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紅了下,嬌羞地看了顧雪霆一眼,咬了咬唇:“王爺天人之姿,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王爺,但是總想着能夠離王爺更近一些。所以當時鬼使神差地默認了,沒有澄清這個誤會。
“王爺,我知道是我不對,但這是因爲我心悅你啊。”
裴瑗一雙眸子水霧蒙蒙地看着顧雪霆,一副癡心不已的樣子,可把看戲的蘇豺羽給惡心的不行。
顧雪霆面上沒什麽表情,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
“裴瑗,你說你心悅我?”
這是他第一次,完全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裴瑗激動得手指尖都顫抖了。
她忍不住癡迷地看着他:“雪霆哥……”
張嘴的一瞬間,似乎有什麽東西落了進來。
緊接着,她的眼神就變得空洞起來。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顧雪霆問。
對于裴瑗剛才的一番說辭,他一個字都不信,但若一開始就用幻言丹,容易打草驚蛇,讓她升起防備之心,而現在這個時機卻是恰好。
在她以爲自己的這番話起到了作用心神放松時,才最容易撬開她的嘴。
“輕鸾。”裴瑗機械地開口。
這兩個字一出,饒是顧雪霆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知知跟他講述過她的那場夢境——準确來說是她的記憶片段,她的那個丫鬟,不正是叫輕鸾?
就是她,接過了黑袍人的毒藥,親手毀了知知的臉!更甚至,後來在黑袍的指使下将昏迷中的知知丢進了江中,欲殺人滅口!
這一瞬,顧雪霆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殺意,眸中寒芒爍爍,看着裴瑗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隻是,他現在還有一些問題要弄清楚。
她後來如何從一個丫鬟成爲了裴家的七姑娘的?難道說,裴七的身份也是她冒充的?
這樣猜測着,顧雪霆便問了出來:“你爲何要冒充裴七姑娘?”
“黑袍讓我這樣做的,想讓我利用這個身份拿下裴家。”
“那真正的裴七又是誰?”
“是沈意知那個賤人啊。”即使是處于意識不清的狀态,裴瑗對沈意知也是嫉恨不已。
顧雪霆心中的殺意陡然升到頂點。
蘇豺羽生怕他魔毒發作,忙安撫他。
“别動怒别動怒,想想意知妹子,她現在可是好好的呢,還有卿寶,小家夥多可愛啊。得知他是你親生的崽後,是不是高興得都要瘋了?原本我就挺喜歡小家夥的,現在他成了你兒子,那不就是我的小侄子嗎?我可得好好給他準備一份見面禮才是。”
蘇豺羽念念叨叨的,不過他這番安撫确實很有成效,成功将顧雪霆心中的殺意給澆滅了。
顧雪霆又繼續問了裴瑗幾個問題,将以往困惑自己的事情都弄清楚了,隻是輪到最後一個問題時,裴瑗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面露痛苦之色。
他問的問題是:“黑袍人是誰?”
“不好!裴瑗體内被中了蠱,一旦觸及某些關鍵的信息,她背後的人就會知道。”
蘇豺羽立刻給裴瑗紮上銀針,防止蠱毒發作。
他倒不是在乎裴瑗的性命,隻是如果她死了,背後的人肯定會有所察覺,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麽?
到時候還怎麽順着裴瑗這條線摸清她背後之人的底細?
這個人必須死,但不是現在。
裴瑗清醒過來時,神色還有些恍惚,卻聽見面前的人薄唇開啓:“裴七,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會控制不住擰斷你的脖子。”
這無情的話,瞬間如一把刀洞穿了她的心髒。
裴瑗捂着胸口,臉色煞白地看着他,眼中淚珠滾落。
可惜顧雪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徑自提着小滿的窩,從她身側離開。
蘇豺羽搖着折扇,從裴瑗身邊經過時說了一句:“裴姑娘,多行不義必自斃,望你好自爲之。”
裴瑗垂下眸子,神情哀傷,然而心中的恨意卻是幾欲凝成實質,沖出來将一切都毀滅。
回了裴府自己的院子,裴瑗第一時間就将所有的下人都趕了出去。
“啊!該死!該死!”
裴瑗一股腦将桌上的杯盞全都拂到地上,又連續摔了好幾個花瓶,心中猶覺氣怒。
一道藍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現出身形來,從背後将她抱住,在她臉上舔了一口:“何事讓你生這麽大的氣?”
正是華元,黑袍人安排在她身邊的,是護衛也是監督者。
剛開始華元來到她身邊時還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後來卻被她漸漸收服,現在倒是被她調教成了一條狗,一條隻聽她話的狗。
但裴瑗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投入過一分感情,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
華元站到她這邊後,黑袍對她的管制可要松了不少。
裴瑗眼裏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然而轉過身來時,又是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樣。
現在她能扒上的也不過是一個華元而已,但終有一天,她會将所有人都踩在腳下!就是顧雪霆,也要趴在她腳邊俯首帖耳。
想到那個場景,她心裏就湧出無盡的痛快。
“華元,你之前不是說在宸王府埋了一顆釘子嗎?我要知道宸王府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麽。”
若是顧雪霆能發現她是冒充的,早就發現了,不至于等到現在,所以一定是最近發生了什麽!
華元眸子一眯,“那個釘子,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
也怪他先前竟沉醉于她的溫柔鄉,說漏了嘴,将這等機密之事洩露給了她。
那個釘子,可是十幾年前就埋下了的,身世來曆都經得起查,不然也進不了宸王府。
上頭可是說過,這顆釘子有大用處。
裴瑗将華元按倒在榻上,一面将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挑逗着他,一面諄諄善誘:“如果,我能利用這次機會,重挫宸王府呢?”
華元眼神一閃,裴瑗知道他是動了心,繼續勸說。
不一時,屋子裏就響起了一陣暧昧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