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腦袋按了回去。
後頭顧雪霆吸夠了,就趴在她身上睡了過去。
沈意知将他搬到寝殿裏的那張大床上,爬上去窩在他懷裏,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意識體進入空間,對小肆道:“5點叫我。”
帝都的城門是5點開啓。
出來兩天了,沈意知打算明天一早就走。
雖然很舍不得顧雪霆,但她的根還在李家莊,不能一直賴在這裏,而且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可是要賺積分做任務的女人,不能耽于兒女情長。
到了時間,人形鬧鍾小肆将沈意知叫醒,她在顧雪霆懷裏蹭了蹭,湊近他親了親,一下猶覺不夠,又親了好幾下。
該走了,再親下去就要一發不可收了。
沈意知狠狠心,輕輕起身,放了一瓶自制的彩虹糖在床頭的矮幾上,又寫了一張紙條:“顧雪霆,我走了,要記得照顧好小滿哦,想我了就吃一顆糖,我也會想你的,麽麽~”
用糖果瓶子壓住紙條,最後又看了床上睡顔靜谧美好的男人一眼,沈意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床上的顧雪霆睜開眼睛,眼中哪裏有絲毫睡意?
他觸了觸臉上被她親過的地方,心潮湧動。
拿過矮幾上的瓶子,倒了顆糖果放進嘴裏。
是甜橙味兒的。
沈意知一路朝王府大門走去,這時候天色還未大亮,四周一片安靜。不過王府裏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她一路上已經遇到了好幾撥護衛了。
這些人見了她便整齊劃一地停下來,遠遠朝她行禮,等她走過去了,他們才重新往前走。
轉過回廊,沈意知見着林塵從對面走過來。
她眼珠子一轉,隐入一旁的假山中,須臾,一個面容陌生的年輕男子走出來。
藏在暗處的暗衛:“……”
未來的王妃真會玩。
林塵恰好走了過來,不妨一道人影突然朝自己攻來,他一面應付,一面呼喚暗衛:“有刺客!”
作爲管家,他擅長的是處理各種雜務,并不以武力見長,所以見着刺客就果斷喊人,并不覺得丢人。
然而半晌過去,一個暗衛也沒出現。
什麽情況?那些暗衛不是向來機警的麽?
林塵看着對面的“刺客”,觸及她眼中戲谑的笑意,突然就明悟了!
這哪裏是什麽刺客,分明就是沈姑娘假扮的!
難怪那些暗衛都躲着沒出現了,估計這會兒正暗戳戳地看戲呢!
“沈姑娘的易容術還真是出神入化!”林塵率先撤手,站定在原地。
然而沈意知卻沒有像他預料中的那樣也跟着停手,反而還朝他胸口拍了一巴掌。
林塵:“……”難道他料錯了?
“噗”的一口老血噴出來。
那血還是暗紅色的,顯然是在他體内積淤已久。
吐出來之後,他感覺胸口順暢多了。
“哈哈,林總管好眼力。”沈意知用自己原本的聲音道。
林塵這下徹底放心了,所以沈姑娘剛才那一掌是故意爲之,并非爲了傷他,而是給他祛除淤血?
沈意知丢了一瓶藥過去,“這是養元丹,每日一粒,吃完後林總管的舊疾就能好了。”
林塵也沒什麽大毛病,就是胎裏有些不足,平時看不出來,但若到關鍵時刻就會拖後腿。
好歹是替顧雪霆管家的,要是他倒了,顧雪霆再到哪兒去找到這麽位能人?
所以沈意知順手就給他治一治了。
林塵握着藥瓶沖她深深一躬,“多謝沈姑娘。對了,這個還給您。”
他雙手将儲物袋遞過去。
沈意知接過來,神識不經意往裏一掃,眉梢不由一揚,裏頭居然又被裝滿了,不過這次裝的大多是各類種子和幼苗。
“替我跟大家夥兒說一聲謝謝。”
而後改用男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飄然離去。
林塵目送她離開,拇指摩挲着瓶身,心中默念:後會有期。
從王府出來,沈意知照例施了個障眼法,從空間裏放出一匹馬來,跨上去,悠悠地朝城門走去。
一座城市裏,最先醒來的往往是早市。
沈意知走了沒一會兒,那些出早市的攤子就都出來了,叫賣着各色吃食。
街道兩邊風情各異的店鋪鱗次栉比。
作爲整個帝國的經濟、政治以及商業中心,鈞天城彙集了從各地而來的人。
其中不乏來自外國甚至海外的人,他們有着與天元國人截然不同的頭發和膚色。
灰色頭發四肢修長膚色蒼白的是頻斯國人,據說該國多巨樹,而國人就生活在樹上,以樹爲家。
一個頻斯國人騎着高達四五米的大象從她身邊經過。
騎在馬上的沈意知瞬間被比成了小矮子。
一個全身裹在白袍中走路姿勢僵硬怪異的人緩緩走過,那人比騎馬的沈意知還要高上一線。
這時,天外忽然飛來一隻蹴鞠,那人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緊接着袍子裏竟鑽出來一個個隻有幾厘米高的小人。
整個人也因此矮了許多,成功躲過那隻蹴鞠。
旋即,那些小人又迅速鑽進袍子裏,成爲整體的一部分。
白袍人繼續往前走去,而街上的人卻對此視若無睹,仿佛見怪不怪。
沈意知:“……”
好吧,隻有她一個人像是鄉巴佬似的盯着看。
一路走過,沈意知可算是看飽了稀奇。
“叮鈴鈴……”一陣悅耳的鈴铛聲傳來。
沈意知聽見有人道:“裴七姑娘的車駕來了。”
裴七姑娘?那是何方神聖?一個路人聽見鈴铛聲竟然就能認出那是她的車駕,可見這位姑娘在帝都的名聲之盛。
一輛七寶步辇緩緩而來,步辇四面綴着五色香囊,因此步辇還未走近,就有一陣香風遠遠地飄過來。
步辇上雕刻着繁複精緻的花紋,以珍珠玳瑁爲絡,又以金絲爲流蘇,一路走來,當真是晶瑩照灼,流光溢彩,閃瞎人眼。
“這裴七姑娘還真是命好,光是那步辇上的一根金絲,就足夠咱老百姓過上好幾年的好日子了。”
“豈止呀,生在裴家那樣一等一的世家大族就算了,人家還是國師高徒,宸王的義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