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時候,她還打坐修煉了一會兒,将精神補足。
出了空間,沈意知照例吸收紫氣,打一套《碎星拳》,然後神采奕奕地準備早飯。
給每個人都做了兩樣他們愛吃的,琳琅滿目擺了一大桌。
沈意知将卿寶三個從空間裏移出來,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換了床,卿寶和念念這兩隻小懶豬翻個身繼續睡,小呼噜打得可歡樂。
元寶卻是一挨着床就睜開了眼睛,小手朝她伸過來,“娘親。”
沈意知傾身将脖子給他抱住,兜着他的屁股将人抱起來,又在他肉嘟嘟的臉蛋上親香了一口,“昨晚睡得好嗎寶貝兒?”
“不好,元寶夢見死了好多人,他們還變成了癞蛤蟆,追着我到處跑……”
元寶皺着小眉頭,一臉後怕的樣子。
沈意知卻是忍不住笑了,“夢都是反的,不怕啊,有娘親在呢。”
“嗯。”元寶賴在她懷裏蹭了蹭。
兩人說話的動靜終究吵醒了卿寶和念念,他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着眼睛往沈意知這裏爬過來。
那迷糊的小模樣别提多惹人疼了!
沈意知将三個小寶貝一起摟進懷裏,母子幾個鬧了一陣,這才收拾妥當來到石亭中。
“外公!”
卿寶三個争先恐後地叫着跑向沈江寒。
沈意知跟在後頭,一踏進亭子就迎上了自家師父哀怨的目光。
“小知了,你偏心!”他語氣控訴。
沈意知一看今日老爹穿的正是昨晚她拿出來的那件紫色外袍,就明白過來了。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沈意知既然給老爹做了,自然也不會漏下師父的,當即笑盈盈拿出兩件外袍,一紅一綠,“師父看這是什麽?”
張靈澈一把搶過去,“給我做的?”
“不然呢?”沈意知坐下來,給幾人各盛了一碗粥。
旁邊沈江寒原本得意翹起的嘴角平了下去,默默端起粥認真地品嘗着,不給張靈澈向自己炫耀的機會。
張靈澈也不在乎,當即就換上了那件綠色的,跟隻開屏的花孔雀似的在亭子裏來回走了兩圈。
沈江寒語氣不耐:“不就是一件衣裳嗎?當誰沒有似的。還吃不吃飯了?”
張靈澈這才坐下了,眼疾手快将最後一隻蟹黃燒麥從他筷子底下搶了來,塞進嘴裏,“這可是小知了親手做的,那能一般嗎?我決定以後就輪換着穿這兩件衣裳了。”
沈意知黑線,得虧她做了兩件,不然他豈不要可着一件衣裳穿?
雖然作爲修士,一個清潔術下去身上就能變得幹淨無垢了,可老不換衣裳,也有點說不過去吧?
一頓早飯吃得火花四濺,又歡騰熱鬧。
飯後,沈意知就帶着卿寶三個去趕海了。
今天已經二十六了,離着過年也沒幾天了,她得抓緊多準備一些食材。
炸丸子(魚丸、肉丸、蘿蔔丸子、紅薯丸子、蝦丸),熏臘魚臘肉,做各色糕點,炒瓜子栗子花生……
一連幾天,沈意知都忙個不停,卿寶幾個卻是樂壞了,每天都有好多好吃的!
山谷裏整日都香氣彌漫,勾得谷内外的動物都忍不住湊過來。
沈意知也不驅趕,來了就是客,吃食見者有份,讓它們也沾沾過年的喜氣。
如此一來,這些動物來得就更頻繁了,有的還知道給她帶東西呢,都是山裏的野物,沈意知一律收下了。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沈意知一大早就開始爲晚上的年夜飯做準備。
雞鴨魚肉蝦蟹……天上飛的,海裏遊的,地上跑的,各種食材全都羅列在案。
因着晚上要大吃一頓,所以中午就吃得潦草些,當然,也隻是相對而言,實際上還是很豐盛的。
清蒸火腿、蒜苗炒臘肉、油炸海貝、芙蓉蝦、紅燒大烏、鮑魚火腿老豆腐、松鼠黃魚、涼拌菠菜、蝦子燒冬筍、蟹肉燒白菜。
正正十道菜。
十爲圓滿,象征團圓美滿。
三個大人,三個小孩,外加猗昌、小綠、肥肥三隻獸,圍着一張大八仙桌坐下,酒滿上,正準備開吃,一位客人到了。
來人身形威武,頭發披散着,走路時龍行虎步,正是沈江寒對外的代言人,秋重涯。
秋重涯本體乃是一隻修煉千年的海螺精,原本并無化形的機緣,恰好當時沈江寒被遮天陣陣眼所困,便就近選中了他,與其契約,授他功法,這才使得他短短二百年就化形成功,且修爲不俗。
之後,他便遵循沈江寒的意思,将千島湖範圍内的大小勢力一一收攏,盡皆掌握在手中,而後又以湖神自居,護佑捕魚而生的百姓,爲他們提供庇佑。
久而久之,百姓便認可了他的湖神身份,年年供奉他。
秋重涯也因此收獲了大量願力,其中七成供應給沈江寒這個主人,剩下三成則用來修煉。
故而他修爲雖受到遮天陣的限制隻能停留在煉氣期圓滿境,但實際的戰力卻是遠不止煉氣期。
“主上。”秋重涯先向坐在上首的沈江寒見過禮。
見了沈意知,滿面驚喜,“知知何時回來的?”
“秋叔。”沈意知起身,“前幾日回的,您來的正巧,快坐下和我們一塊兒吃吧。”
秋重涯自不會推辭,在張靈澈旁邊落座。
沈意知讓卿寶三個叫人,給雙方作了一番介紹。
秋重涯既驚且喜,忙拿出見面禮來,“一點小玩意兒,三位小主人拿着玩吧。”
說是小玩意兒,身爲“湖神”的他拿出來的又怎會是凡物?
卿寶的是一座迷你水晶宮,精緻富麗,巧奪天工,最妙的是這還是一件空間法器,呆在裏面可在水中暢行無礙。
元寶的是一隻玳瑁盆,外以靈玉寶珠飾之,可以容納大量液體,亦是一件空間法器。
念念的是一件浮光裘,顔色初看是如海水一般的藍色,然而經日光一照,便流光溢彩,熠熠生輝,拿在手裏輕若無物,且水火不侵,保暖性極好,冬日裏穿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