走了過去,“你們小心點啊,當心被浪花給卷跑了。”
她想将他們抓過來,結果三個娃一窩蜂就跑開了,咯咯咯地笑着。
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居然往她身上潑水。
沈意知若是存心要躲,自然不會被他們潑到,不過這不是陪孩子們玩嘛,若是還用法術就太沒意思了。
在三人的圍攻下,她身上很快就打濕了。
顧雪霆也加入了進來,“欺負你們娘親,問過我沒有?看招!”
一大捧水朝三個搗蛋鬼撒過去。
三個娃尖叫着躲開。
沈意知有了幫手,開始絕地反擊。
兩個大人跟小孩子似的,陪孩子們鬧着笑着。
沈江寒神識看到這一幕,臉上不自覺露出笑來。
吃早飯的時候,沈意知問起來:“我師父去哪兒了?”
沈江寒嘴裏嚼着生煎包,“他啊,到仙醫門給你出氣去了。”
準确的說,是找茬+警告。
仙醫門。
容仙兒原本正在内室修煉,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跟山峰塌了似的。
平日裏負責管理門内日常事務的大長老疾步走進來,臉色很不好看:“門主,有個自稱張靈澈的人騎着一隻紅色的三頭鳥闖進門内,到處搞破壞,前殿已經被他給炸塌了!弟子們都攔不住,現在他正在朝這邊來。”
張靈澈?
容仙兒才起身來到門口,一塊巨石就砸了過來。
她一揮袖子借用巧力使得巨石改變了方向,巨石重重砸在地上,上好的白玉磚地面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前方半空中,張靈澈坐在三頭鳥背上,坐姿很是随性,一條腿弓着,手肘支在上面,撐着右邊的臉。
臉上挂着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容。
唇角一勾:“容老妖婆,你總算肯出來了。”
這話一出,容仙兒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殺意。
誠然,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因爲服用過定顔丹,她的容貌一直還保持着巅峰時的水準,還從來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這樣譏諷她!
然而發怒也隻是一瞬間,她的表情管理很到位,很快就恢複了一貫的溫和,眉尖微蹙:“張道友這一上門就打打殺殺的,不知我仙醫門是哪裏得罪了你?”
語氣柔柔的,更多的是疑惑,而非質問。
裝模作樣!
張靈澈看了她這副虛僞做作的模樣就倒胃口,這個女人,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一貫的僞善。
“哼,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們仙醫門做的那些該遭天打雷劈的破事兒,你自己難道不清楚?
“以往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在陸地上作妖也就罷了,我懶得搭理你,如今竟然敢将手伸到咱們千島湖,怎麽,你是打量咱們千島湖沒人?還是以爲所有人都蠢得看不出你那點小伎倆?”
張靈澈這話,毫不留情,簡直就是将容仙兒的面子撕下來往地上踩了。
容仙兒袖子裏的手深深地掐進了手心,垂眸沉思着他話裏透露的信息。
莫非,是扶蘭那邊失手了?
“張道友,你這話是何意?我仙醫門的人素來以‘行善積德、普濟世人’爲己任,甚少與人發生争端,怎麽到了張道友眼裏竟是這般不堪?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
容仙兒容貌清豔,态度誠懇,說話有理有據,若非張靈澈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還真要被她給騙過去了。
他懶得再與這種心黑得流膿的女人多說,直接一個留影石丢過去。
“你那好徒兒做下的事,可是被這留影石記錄得清清楚楚,我勸你以後老實些,否則……哼。”
張靈澈來得快去得也快。
座下那隻三頭鳥一扇翅膀,很快就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了。
原地大長老氣得嘴唇哆嗦:“門主,這個張靈澈實在欺人太甚!”
容仙兒黑幽幽的眸子盯了她一眼。
大長老心頭一寒,忙低下了頭。
“張靈澈的事,我自有計較,你下去吧,務必要好好約束底下的弟子,不得将今日之事外傳。”
“是。”
容仙兒拿着留影石進了内室,這才打開。
裏頭記錄的赫然就是趙扶蘭與丫鬟談話,以及後面事情敗露被衆人圍攻的那兩段。
仙醫門少門主趙扶蘭給全城人下毒,讓人誤以爲是瘟疫爆發,欲等到百姓絕望之際再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到時好獲得百姓的愛戴。
這兩段内容,傳遞出來的就是這樣的訊息!
而這樣的操作,仙醫門以往進行了不下十數次,若是這留影石上的内容傳播出去,定會引來各方勢力的懷疑!
到時候,皇室第一個就容不下他們!
“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留下了這般緻命的把柄。
容仙兒将手中的留影石狠狠擲了出去。
然而留影石很堅固,連個角都沒砸壞。
這時,一個黑袍人悄無聲息出現在了屋子裏。
“門主,越初那個叛徒有消息了。”
越初,是容仙兒一次外出偶然遇見的,當時她滿身是血地躺在草堆裏,氣息奄奄,容仙兒秉着“善良慈悲”的人設,将她帶了回去,後來發現她竟然是罕見的治愈系靈根,便親自照顧她,爲她治病療傷。
越初醒來後,不記得從前的事了,隻記得名字裏有一個“yue”字,容仙兒便給她取名“越初”。
初者,始也,既然她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那就從現在開始新的人生——爲她,爲仙醫門奉獻所有的一生。
越初雖然已經過了修煉最好的年紀,但她資質不凡,修煉速度極快,在容仙兒的教導下,不過三年就已經超越了門内大多數人。
她也格外看重她,資源大幅度朝她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