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完意識到那代表着什麽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中。
震驚、迷茫、惱怒、酸澀等各種情緒在心頭交織。
所以,顧雪霆就是卿寶的親爹?!三年、不,四年前他就和原主有過一場,那他見到她時爲什麽一副完全不認識她的模樣?
從他後來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并非故意如此。
所以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想到這具身體的原主與顧雪霆發生過那樣親密的事,她就感覺整顆心都泡在了醋缸中。
雖然身體還是那個身體,但是裏頭的芯子早就換了,人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嚴格算起來,好像她才是那個插入者?
沈意知被自己腦子裏的各種思緒攪和得一片淩亂。
勉強冷靜下來,“羅老,雪霆他……四年前我跟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您知道嗎?”
羅杳杳搖頭:“那我哪兒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他先前一直在找一個女子,後來好像找到了。至于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你要想知道的話,就隻能去問他了。”
“嗯,我會問他的,不過能不能請您暫時保密,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訴他?”
“好說。”
回了卧室,沈意知一頭倒在床上,卿寶和念念面面相觑,不明白娘親/沈姨爲何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兩人趴在床邊看着她。
沈意知躺了一陣,猛然坐起身,不行,這事不能憋在心裏,否則她會越想越亂,必須立刻馬上見到顧雪霆,找他問個清楚!
而且得當面問!
沈意知心裏仿佛燒起了一把火,一刻也等不得了。
“念念,沈姨帶你去一個地方,但是你要保證,以後絕不告訴任何人它的存在,好不好?”
她準備去一趟帝都,找顧雪霆好好問個清楚,卿寶自然要帶上,念念的話,這孩子本來就隻親她一個,對外界還處于探索的階段,若是将她留下交給坤三照顧,她也不放心。
所以還是一塊兒帶着好了,往空間裏一放,也不礙事。
先前她本來沒打算讓念念知道空間的存在,所以這陣子都沒将卿寶往空間裏放了,也沒把元寶放出來。平日裏使用的時候也盡量避着。
不是她防着念念,而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讓一個人吐露真相的法子,防不勝防,要是哪一日念念不小心說了出去怎麽辦?
那她最大的秘密就會洩露出去了。
那無異于災難。
然而就在剛才,感應到她的想法時,千秋告訴她,神皇珠存在自我保護機制,任何人和獸其實在進入的那一刻就被下了禁制,包括她這個試煉之主。
平時不顯,但一旦他們有将空間洩露出去的傾向——無論主動還是被動,無論以何種形式,禁制就會自行發動。
輕則隻是讓他們無法開口,重則可能直接毀滅他們的靈魂!
總之,就是杜絕一切空間被洩露的可能。
如此,沈意知也就放心了,直接将卿寶和念念帶進空間,讓卿寶帶着念念熟悉下環境。
她自己則爲出發做着準備。
首先,将元寶放出來,讓他代替卿寶待在家裏,好掩人耳目一下。
因爲她不确定自己能否盡快趕回來,若是時間耗得久了,好歹有個元寶坐鎮,家裏也不至于亂起來。
“元寶,對不起,但是娘親必須要外出一趟,這兩天你就代卿寶哥哥待在家裏,好不好?如果乾五叔叔他們問起來,你就說娘親進山采藥了,順便也帶念念去看她母親。”
元寶摟着她的脖子依戀地蹭了蹭,“娘親不要擔心,元寶會替娘親和哥哥守好家裏的。”
元寶這麽懂事,沈意知反倒更愧疚了。
她捧着他的臉蛋親了好幾下,額頭眼睛臉蛋鼻子都沒放過,元寶被親得眼睛晶亮,裏頭仿佛盛滿了星星。
“娘親很快就回來。”沈意知留下許多吃食玩具,給他蓋好被子,最後摸摸他的腦袋。
悄無聲息出了院子,沈意知從千秋那裏兌換了一張神行符,往身上一貼,整個人便如一道風般飄了出去。
不愧是花了她20積分的玩意兒,速度也忒快了,一開始她還不大适應,有些暈頭轉向,但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一路朝着金龍江而去。
金龍江乃是天元帝國的母河,大小支流遍布整個帝國,而從浪城到帝都,恰好有直達的水路。
在神行符的作用下,沈意知沒用一刻鍾就到了江邊,而後手中抛出一物,正是那隻自己找上卿寶的神器小船——天舟。
這段時間下來,她時不時會喂這條小船一些珍惜礦石,到現在,它已經恢複了一點神器的風采。
被她抛出後,迎風見長,從巴掌大一隻長到普通烏篷船大小,穩穩落在水面上,紋絲不動。
沈意知縱身一躍,落在船闆上,将神行符從身上撕下來貼在船上,霎時,船便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仿佛完全不受水的阻力,速度快得不科學。
神行符雖也是一次性消耗品,但一次的效用是兩個時辰,隻要時間沒過,不管是人還是船,都可以用。
“去帝都。”她給天舟下了導航的命令。
沈意知朝外看了眼,兩岸的景色飛速倒退,完全看不清。
她縮回艙内,開始進行易-容裝扮,不多時,一個面容俊秀的年輕男子就新鮮出爐了。
沈意知将卿寶和念念放出來,交代了他們幾句。
念念第一次坐船,很是新奇,趴在船頭望着四周的景色。
天舟果然不愧是一心認定了卿寶,自卿寶一出來,它就主動開啓了防護罩,一層透明的結界将整個船身都籠罩在内,風吹不進,水打不着。
而且行進間穩了不少。
沈意知心裏感歎,這就是主動服務和被動使喚的區别。
好歹她還喂了天舟那麽多好吃的,結果它吃了就不認賬,真是條白眼狼兒船。
不過該喂的還得喂,等将它養肥了,就可勁兒使喚!
天舟本身的速度再加上神行符的加成,想必要不了兩個小時,她就能到達帝都了。
那會兒估計還不到十點,正是夜生活豐富的時候。
沈意知正想着,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刀劍相擊的铿鳴,還有人體落水的悶響。
她神識一掃,發現隔着幾百米的一艘大船上,正在進行一場厮殺。